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之步行而去,白荷錦緞煙羅裙,她束髮僅用一釵。
髮髻輕垂於後,黑髮如水,步履輕捷翩若鴻雁。
「姑娘,買枝杏花吧。」那買杏花的姑娘,今日還在,赤著白玉的足,腰間環珮響蕩不停,十五六歲的豆蔻少女,笑的明媚。
她此時就是如此,衝著莫言之遞上一株開的燦爛的杏花——
「姑娘,買一株吧,看!今年的杏花來的多盛啊。」
莫言之停下步筏,看著面前少女的清澈笑容,有些微愣。
曾幾何時,她也如同這個深巷赤足買花女般天真。
「好。」莫言之接過那個少女遞來的花,笑得優雅:「這位姑娘,你一直在這裡買花嗎?」
買花的少女聽她的話,嗤笑一聲:「看你接花的樣子,你應該是位大家小姐吧。」
「嗯。」
少女眼裡笑得更是無一絲雜質,她聲音悅耳:「難怪呢?你不是我們這種窮苦人家的孩子,怎麼會懂得生存需要呢?大水淹毀了我家的田,哥哥都被抓去修壩了,家裡除了我只有七歲大的妹妹。整個家,只有靠我一人,我不在這兒賣花,你說我去哪裡?」
莫言之看著眼前賣花少女,聽著她的笑言,一時間詢問道:「姑娘,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哈。小姐您真的好笑,古來都是風流翩翩的公子詢問賣花女的名字,而後開展一系列的情感糾葛,被說書人說成佳話。而你,一介女子,問我姓名干何?」少女清笑,言語有些冷,可笑容純澈後,有些讓人難以忘卻的嫵媚風光。
對於少女的突然變臉,莫言之卻無一絲驚訝,看著她,語氣溫婉:「得。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再問。姑娘,你這杏花來得真燦爛。」
少女眸中笑意又現,冰冷的嫵媚褪去,她依舊純真:「真的?小姐真的覺得這花開的美?」
莫言之含笑點頭,「很美,我從沒見過這麼艷的杏花。」
少女忽然「咯咯——」笑了起來:「難得我會碰上個愛花伊人,算了算了,這花我就算是送給你了。」
「誒。這可不行,姑娘你的妹妹還需你照顧呢?」莫言之面現慌亂,忙著掏錢。
少女見她如此,眨著眼聲音輕俏:「你們大家閨秀都是一個樣嗎?永遠都是這樣,表面上看起來很是謙謙有禮,實際上都是冷漠如斯,就像你看起來是擔心我的家,其實是不想和我這種陌生人有交遇。」
莫言之停住了動作,深深看向面前的少女,她笑的清澈而譏諷。
「也許,你說的對。」久了,莫言之也笑了起來,她笑著,眼神依舊黑如深譚——
「對呀。都是一個樣!富貴人家的子女中嬌縱愛慕容華的女子,或許更易親近!」少女忽然間大笑,懷裡摟著花藍赤著腳走向別處。
莫言之拿著手中的杏花,看著它濃艷的妝,攝人心扉的紅,在抬頭看著那個少女嬌俏的身影,想著她的笑容冰冷嫵媚。一時久不言語。
大後天星期四,我又有社會英語數學考試了。啊啊啊啊,煩啊!寒假何時方歸來。(1月28日後。一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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