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的時候,百官都是油光滿面,喜上眉梢得,活像撿了幾萬兩銀子一樣。逢人就問好,穿著官府得意洋洋。
可也有一些官員不樂了,其中就有一監察院的第五房主辦馬勤浩,他為官不算清廉但骨子裡就有一股傲氣不願與眾官同流合污身旁。所以昨日也就沒去帝師府分一杯羹。
看著喜滋滋的眾臣,他頓時不屑說道:「昨日帝師門前真的算是門庭若市啊,送禮的人往來不絕,挨擠的比帝都大白天還要熱鬧。」
其餘大人也不是傻瓜,一聽就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只是大人們理都不想理,他們又不是專修水利的,皇上昨日下的任務與自己本身專長就根本搭不上邊,這就好比你總不能讓一個武夫去寫一篇治世論吧。所以求助樣樣精通的帝師是自保的一種手段,沒什麼不可見人的。
人家樂意說就叫人家說去,待他今日早朝被皇上大罵一頓後,看他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囂張!
老工部尚書也看不慣那群喜滋滋的眾臣,符合說道:「那是,不過老夫倒很好奇,馬大人你說,送禮的人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啊。竟然把自身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也不怕人家理都不理自己,把禮收了而後萬事不管嗎?」
馬勤浩早聽到有人站他一線,頓時心喜,回道:「誰曉得呢他們怎麼了?不過要是今日早朝帝師不來,他們就真該死了。」
「哼!用不著你們冷嘲熱諷,今早誰會死還不一定呢。」新任御林軍右統領聽著,當即冷笑的罵過去。他一介武夫的,對文字什麼天生頭疼,昨日之事不求帝師還能怎麼著。而今早又被這兩人說三道四的,軍人的暴脾氣早就上來了。
「那好,咱們看誰死!」老工部尚書老臉上鬍鬚被氣得呼呼,他甩袖轉身就向前走去。
「走著瞧!」馬勤浩冷笑一聲,而後提起厚重的官服也跟上老工部尚書的腳步,「大人,你等等我。」
其實馬勤浩也有些拿不準,畢竟他也不瞭解水利,袖子裡的奏折還是讓自己亂翻史書幾番借鑒才寫出來的,自己讀也讀不通。所以為保險起見,他還是跟在專司水利等工程的工部尚書後面好一點。
「大人,你慢點。」眼見老工部尚書越走越遠,馬勤浩急了,忙著跟上。
留下的御林軍右統領看著他,嘴角嘲諷的笑起:「小崽子,自己還不是要靠別人。」
「大人,你在說什麼?」一道幽幽的聲音忽然就從右統領的背後響起。
這把右統領嚇了一跳,他猛地回頭,就見一面色疲倦明顯睡眠不足的官看著自己,這人手裡緊握著奏折,臉上黑眼圈很重——赫然是那心靈被高度進化的官。
此人是新晉的翰林學士,新晉就說明了很多東西。
右統領見是他,輸了口氣,責怪道:「林大人你幹什麼,大白天躲在別人身後嚇人啊。」
老實的林學士當即忙搖頭,他對著右統領疑惑的道:「我剛才見大人你看著監察院馬大人和工部尚書大人的背影臉色很不好地說了句話,就想來問問你說什麼。」說完,覺得有些不妥,他很老實地皺眉:「我是不是多管閒事了點,打擾了大人您。」
右統領眉毛抽了抽,這人果然夠老實的。不過,越老實的人當然越要好好結交一下,他笑的熱情:「哪裡算是打擾,林學士太過客氣了,我剛才說的是讓他們慢走。」面色和藹的撒完謊,他目光又故意的看向林學士手中的奏折,故作驚訝:「啊!學士,你這裡面寫的是什麼啊!」
見有人對自己一晚上的心血感興趣,林學士很興奮:「這就是昨日皇上讓我等寫的修針對華煙山洪水的方案啊!怎麼,右統領沒有?」
「啊………哈哈哈。」右統領笑著掩飾尷尬,大手拍了拍林學士的肩膀,不願意為這事而再多說,「早朝就要開始了,我等還是先進去吧。」
「好,右統領請。」
「林學士請。」
兩人一前一後,共同進了大殿
待百官到期,各自都站到位子上的時候,一聲太監尖銳的叫聲就從殿外傳來——
「皇上駕到————」
百官齊齊下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莫絕決一身明色龍袍從殿外走進來,身後是長長的隊伍,小太監寸步不離的低頭站在莫絕決身後,整個隊伍整齊而有序。
繡著水浪山石圖案的龍袍底在群臣緊挨地面的眼睛下走過,繼而是宮女蕩漾的裙擺。
最後登上高位,一切就緒。莫絕決才朗聲道:「眾愛卿平身。」
「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挨個起來,然後按著官階排好順序,低著頭。
