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夜歡愛,為了能夠與拓跋沅一私會,蘇盈索性找了借口,直接搬到了漪繡坊居住。
昨夜拓跋沅一依然去了繡坊,對於凌傲天之事並沒有露半點口風,蘇盈很想問提親一事,又怕逼得太緊會勢得其反。
於是一大清早,蘇盈打算進宮,向姐姐蘇綰打探一番。
御書房內,祈寒眉目深鎖,已經命人嚴密監視使領館,還是出事了,沒想到拓跋沅一竟然將主意打在了凌傲天的身上。
他已經得到消息,昨夜凌傲天被拓跋沅一的人抓了起來,名目是行刺。
此時蠻夷王出使大周,凌傲天堂堂的大將軍去行刺蠻夷王,非同小可處理不好便會後患無窮。
此時拓跋沅一竟是出奇的安靜,並沒有派人前來相似問罪,不知道他心中又在打什麼主意。
蘇綰肩頭的傷已經好了,齒痕也淡了許多,她想去玉麟殿見小子宸,剛巧遇到蘇盈來宮中。
蘇盈拿了新設計的圖樣前來,見蘇綰欲上鑾駕,她來的還真不巧。
蘇盈躬身一禮道:「盈兒拜見姐姐,既然姐姐有事,盈兒改天再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想去見一見宸兒。」
「盈兒也有些時日沒有見到宸兒,正想見見他,拿來了一些圖同樣,要為宸兒和一諾做兩身不同款式的衣衫。」
難得蘇盈有心,「就隨姐姐來吧!」將蘇盈迎上了鸞車。
蘇盈坐在皇后的鑾駕之上,曾經夢想著坐上後宮的鑾駕,成為後宮的女人,無奈那個皇帝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斂了眸見到氣色紅潤的蘇綰,懷了身孕竟然還有如此好的起色,這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被她佔盡了。
「那日在宴會上見到姐姐害喜的厲害心中還在擔憂著,姐姐的氣色如此的紅潤,想必腹中定是一位公主,兒女雙全豈不是美事。」
蘇綰一直都希望再為祈寒添一女兒,湊成一個好字兒,也聽說過懷了身孕變漂亮,多半會生女兒。
「借妹妹吉言。」
蘇盈想要探聽拓跋沅一的事情,「姐姐,宴會上見到那個蠻夷王,和傳聞中的一點都不一樣,他的眼睛竟然是藍色的,還真是新奇得很。」
蘇綰見她眸中驚奇,提醒道:「盈兒,那個拓跋沅一不是一個好人。」
蘇盈蹙起秀麗眉梢,「姐姐似乎和那個蠻夷王很熟悉。」
蘇綰歎了一口氣,八年前蘇盈還小,怕是早已忘記了宣州城,那鬧的沸沸揚揚的謠言,「一言難盡!總之他不是什麼好人。」
或許只是蘇綰而言他是壞人,在蘇盈的心中,拓跋沅一已經是她的男人,做壞人沒什麼不好的,如果他是魔,她便陪著他入魔。
少頃,鸞車停在了玉麟殿外,玥兒伸出手扶住蘇綰下了鑾車,蘇綰並沒有通傳。
如今兩個孩子已經從勤學殿回來,問明張嬤嬤方知兩個孩子在後院嬉鬧。
遠遠的就聽到有孩子的笑聲,循著那笑聲而去,花園內除了紅袖,還多了一人金戈,兩個人正在推著兩個孩子蕩著鞦韆。
金戈每日只要一有機會,就會來玉麟殿,紅袖對她沒有什麼好感,攔他不住,時間久了倒也習慣了。
蘇盈見到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或許因為金戈是第一個向她表白的人,又或許她就是見不得人好,心裡面竟然很怪異。
「皇后娘娘駕到!」
聽到喚聲,金戈與紅袖停下了手中的鞦韆,一併跪在了地上,「參見皇后娘娘千歲!」
「都起來吧!」
小子宸見到母親前來,直接奔了過去,也顧不得禮數,直接伸出手抱住蘇綰的腰肢。
仰起頭道:「母后,宸兒真的很想母后。」
蘇綰也想孩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宸兒有沒有聽老師的話背誦功課。」
「嗯,宸兒最乖!」
小子宸伸出手拉了拉玥兒的衣襟,「嬤嬤!宸兒想嬤嬤!「
玥兒在一旁將小子宸抱起,若不是為了小皇子的安危,為了能夠專心保護娘娘,也不會將小皇子送到玉麟殿。
紅袖身旁站著小子瞏,他這兩日與小子宸在一起玩得很開心,兩個人更像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蘇綰是後宮之首,小子瞏不過是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紅袖伸出手拉了拉小子瞏的手臂,小子瞏知道紅袖的意思,這世上他相信紅袖讓他做的便是對的。
小子瞏走向前去,朝著蘇綰一禮,「瞏兒見過皇后娘娘。」
小子瞏如此行禮,這是蘇綰不曾想到的,忙不迭的躬下身子,小子瞏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蘇綰並沒有介意,他肯拜自己已是實屬不易。
「瞏兒,以後你和宸兒就是好兄弟,一定要相親相愛。」
蘇盈看著站在對面的金戈,自從他護送蘇盈離開沂州,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說過話。
「金戈,看來你已經找到了喜歡的女子!」
金戈對當年的事情已經沒有那麼怨恨,畢竟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聽聞蘇盈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孩。
他還要謝謝當年蘇盈的拒絕,不然他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這還要謝謝當年你的拒絕。」
蘇盈神情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朱唇微揚,帶著淺笑,「恭喜你!」
蘇綰原本以為金戈移情別戀,蘇盈會很在意,沒想到竟如此的豁達。
蘇綰在玉麟殿呆了一會兒,見兩個孩子在一起很融洽,也就放心了。
蘇盈出宮去了,蘇綰回到瑤華殿就聽到宮人稟告將軍夫人蘇鈺前來求見,蘇綰不禁凝眉,「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蘇家的姐妹都進宮來了。」
蘇綰徑直奔著大殿而去,一踏進大殿的們,見到一身水月色的換大袍服,遮住了隆起的小腹,行走已經有些不方便。
昨夜凌傲天一夜未歸,心中甚為擔憂,命人去了軍營,均無音信。有孩童送信給她,命他將心間送到宮中,自然知道丈夫的下落。
蘇鈺聽到門扉開啟的聲音,忙不迭的走上去,神情焦灼不安。
「鈺兒妹妹,究竟發生了何事?」
蘇鈺忙不迭的伸出手比劃,然後將手中的信箋遞到了蘇綰的懷中。
蘇綰從信箋裡面拿出一張空白的信箋,側面翻看細細觀瞧,上面有的地方稍顯油膩,是用特製透明的蠟筆寫的字兒。
忙不迭的在信紙上蘸了墨,上面清楚的寫道:「凌傲天刺殺蠻夷王,罪責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