好像沒有意識到發生在這裡的慘劇,但即使每個人都若無其事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也掩蓋不了已經有很多人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又有幾個人會去真心在乎呢?
林楓試著去回想那些陌生的面孔,那些曾經是或者的,就在自己身邊走過,呼吸過同樣空氣的人,現在卻又很多永遠也不可能在見到了。
林楓知道這就是戰鬥的代價,林楓也知道生命有時候寶貴的什麼也比不上,有時候又卑賤的和沙塵一般。生命的價值從沒有變過。就像那句比起感慨更像是嘲諷的詩句——
或者重於泰山,或者輕於鴻毛。
輕於鴻毛嗎?恐怕真是如此呢,不過哪怕是真的鴻毛也想獲得一點作為鴻毛的價值吧。
林楓自嘲的笑了起來,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孩倒是一言不發,這也許與她根本不屬於人類的特性有關。林楓是這樣猜想的,但事實往往會給予他無情的打擊。
「我知道你想說我沒心沒肺,冷血無情。」
「額……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誤會。」林楓盡量咧嘴微笑。
「欺騙成功的幅度低於10%,基本就可以判定徹底失敗。」
「你……你這個性真是缺乏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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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片荒涼的沙漠,但又不知是一片沙漠,事實上這裡是一片異常的空間,巨大的扭曲將現實和非現實的一切都扭曲的映照到了這裡。奇怪的是,原本應該是光怪陸離的世界,卻單調的像鄰居家老***房間。總之,一片黃澄澄的沙地。
就是這裡的唯一了。
巨大的金色之門開啟,林楓知道穿過這裡就能夠回到「正常空間」了,儘管這個世界魔法發達,可是依舊無法挽救那些已經死亡的孤魂,林楓不知道那些死在這片異常空間裡的人到底最後會怎樣,但他馬上就看到答案了。
像一片片被打碎的鏡子。
大地,天空,光禿禿的沙子地面,如此單調的情景好像再也支撐不住這片已經被人類的鮮血染紅的大地了——從遠處而來,如躁動的潮水一般——天地碎裂了。
「真壯觀啊,這就是空間的崩潰嗎?」林楓默默的歎道,那並非是簡單的天崩地裂,而是整個空間都從遠到近的開始崩潰了。
「各隊人員請注意了,馬上回到自己的馬車上,馬上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準備進入空間門,術式已經準備就緒,進入讀取階段。」再次響起約翰的聲音,可給林楓的感覺已經不是進入這片空間時的情緒了。
「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啊,抱歉啊,我知道這樣不適合戰鬥的,不過有時候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嘛。」
「並非如此。」莉娜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是莉娜從少女變身「御姐」之後,林楓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溫和的表情。
「只懂得戰鬥的人只是機器,甚至連戰士都算不上,而您可是共和國的「執政官閣下」呢,雖然還很不合格就是了。」
「說的對呢……那以後也要麻煩莉娜大小姐多多指教了。」
「那是當然,自然是要好好的訓練你了。」莉娜的表情無比燦爛,不過林楓知道這往往並不意味著好事。
——
魔法是神奇的。
林楓不得不承認這點,雖然莉娜和他自己莫名其妙獲得的執政官身份的那個母國——拉斯特共和國似乎有著比魔法還要神棍的「科技」,不過林楓也並不打算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畢竟自不久前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地球人,對於這種隨意穿越空間的技術,林楓過去也只是在科幻小說和影視作品上看過罷了。
隨著吉米神神叨叨怎麼看怎麼有「跳大神」味道的儀式,紅光再次籠罩了剩餘的整個車隊。林楓知道在車隊最中央,被眾星拱月的那倆馬車上裝載的就是這次他們運輸的最貴重的東西。林楓覺得假如別人不清楚的話,至少某個腹黑御姐是十分清楚或者十分有興趣清楚那裡面到底放著什麼的,所以很耐心的想去請教,不過莉娜卻出人意料的給他除了閉門羹,這讓林楓一段十分好奇的想要知道那裡的秘密。
但是莉娜的回答只是,「一個無聊的把戲」罷了。
坦白說,林楓和莉娜之間雖然看上去似乎是上下級的關係,但事實上他們誰也不從屬誰,實際上,完全的從屬關係似乎也早就在拉斯特共和國裡消失了。種種原因導致了林楓和莉娜的關係與其說是上司和下級,倒不如說是「合作夥伴」,既然是合作夥伴,那莉娜自然對林楓談不上特別的尊重……
整個車隊再次泛起了紅暈,巨大的光膜將它們全部籠罩起來,林楓知道魔法術式再次啟動了,金色的門發出刺眼的亮光,林楓從窗子裡看到,已經破碎的空間留下的一片永恆的漆黑和虛無。
死去的人也就歸於永恆的虛無了吧,倒是覺得比被土埋起來酷的多呢。不過也說的話,也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呢,林楓苦笑著搖了搖頭,紅色已經隔斷了窗外的景色,現在他們進入通道了……
於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一場新的意外開始了。
妖精們獲得了久違的自由,可是它們還是沒有,或者說不敢離開這片森林,就算離開又能去哪?只是那片危險的沙漠已經讓妖精們望而卻步,更何況7000年之後的世界到底變成了怎樣一副模樣,它們這批被時代所「禁閉」的「化外之人」真的能夠重新適應外面的世界嗎?
