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選的酒樓名叫「醉生樓」,莫言之聽了,連連點頭笑著稱讚道,「這名字取的真是**。」
自莫言之回來後,趙碎花一直便沒有再說過話,從始至終一直笑著,只是那似黑蝴蝶冉冉飛起的眸子裡再不見那女孩如貓般的狡滑。
……
一夜,扶城滿天的繁星璀璨。從西邊的天際一路鋪撒,延至東邊的天際,閃亮如同那含春少女的眸,羞澀而又甜蜜。今日的月亮也很圓,很圓很圓。
像…就像每逢過年,姑姑給她的大金牌。以前姑姑把那又大又圓的大金牌掛在她脖子上時,常笑著說:「金牌好,福福氣氣一整年,讓我家的昭兒能在一年裡出落的更漂亮,然後找一個翩翩公子,好生嫁了。」而她呢,她就不屑的一撇嘴,嚷道:「姑姑什麼話,姑娘我天生麗致,現在已經達到了漂亮的巔峰,想要更漂亮,難啊。難啊。」
然後,在旁的堂哥堂姐都笑起來,當中就長孫冀那小子笑得最開心,陰陽怪氣說:「這漂亮未見巔峰,這臉皮的厚度才算是達到了我等凡人只能仰望的巔峰,想要你的臉皮變得更厚,難啊。難啊。」枉那人還生了一副好相貌,玉樹臨風的錦袍穿他身上真是侮辱。整一個偽君子。
她聽後,冷笑:「冀公子真真謙虛,比起臉皮厚,我還真該叫你一聲師傅。」
長孫冀就笑得溫潤,連連點頭:「那你快叫,快叫。為師聽著呢?」
眾人大笑,姑姑在一旁也光顧看戲,幫也不幫她。她氣極,直接和長孫冀動起武來。頓時那個新年好不熱鬧,她和長孫冀同出一師門,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動起手來,還真是沒完沒了。大人們笑呵呵不在意,小的嘛不敢勸架。
這一下子打到她和長孫冀都累了,才停。停了,兩人也不閒著,互相對罵。
她說:「冀公子真是君子,欺負起我這弱女子,欺負得猶似禽獸!」
他點頭,「花小姐也不差,這氣概這風度,實在是比我這正宗男兒還要威武。」
「是嗎?冀公子怎麼不反省反省自身長得太嬌氣,太女兒。反倒願我比你更像男兒,以你的長相,怕是全天下的女子都看起來比你威武。」
「嗯。花妹妹說得對,我身為男兒貌似女,你身為女兒行似男,我們真是天做之和,這樣吧。咱倆約定下,來世你為郎我為妾,咱倆快快樂樂過日子。」
「長孫冀!你去死!!」
……
新年,過節。笑呵呵的父親母親,眉稍含溫暖的姑姑。還有那個白衣勝雪,青絲如瀑的翩翩少年。那些堂哥堂姐的溫言笑語,那些個天真無邪的流年……
可是,如花歲月終究還是在那滿城蕭條中,被硝煙抹盡,被烈火焚化……
「呵——」趙碎花抹去那眼角的潮濕,看著那又大又圓的月亮,一下子忽然間覺得心很冷。她瞇起眼睛,捧起手中粗劣的酒罈,對向月亮。
微微笑:「喏,世人不是都說你陰晴不變嗎?我請你喝酒,喝酒…你把我的家人,我的國家,我的一切都變回來好不好?」
一夜深幕,滿天繁星,屋頂之上,麻衣女孩捧酒對月,笑著流淚…
期末考將近,複習的娃真命苦。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