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挽香閣,真真是被無數自認風流的文人墨客所吟唱讚美的一處。
這裡雖名是妓院,實際上卻是一處風雅之地,這裡的姑娘個個能歌善舞,詩詞把手來,書畫一一全。不僅如此,個個美得好比那畫中人,一顰一蹙皆是如那秋水般悠長撩人,一言一語皆是似那夏柳般溫宛動人。
雖是如此無煙塵味兒的風雅妓院。趙碎花卻依舊是一副吃了蒼蠅的噁心模樣,想盡辦法要逃離。不是肚子痛,就是腳拐了,再不成乾乾脆脆不要臉對莫言之大吼:「我來葵水啦!」
由於是在街上,頓時莫言之和趙碎花成了眾人目光的交會點。
莫言之微微一笑,毫無尷尬之意。不要臉說這話的人都不尷尬,她這個聽的人有什麼好尷尬的。
她溫柔道:「你如今才十一歲,尚早。」
「我天生比別人奇特,就連來葵水也比別的女孩早不成啊?」趙碎花姑娘柳眉倒豎。
莫言之點頭,笑容依舊:「可以,這當然成。不過我想,我們天生比別人奇特的趙姑娘,當然是不會因為來葵水而身體虛弱,因為身體虛弱而去不了妓院的。對否?天生比別人奇特的趙姑娘?」
她問的風度謙謙,仿春風一過萬里而來,扶過心頭。
只是趙碎花的臉卻是越來越陰沉。
靠…你奶奶的天生比別人奇特!
最後即使百般不願意,趙碎花還是被莫言之連托帶打地牽入了挽香閣。
為了遮掩人目,莫言之換上了一襲男裝。玉冠高束,一襲淡抹綠色的輕袍,清俊的容貌,優雅而細膩的氣質,像極了一位帝都的官宦子弟。
反觀趙碎花,一身的童僕短褂,頭髮亂糟糟隨便蓋了個帽子便站到莫言之身邊。這樣一比,頓時讓人有一頁麗春一頁嚴冬的強烈視覺衝突。
挽香閣內。雖是白天,卻也是滿滿的人,皆是錦袍鍛玉的富家公子。只是坐落的於此人卻是個個衣冠整潔,儀態端莊,無人幹那種苟且之事。同那挽香閣內的姑娘一同論詩論琴,真是好不風流雅趣。
而怕是莫言之進了就是一個另類了——
她腳踏入這挽香閣內便是一陣大吼:「老鴇,有客人來了,還不快點滾下來」
這尖銳的聲音,彪悍的話語,霎時間將那挽香閣內的風雅之韻全全吼破。讓坐在裡頭的眾公子一不小心就被這天外魔音嚇得抖了個哆嗦,將瓊觴裡的佳露濺出。
更是讓前腳剛隨莫言之踏入挽香閣的趙碎花嚇得一時間呆若木雞。前只腳就呆呆的停在空中不動了…
莫言之卻是不為這眾人態所擾,依舊我行我素,大聲叫道:「老鴇,客人來了還不快點下來迎客。」
一旁趙碎花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哭了…
小姐,你以為這是某個不知名的小酒樓嗎?小姐,你以為這挽香閣的美人是酒樓的菜嗎?小姐,你以為這挽香閣的老鴇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小姐,你剛才不是還笑得猥瑣把我整得服服帖帖好不無恥的嗎?怎麼,你一進這挽香閣的門,您就四肢僵硬,神經錯亂,傻里傻氣,動作不受控制了?
恩,一切皆是天機,一切皆是天機。另,我說明一下,葵水其實就是月經。
近日太平,不勞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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