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軍營牙帳內,一身火紅的拓跋沅一,蒼白如雪的俊顏死寂一般的陰冷,跪在地上眾人覷著不敢發出聲響,生怕惹來滅頂之災。
此次蠻夷損失慘重,不但讓大周主帥趁亂逃了出去,就連凱覦他王位兀的蘇德都逃了出去。
為了抵擋住兀蘇德的攻擊,萬不得已拓跋沅一動用了內力,躲過了兀蘇德的攻擊。如今被內力反噬,受了很重的內傷。
他拓跋沅一何時如此的虛弱過,若不是一時鬼迷心竅救了那個女人,也不會中毒,心中瀰漫著無窮的恨意。
定是被邪魔附了身,竟然會想要心甘情願的征服她,如今打鷹不成,反被鷹啄了眼,他拓跋沅一從來沒有如此的恥辱過。
「薩穆去整理軍隊,本王要親自帶軍以血恥辱。」
「王,此次兀蘇德叛亂,損失慘重,而且大周派了二十萬人前來增援,蠻夷後援的大軍也應該在路上,此時出兵沒有全勝的把握。」
拓跋沅一嚥不下一口惡氣,看到了矮几上擺放的錦盒,裡面放著的便是蘇綰送給他的那副狼神在世,就是這幅畫讓自己迷了心竅,恨不得將它化作粉碎。
剛想動用內力,心口傳來絲絲隱痛,用手捂著胸口,伸出手將那盒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盒子瞬間變得粉碎,那副狼神在世散落在地上。
曾經真的很想用心去打動她,可是她太讓人失望,心中從沒有過痛楚席來,從來沒有那個女人能夠讓他受到傷害,殘暴的聲音猶如受了傷的野獸發出低吼。
「派人將那個女人給本王抓回來,這一次本王絕不手軟,定讓那個女人成為本王胯下的玩物,不死不休!」
薩穆又道:「王,不如將的那些大周奴隸都殺了,以解王的心頭只恨,也讓蠻夷的子民看到王的威嚴。」
拓跋沅一陰寒的瞳眸殺氣畢現,薄涼如刃的唇瓣狠狠的吐出一個字,「殺!」
夜幕低垂,蒼穹之下,大周軍營,已經點燃了火把,將軍申屠俊帶著剩餘的大周士兵趕回到了大周的營帳,此次為了突圍死傷慘重。
將手下的士兵交給了李石斛的屬下,便直接去了營帳向祈寒覆命。
此時的蘇綰在哥哥蘇瑾所在的營帳中,兄妹二人感情篤厚,蘇綰經歷了此番浩劫,將蘇瑾嚇得不輕。
眸中帶著寵溺還有一絲責備,「阿綰,往後不可以在如此做傻事,哥哥都快被你嚇死了。」
在哥哥蘇瑾的心中自己做的是傻事,可是在蘇綰看來,只要是為祈寒所做的事,就不是傻事。
不過還是乖巧的應著,「嗯,阿綰知道錯了。」
蘇瑾就這麼一個親妹妹,自然是很疼愛,見蘇綰應下了,也就不在責怪與她。
蘇綰還有一件事想請哥哥蘇瑾幫忙,原本她想開口求祈寒幫助,又怕祈寒會誤會。
蘇綰也相信哥哥蘇瑾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去辦好此事,因為她知道哥哥對司空芸兒的感情,也知道哥哥偷偷的留下了芸兒的青絲。
蘇綰美眸流轉看向哥哥蘇瑾,輕啟朱唇道:「哥哥,阿綰想求哥哥幫助找尋凌傲天,阿綰想要完成芸兒最後的心願。」
一提到司空芸兒,蘇瑾的神色浮起哀傷,沒能夠保護好司空芸兒,是蘇瑾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痛。
蘇綰見哥哥神色哀傷,伸出手拉住哥哥寬厚的手掌,蘇綰的心中也沒有釋懷,同樣眼眶微紅,卻是安慰道:「哥哥,芸兒的死是個意外,我們都不希望發生的。」
蘇瑾伸出手拍了拍蘇綰的頭,嘴角依然蕩起苦澀,「阿綰,不用擔心哥哥,哥哥沒事。芸兒她已經不在了,我們就幫她完成她未完成的心願。」
蘇綰終於忍不住眸中的淚珠兒,「嗯,芸兒她一定在天上看著我們。」
此時聽到了軍營內號角的聲音,蘇綰揩拭了眼角的淚痕,「哥,是申屠將軍帶著人回來了,不知道兀蘇德有沒有殺了拓跋沅一那個混蛋。哥哥你陪我去見祈寒。」
大周營帳內,祈寒聽到了申屠軍的匯報,此次突襲能夠成功,全賴金守臣等人將軍營變成了一片火海,方才能夠裡應外合,逃了出去。
雖然傷亡慘重,蠻夷的損失更大,申屠俊道:「王爺,此時蠻夷大亂,我們又有援兵,不如我們帶著人去討伐。」
祈寒略作遲疑,乘勝追擊未必是好事,「讓本王細細斟酌行事。」
申屠俊有些不理解祈寒的用意,但是一旁的李石斛心裡已經知道祈寒心中的顧慮。
此時營帳外,蘇綰請求拜見,祈寒神情微頓,她定是知道了申屠回到軍營,來瞭解情況。
「進來吧!"蘇綰帶著哥哥蘇瑾踏入營帳內,蘇綰上前一禮道:「妾身見過王爺。」
蘇瑾雖是祈寒的大舅子,畢竟君臣有禮,祈寒又是親自將妹妹救出,對祈寒神色上恭敬了許多。
「蘇瑾見過琅王!」
祈寒看了一眼蘇瑾,又看了一眼蘇綰,「不必多禮!」
申屠俊的眸光看向蘇綰身後的小昭,二人眸光相匯,小昭害羞的低下了頭。
蘇綰怕打擾了他們商議事情,帶著小昭退到了一旁,女子不可以干政的道理她是懂得。
祈寒的眸光又重新望向申屠俊,「申屠出兵之事明日再議,要好好安撫那些受傷的士兵,命人將戰死的士兵登記在冊。」
申屠俊收回眸光,恭敬道:「是,申屠明白。」
一旁的李石斛白日裡他已經和祈寒研究過對敵的策略,此時見蘇綰前來,白日裡見二人共一騎,琅王肯不顧性命的去救琅王妃,夫妻二人鶼鰈情深。
l老管家榮安是看著琅王與琅王妃一路走來,夫妻重逢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主動上前道:「王爺,榮安還有事,先行告退!」
一旁的李石斛神微頓,會意管家榮安的心思,見申屠俊依然站在那裡,性情耿直的他伸出手拍了拍申屠俊的肩膀,他一向都很直爽,不會拐彎抹角。
「申屠小子,咱們該離開了。」
此一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竟連蘇瑾都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他們夫妻二人雖有仇怨與誤解,畢竟已經有所緩和。應該多給二人製造機會,就連兩個老人家都看出來了,自己當哥哥的反倒是愚笨。
蘇瑾也上前一禮道:「王爺,蘇瑾也還有事,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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