左邊一列已定安大將軍為首,為武將。而右邊一列則以帝師為首,為文臣。
當朝帝師秦夜,現在是一位年盡五十的老人,一雙眸子因為久居官場而有著莫名的深鎖。他為莫絕決師傅之時也才十六歲,可以說是縱觀追雲青史上最年齡小的帝師。
莫絕決當先發話:「朕昨日吩咐下去的事,諸位可有了答案。這回有奏折的呈上來,沒奏折的自己上報。」
話音一落,又好幾雙眼睛刷刷的看向了秦夜,不過皇上在此不能做的太招眼,眾大人暗低著頭,眼睛偷偷瞥向帝師,急的手心發汗。
只是秦夜依舊筆直的站著,對著眾大人的目光視而不見。
眾大人慌了,心想莫不是帝師大人真如那馬勤浩和工部尚書所言,禮物收了,把答應他們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這下該怎麼辦,大人們面面相覷,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滿頭是汗。
莫絕決鷹眸冷掃過位下眾臣,看盡了他們的心思,而後開口:「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做第一個,那麼張愛卿,你身為工部尚書,這水利工程本就是你的司職,你來起一個頭。」
「是。」老尚書恭恭敬敬的低頭,而後向前一步,從袖子裡拿出金色的奏折,上交給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再由小太監遞給皇上。
莫絕決打開奏折,開始看。
而趁著皇上看奏折的這段時間,下面的官員把眼神看向帝師的頻率更多,都磨牙刻意發出聲響,誰知帝師大人依舊是視而不見。
想叫帝師可是這會發出聲響,驚擾了皇上可就不好了,離秦夜近的想要扯他袖子,可手伸到一半,忽然感覺莫絕決的目光劍一樣襲來,頓時嚇得一個哆嗦顫巍巍收了回來。
而馬勤浩等人可就樂了,這一會是誰死,答案還不出來了嗎。
「啪——」莫絕決合上折子,下面的老工部尚書頓時就渾身一顫,心裡忐忑不安等著莫絕決訓話,他抬起頭劍莫絕決面上喜怒不明心裡就像吊著塊大石頭般懸著不安。
「你就是這樣認為的?在全國各地發放公告,要他們捐獻銀兩財力,以解決華煙一帶的問題。呵——,好一個計策。昨日朕的話你有沒有聽清楚嗎!問題不是國庫缺錢,而是本該維持華煙居民三月的糧草銀兩只能維持兩月,朕要你們解決的是——那剩下的一月銀兩和糧草何處去了!」莫絕決聲音隱又怒氣,他一把把手中的奏折扔到地上,大喝:「拿回去,重修!」
老工部尚書渾身就是一怔,羞愧的幾乎想要鑽進地縫裡。他跪在地上撿起奏折,低頭大拜道:「臣遵旨。」
工部尚書退回原地,剩下的大臣大氣也不敢出了。
莫絕決一瞇眼,帝王之威釋放:「怎麼,除了他,你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朕昨日的話你們聽到哪裡去了啊!」
所有官員識趣的低頭不語,等著皇上又一輪的暴風雨。
林學士說裡的奏折握的都快被汗水浸濕了,他低著頭卻不敢言,畢竟是剛坐上官位,還不敢在金殿之上對著一朝天子說話。
而莫絕決何等眼力,他一眼望去就看見了想說又不敢言的林學士,也明白他是新人還需經驗,若是以往這等沒勇氣的官員他定然是不會在意,而今天這種情況之下,他卻對這個林學士抱有了興趣。
「林學士,你可有計策。」莫絕決開口。
林學士背脊一稟,猛的抬眼,對上莫絕決探究的眼眸頓時心裡大喜。
「是!」
林學士向前一步,把手裡捏的出汗的奏折交給想負責上傳的太監。
莫絕決打開奏折,一看,頓時眼放光芒,他一字不露地看了下去,而後滿臉激動的合上對著跪著的林學士問道:「這真的是你的想法?」
眾臣皆疑惑不已,因為君王從不輕易一顰一怒,有可顰之事方顰,有可怒之事方怒。而莫絕決更是將君王之道演繹的淋漓盡致,而今卻露出如此激動的表情,他們很是好奇,那看似平白無奇的奏折裡寫的將是什麼?
林學士還不甚明白莫絕決的表情意味著什麼,他只好兢兢戰戰回答道:「皇上明鑒,這的確是臣寫的。」
我知道很多親可能對這些看不下去,可是這些是我必須要寫的!這本是我的處女作,裡面可能什麼都會有些涉及。親們乖乖,我寫都寫了你們就花一點耐心看一看哈。
親們,我知道你們不喜看朝廷的事,不過我寫都寫了,你們就將就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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