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人們齊齊落座,滿面紅光。接下來便是一些歌舞環節了,霓裳舞衣的女子們頭戴紅艷薔薇,粉頰嫣紅,踩著蓮步自那殿外婷婷而來。
水袖緊緊的握在手中,淡薄如同清煙的紗輕曼,阿娜多姿,手臂如玉,纖細白嫩,紅唇似血,勝過了頭上的深紅薔薇。
一旁奏樂的樂師們也是低頭自顧演奏著,琴聲蕭聲不斷,配合著舞女們的翩翩步伐,默契非凡。那聲音時而高昂清越時而低沉悠揚,偶似飛雁輕鴻,有如沉鱗深潭。舞女水袖時收時展,舞起了這夜裡最美的一抹艷——
莫言之蹙著眉,她本也無心看這些歌舞的,現在因為身體莫明的難受,便也沒有多加在意。
垂眸,認真地把玩著那個金色的杯盞……
雲裔目光一直溫涼而含笑地欣賞著舞女的舞姿,只是手卻覆上了莫言之玩弄金盞的手。莫言之微愣,雲裔湊上前來,靠在她耳邊輕笑:「你猜猜等會會是什麼節目?」
莫言之眉一挑:「我聽著二皇姐說,嗯,該會是她自宮外請來的戲班子吧。」
雲裔眨眨眼眸,然後笑道:「這些個戲班子可是有很精彩的節目要上演呢。」
莫言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雲裔會稱讚的節目?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
各種五顏六色的戲服被平整地擺放在一板長長的木桌之上,旁邊來來往往的宮婢們正在為戲子們好生疏妝。
急急忙忙,眼看著就要上場了,無論是戲子還是宮婢太監們個個面色慌張,忙動忙西。
「快點快點,就道我們了。」一聲尖銳的嗓音傳來,那拿著扶塵的公公,赫然是當今皇上身邊最為親近的公公。
「好了好了,其他人都好了,就我還差一點。喏,你看,我眉心的妝太濃了。」那位演最青衣角色的戲子自個在銅鏡面前描畫,悠悠說道。
此時那翩翩起舞的舞女們已經徐徐退下,水袖隨著那月下紛飛的霓裳而冉冉飛起,那些紅艷的薔薇花兒不知道迷惑了在場多少人的心。
那位皇上身邊最為親近主持大局的公公一見,臉色馬上就慌了,看了那正在描妝的青衣一眼,然後下定決心似的衝著其他人喊道:「算了算了,都快來不及了,你們先都上場,等他畫好妝立馬就追上你們。」
「是是是……」婢僕們連忙點頭,然後為戲子們床上五顏六色的戲服,戴上繁瑣的鳳冠。
匆匆地走出門去——
這下子房間裡,就只剩下那個公公,和那個對鏡描妝的戲子。
「嗒——」
戲子看著眼中的自己,一雙深黑的眼睛裡流動著寂寂光芒,依舊是自己清秀的面容,可是現在似乎已經不一樣了。
他的目光忽然就一轉,見到了桌上不遠處的兩個泥土做的人偶。一個是白襖的小姑娘,一個是布衣的小男孩……
「東西可藏好了。」公公一改慌恐之色,變得冷靜無比,問道。
他垂下眼眸,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袖子中那尖銳冰冷的匕首,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上場吧。」
……
此時戲子們已經陸續上場,一個一個都是丹鳳長眼,眼角微紅,在一片敲擊聲裡,那青巾白褂的演書生的戲子提起了嗓音,如同玉珠般圓潤——
莫言之環顧四周,忽然發現居然沒有著莫子洛的身影,她衝著雲裔問道:「莫子洛呢?」
雲裔目光似欣賞地望著遠處花枝招展的戲子們,沉吟了會兒方道:「剛才有宮女跟他說了些什麼,他就匆匆走了。很慌張的走了。」
「哦?」
在一陣如同玉落朱盤,長風扶柳的聲音裡,這部戲的青衣款款上場!
青衣是正旦,也就是戲曲中最為的角色。
一切隨緣,我遇到了你,珍惜著你,為了不辜負你每日時間緊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後你卻放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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