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雪園,花香四溢,月光皎潔之下,一切靜似無聲。
屋內屏風設起,上做畫**巫山,重巖疊嶂,仙霧氤氳。有浮雲遮天,望不見雲霄之端。
「父皇昨日好似是染了一些風寒,昨晚才去尋的太醫,今早竟然便有人去進宮探望,呵——那人還不斷重複道他是奉五皇子的命令特意前來探望的。」
莫言之坐於桌案之前,手中翻閱這一本書。桌案之上染著薰香,那香熏形仿茶盞,煙霧從那三角的洞中裊裊升起。
她半睜著眼眸,衣裳單薄,淡淡開口——
錦瑟眸中也掠過好笑:「這人會是誰?莫非真是五皇子所派遣?」
如若真如此,那麼這五皇子也真是糊塗,皇上昨夜才病,這消息就連身在宮中的人都不可能今早就知。而身在宮外的那人卻清早便來探望,這不是擺明了告訴皇上他們在皇上身邊安了奸細?
「五皇子一月前便遠征北關,現在怕還在邊疆征戰。」莫言之又悠悠說著。
「那……難道這人是別的皇子派來污害五皇子的?」錦瑟又小心翼翼地提問。
莫言之一雙清眸半睜,幾許慵懶:「也未必,倘若如你所言,這事五皇子一回來便會露餡,保不準五皇子還會反咬一口。這樣做危險太大,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都不會做。」
「那……」不會是五皇子所為,又不是其它皇子所故意為之。這「探病」一事,到底有何蹊蹺?
「這朝堂之上,政權只稍一瞬便會落於他手。可是父皇雖老,但想奪得他手中的玉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莫言之有些促狹的笑著。放下手中看著的書,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
「殿下,您最近怎麼會談起朝堂之事來。」見莫言之如此,錦瑟輕步上前,將那摧人入睡的熏香吹滅——
這是殿下往來的習慣,永遠不喜歡處於昏昏欲睡之中。
「長安公主,長安公主。這個公主也不是好當,如若我現在不抓緊時間好好理清一下朝政,改天我那父皇問起來問題,我答不出,那麼在這九重宮帷裡我怎得長安!?」
一個不受寵又無背景的公主想在深宮之中長安,唯有在朝堂之上站的高!而莫絕決賜她此般榮華怕也只是為了讓她成為他手中的利劍。
畢竟,她也是莫家人。在朝堂之上總是自己家的人可信。
她從想著滿院花開之時便離宮而去,如今看來,怕是要等至猴年馬月了。
錦瑟不語,她永遠不會懂殿下身前身後的重重危機,就如她永遠望不盡殿下的眼睛一樣。
她所能做的,唯有在著一場又一場的暗地廝殺之中,盡她所能給殿下創造一條可供她後退一步的機會。
「錦瑟,明天。我們去一趟鳳儀宮吧……」
深夜了,唯有她輕似飛雪的聲音——
這個,能懂吧?
連續更了一個星期的,現在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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