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碎花差點「唉呦」一聲再次腳崴,這又是哪門子英雄救美?她拍了拍心臟,今天先是被那女人氣得不輕,現在有被這人嚇得不輕,真是夭折哦。
來人身姿優雅,舉止嫵媚。大紅衣袍款款落下,桃花般艷紅的顏色宛似落英,繽紛鋪開。
他一雙丹鳳眼微微含著笑意,似笑又似非笑,只是裡頭波光流轉倒是讓人醉於薄涼中,沉了半盞浮生。
那種似雲做絲,煙做梭的衣裳,柔軟的瀉在地上,衣裳上有這金絲勾成的曼陀羅花,隱隱約約,若隱若現。
落於地上,烏髮長至腳,黑的純粹,鋪在他身後就像是一匹黑色布練懸空垂下。宛如飛起的鳳凰,雖然媚至極卻憑生一縷的尊容,這人淡色的唇勾起:「剛才,又是誰嚷嚷著要見老鴇?怎麼,這麼想見我?」
眾人只為這美的似桃妖的人所惑,哪看得見他笑容嫵媚中眼角的冰冷。哪看得見他陰柔語氣後的層層殺機。
莫言之頓時也不顧那灰衣人的手正掐著自己的脖子,大嚷著:「剛才那嚷嚷的是我,是我!」
「住嘴!」鄭公子見莫言之這般不要命,頓時大喝。那個傻貨不知道眼前這人,他可是知道這個人是有多喪盡天良。
鄭公子微笑:「卿寥公子息怒,這人不但放肆闖入挽香閣不說,還公然開打,我實在是看不過才命人將他擒住。驚擾了公子,還望恕罪。」
「嗯,恕罪?」鳳卿寥依舊妖嬈,只是目光卻看向莫言之,永遠含著笑意的鳳眸,似打量,似探究,似沉思。
鄭公子手心發汗。
挽香閣內的所有人有些屏吸。
忽然,他妖嬈一笑,像是哪年的桃花飛亂,忘了歸土的季節。「姑娘,我們認識?」
兩字「姑娘」,讓眾人呆若木雞。趙碎花立在一旁搖頭感歎,終於出來個不傻的了。
莫言之略微抬眼,她就見那雙妖氣四溢的眸子,此時笑意盈滿地望著自己——
「姑娘,下回扮男子,莫不要忘了喉結。」良久,他又雲淡風輕地莞爾微笑。
莫言之點頭,雙眼很是純澈,臉頰卻有些紅:「公子提醒的是。只是喉結這東西我看沒多少必要,您看公子您的喉結是多明顯,可是剛才我還不是照樣把您看成女兒家。」
眾人嚇的不輕。敢這樣說鳳公子的人,當真是不要命了嗎?
只是鳳卿寥卻不甚在意連連點頭,笑容可掬:「姑娘,您莫非是嫉妒。嫉妒卿寥比您更具女兒家的妖嬈?」
「……」莫言之垂下眼簾,面色浮現小女兒家的嬌羞,沉聲哀道:「是,卿寥公子所言甚是。不光是羨慕嫉妒,其實更是…傾慕。」
趙碎花踉蹌不已。鳳卿寥微笑傾城。
「其實早在十年前,流瑩便是對公子傾慕不已,而今這一鬧也只是為了讓卿寥公子更好的注意我…」
「你叫流瑩?」
莫言之羞紅了臉,點頭:「是。」
近日太平,不勞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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