對此,萊奧和其他妖精們一樣表示懷疑。
但長老們還是決定要離開這片被詛咒的大地,至少也是逐步離開。
對此,萊奧也沒有什麼反駁的辦法,雖然心裡始終對外界懷著危險的警惕,但姐姐已經跟隨林大人去了外面的世界,而林楓大人和莉娜小姐又是那麼的強大,至少萊奧是毫不擔心姐姐的安全問題的。
如果能夠離開這裡,去外面的世界的話,說不定還能夠見到姐姐。
雖然當初姐姐要一起走時,萊奧固執的選擇了留下,但那即是為了在姐姐面前恢復自己那副堅強的樣子,也是為了幫助妖精部落裡自己的兄弟姐妹們。
等安靜下來之後,心裡卻還是想念著姐姐的。
萊姬姐姐過的開心嗎?
在想念你的親人嗎?
誰?
萊奧嚇了一大跳,這個聲音突兀的響起,來的毫無徵兆,彷彿是從心裡響起的一樣。
的確是在你的心裡,不用找了,我用的是心靈交流。
心靈交流?
萊奧嚇了一跳,心靈交流在7000年之前的文明時代裡就有這樣的魔法,而在那個時代,能夠掌握心靈交流的人都是真正意義上的超級強者。
你是誰?
萊奧迅速警惕起來,不過他心裡也清楚,如果真的是一個能夠使用心靈交流的強者,即使警惕在高,憑自己甚至是長老們同時出手也不可能傷到對方半點。
唯一讓人稍微慶幸的是對方的聲音並不冰冷或者冷漠,也沒有威嚴和富有穿透力的氣場,只是一個個很普通的,聲音很好聽的女孩的聲音。
女孩的聲音?這也許代表著聲音的主人並沒有惡意,在心靈交流裡,強勢的一方使用何種聲音可是非常重要的,一般強者們都不會使用自己的原聲,而是會根據心情和需要選擇不同的聲音,選擇一位少女的聲音說明對方至少比較親切。
不過萊奧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精神力如此強大的傢伙!沒有絲毫預兆的進入自己的心靈,如果對方原因,萊奧覺得對方甚至能夠輕易的控制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如此緊張?我說過,我沒有敵意,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很簡單的問題,小妖精。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會現身和你交談。」
萊奧目瞪口呆的睜大了眼睛。
儘管心裡不願意承認,甚至覺得根本不可能,但事實擺在面前。——
一位如此完美的美人。
就這樣,如仙女一般降臨在小妖精的面前。她是一個人類,但是萊奧驚訝的發現,在自己的眼中,少女那白皙完美的皮膚竟然和小了她身體幾十倍的姐姐一樣細膩……
這不是真的吧……居然會有這麼漂亮的人類?
「你好,小妖精,你可以叫我索菲亞,你叫什麼名字呢?」少女禮貌的詢問。
「……萊奧。」萊奧結結巴巴的回答。
「你好萊奧,看來我有機會明白祖上留下的東西為什麼壞掉了。」少女微微一笑,那笑容彷彿能將世界上最堅固的寒冰也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