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祈煜眼見著蘇瑾悻悻離開,晴朗的雙眸眉目凝鎖,忙不迭的去除信口的蠟封,拆開了信箋,將裡面的信紙拿出展開,一行行娟秀字體躍然紙上。
簡短的幾行字,不見血腥,卻字字句句透著血淚,恨意由心間陡然升起,緊握的拳頭撰起指節透白,手中的信紙擰做一團。
「李姝,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狠毒。」
李姝被囚禁在房間之內,坐在棋盤前獨自一人下著圍棋,侍婢凝兒在一旁為她按摩。
倏然,李姝手中握著白子,秀眉微顰,聽到步履匆匆,定是有人來。
那白子剛剛落子,房間的門突然被踹開了,太子祈煜闖了進來。
侍婢凝兒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參,參見太子殿下!」
「出去!」祈煜冷眸看她一眼,語氣透著冰冷,和平時的儒雅判若兩人。凝兒嚇得直接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祈煜轉過眸,雙眸蘊滿怒意。憤恨的看著悠閒自若的李姝。李姝輕抬眉眼,沒有一絲驚訝,眉若霜華,一副冷淡神情。
言語中不忘嘲諷道:「太子一來便看我的奴婢不順眼,怕是在哪裡氣不順,來找找茬的。」
接著拿起黑子,隨便找了一個位子落子,祈煜見到李姝如此傲慢神情,原本只要李姝能夠安分守己,便不會為難她,沒想到她竟然狠毒的去殘害蘇綰。
那聲音陰冷若冰,透著怒意,「李姝,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
李姝將雙手一攤棋子散落棋盤,站起身來,輕蔑的神情在祈煜的臉上掃過。在她眼裡,祈煜不及祈寒的一分,祈煜不過是靠著母親而活的窩囊廢。
「臣妾不知!」
祈煜鼻中發出一絲冷哼,「阿綰的孩子是被你害死的,你故意去琅王府,害阿綰血崩差點丟了性命,你個毒婦!」
李姝聽到他的話竟是發出聲聲冷笑,「太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那女人保不住自己的孩子竟然想要含血噴人來誣陷我。如果你有本事就留在她身邊保護她,你若嫌我礙眼,大可休掉我,我絕對不會妨礙你們兩個,不要出了事就來找我的麻煩。」
聽到李姝口口聲聲的狡辯,心中恨意膨脹到極點,祈煜終是忍無可忍,兩人終於出手。
李姝的功夫是敵不過祈煜,祈煜的大手很快就卡在她的脖頸,聲音裡透著刺骨的陰寒,「李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是不會休掉你的,不會讓你有機會去破壞阿綰的幸福。」
李姝脖頸被卡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還不忘伸出手偷襲,祈煜瞬間握住了她的脈門,如此毒婦對自己尚且如此,何況是弱質芊芊的蘇綰。
她說過只要她再次傷害蘇綰,就殺了她,留著她阿綰就沒有安寧的日子可以過,手上不禁用上了力道。
門外的凝兒聽到二人的打鬥聲,護主心切的凝兒直接衝進了房間,跪在地上懇求道:「太子殿下,求您饒了太子妃吧!老將軍就只有小姐一個女兒啊!」
李姝的臉色都變了顏色,殺了她只是頃刻間的事,身為太子他不能夠一時衝動殺掉李姝,李家牽扯到朝堂之上的眾多利益關係。
忍住心中怒意,「為了李將軍,我今日不殺你,不過我要廢了你的武功,免得你再去害人。」
祈煜將李姝的身子反擰著,將內力運與指尖,封住了李姝身上的穴道,廢掉她的武功。
祈煜命人嚴密把守住李姝的房間,沒有他的命令,不准她離開半步,被封了穴道的李姝,瞬間沒有了氣力,癱軟在地。
凝兒擦乾了臉上的淚痕,上前扶住她,被李姝一巴掌打了過去,「不用你同情本宮,本宮還沒有死!」
陰冷的瞳眸乍現寒芒,「蘇綰,今日之痛我會牢牢記在心中,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安寧。」
蘇瑾被太子下了逐客令,蘇瑾想不通妹妹蘇綰究竟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眸中帶著幾分懊惱,早知道就不把穆佩玲氣走了。
悻悻的回到丞相府,途經前廳見父親蘇誠儒,正端坐在前廳悠然的品著香茗。
那杜氏姨娘就陪在身側,如今已經如願的坐上了丞相夫人的位子,蘇瑾心中對她充滿了厭憎。
雖然不滿父親的絕情,畢竟是父親,上前微微頷首道:「見過父親!」依禮過後轉身便走。
只聽得杯碟磕碰的聲響,蘇誠儒憤怒的將茶盅摔在了案幾之上,眉目間氤氳瀰漫。
「這就是你身為長子應有的態度嗎?」
杜氏見蘇誠儒盛怒,忙不迭的上去嬌聲勸道:「老爺,且莫動怒,傷了身子可不好。」
「你回房去!」蘇誠儒睨了一眼杜氏慍怒道。
杜氏那臉上的笑意,如春花瞬間凋零,眉目間染了霜雪,看似委屈的將想要說的話都嚥了回去,「是,老爺!」
蘇瑾眉目凝肅看著父親,很明顯他的父親是專程在此等他。
「父親,有什麼教誨儘管說便是,不用勞師動眾。」
他們父子已經許久都沒有說過體己的話,「阿瑾,你是蘇家的長子,你應該知曉為父與琅王之間的恩怨,那個不孝女和你娘都是被逐出蘇家之人,你經常往琅王府跑,丟的是蘇家的臉。」
聽到的父親蘇誠儒的話,週身氣恨的都在顫抖,失望透頂。
「父親,我去見的是生我養我的母親有何過錯?就是被你口口聲聲稱為不孝女的阿綰,為了替你銷毀名冊,弄的夫妻決裂,就連腹中孩子都失去了,我真的替阿綰感到不值。」
蘇誠儒只知道蘇綰小產,卻不知道祈煜偷盜名冊之事,竟是一副訝異,名冊的事蘇瑾怎麼會知道。
「阿瑾,你說的是什麼名冊?」
蘇瑾聽到父親明知故問,若他不是自己的父親,連回答都不願。
「父親做過什麼?自己不是最清楚嗎?那本名冊原本是在皇后手中,被太子盜出後又落入祈寒手中。」
那名冊一直都是蘇誠儒的心病,派人進宮找尋,一直無果。
「阿瑾,那名冊真的銷毀了嗎?」
蘇瑾滿心失望,「父親,您為什麼就不問阿綰她有沒有事?」
所有的話均化做嘴角的蕭然,不願再多說一句,轉身走出了丞相府,不管去哪裡都比在丞相府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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