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言來了?」
裡頭聲音清越,帶著喜悅與激動。
「皇姐這般喜悅,倒是讓我受寵若驚。」莫言之邊笑道邊用手掀起那竹簾,抬眼望去———
卻剛好在空中對上了一雙寧靜的眸——
寧靜,從未有過的寧靜。
這人清涼的瞳仁之中浸出如深潭般安詳,無波亦無瀾。只是這樣單單望去,卻彷彿看過了自己內心的千萬繁華,射入最初的澄靜之中。
他正在扶琴,猛然之間的抬起頭,似笑又似非笑,只是宛若風中白蓮,搖曳不斷,香飄萬里,溫和與清雅。
這屋裡很是簡素,一壺酒,一張桌,幾張席。便是一道風景,而他便坐於席上。素白的衣裳迤酈開來,上面沒有一絲花紋。只是卻仿若是九天之上織女以月光為絲,以山川為梭,及雲海之蒼茫,並極峰之皚雪。收那青山萬里行成如畫江山,集那白雲千載構成夢中蓬萊。
是寄情於山水的隱士,亦是逍遙在世間的奇士。
他面容秀雅,唇色隱為發白,眼神卻依是那樣不變的寧靜。一頭青絲全然批下,很長很長,如潑墨。
莫言之看著他,他卻僅是一眼便低頭不復再望。
「啊言,這位可能你還不認識吧。」莫素兒的聲音在一旁再次響起——
莫言之當即望向莫素兒,宛言微笑:「不用勞煩皇姐了,名動天下的琴絕公子,就如啊言等不識風雅的人,也是聽聞過的。」
她目光再看了一下屋內的人,不由眉一挑———
這人請的真是好,風相萱,安思靜,安鄢語,還有那個上回除夕一直坐於她身邊安靜的女子。真好,幾乎全和她有仇,真好!
「這樣啊,那麼玉先生我也就不再介紹了。」莫素兒再次笑道,今日她紅衣玉簪,雍容華貴。
說罷,又衝莫言之召了召手笑著:「啊言,快過來,今日這好風光只差你一人了。」
「恩——」莫言之點頭,她又轉頭對錦瑟道:「錦瑟,你先下去吧。」
「是。」錦瑟應著,低著頭退了下去。這裡全是一些貴族,她定不能在這裡,難免這些貴女不會拿她來為難殿下,所以,她退下是不連累殿下最好的方法。
錦瑟退下之後,莫言之也抬步向前,在莫素兒身旁坐了下來——
在座的人全是笑顏,真是一場你演我演的戲!莫言之微笑,眼底越為冰涼。
「箏箏——」
琴聲依舊,那人仿若週身無人,猶自的扶琴。琴音流瀉,一曲又一曲。將所有人都帶入一種意境之中。
彷彿現在是深山,密林,她們是在那其間與山水為伴,與日月同歌的人。一派的自在風流。在加上屋外竹香清溢,屋內酒香醉人,也到真讓人流連。
以後每天在14點半發。
堅持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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