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藏書閣回去的路上,莫言之一直對那容諳輕描淡寫的剝皮截骨深深感歎……
她偏頭問答同行的文尚翎:「你說,容先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文尚翎嘻嘻笑:「很好的人啊,剛才不還幫了我們嗎。」
「如果不論剛才的事,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為什麼會想問我這些東西?」文尚翎眼睛一眨,玉扇羅衣甚是風流。
莫言之沉默了會,「因為我覺得容諳先生,他很…奇葩。」想了半天還是這個詞文雅而又不失準確。
見她面色認真,文尚翎也收起了嘻笑的臉色,然後平靜說道:「他卻是很讓人琢磨不透,所以以後最好不要同他有任何的接觸才好。」
「不成,要是不接觸怎麼把他琢磨透呢?」莫言之搖頭。
文尚翎驚:「你想把他琢磨透?這什麼心態啊。」
「……當然是勇於探索未知事物,不懼任何危險的高尚心態啊。」莫言之笑。
「你倒是給我長見識了,原來心態也可用高尚來形容。」
「……」莫言之很好心地糾正:「你該關注點不是在這裡。」
「那是在哪裡?」文尚翎一擺手,挑眉:「難不成讓我去關注你那不知天高低厚,自尋死路的想法。」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她簡直懶得去解釋了。
文尚翎微笑,折扇收:「證明給我看你是怎麼自尋死路的,好,非常好。」
莫言之大跨步朝前走,然後回頭涼涼地說道:「證明給你看,你是多麼杞人憂天。」
說罷直接向前走去。
文尚翎笑如春花秋月,靜靜站在原處,他聲音悠揚:「你若是真的能琢磨透他來證明我是杞人憂天,那麼我當一回杞人有何妨?」
……
莫言之沿著小路回去時,偶然就遇見了一個掃地的少年。
這一條青石小路上,處處是一叢又一叢的小草,而這個少年為了不傷害這些草居然選擇了不用掃帚自己彎下身去揀。
莫言之一時疑惑,對著那個少年問道:「尋常大一些的髒東西你揀也就罷了,灰塵你又怎麼去清除?」
少年背對這她,頭也不回,只是說道:「你用掃帚就能把灰塵給清除了?」
莫言之道:「至少也比你現在這樣顯得乾淨。」
少年目下無塵般,把大小髒東西放入一旁堆積起來,然後冷笑:「乾淨與否,在的是人為,乾淨一些與不乾淨一些,竟然差的只有一些,那麼又有多少人會在意。而僅僅為了你的一些,卻會賠上那麼多花草的性命,何其不值?」
真是個有趣的少年,她不再說話。這種議論完全無意義,與其花費口舌與他辯論半天圖惹對方不快,倒不如點頭稱讚讓對方欣喜好。
「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說的很沒誠意。」
真是個刁鑽的少年。
「你很喜歡花草?」莫言之說著。
「關你屁事。」
「看來是很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