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將霞草可以解除蠻夷瘟毒的事情告訴了蘇瑾,並且說服了他和榮安,一起扮作收購草藥的商人去周邊購買霞草。
可是得來的消息令蘇綰等人很失望,蠻夷顯然做了萬全的準備,蠻夷肆意的在周邊掠奪,同時還燒燬了大量的草藥,想阻止大周軍隊的人利用霞草的功效來驅毒。
蘇綰收集到的霞草根本起不到大規模清瘟的作用,為此心焦不已。不過他們也得到消息,草原周邊能夠弄到大量霞草的牧場非洛家牧場莫屬。
不過洛家牧場如今在蠻夷人的控制區域,若想進入就要冒一些風險。蘇瑾想將妹妹和小昭留在客棧內,又不知道一去要去幾日,總是覺得不安全。
蘇綰提議她和小昭扮作男人混進眾人之中,反正蘇綰當初扮男人,就連司空芸兒都沒有認出來,妹妹留在身邊照看著,蘇瑾心裡多少會放心些。
蘇瑾帶著眾人分頭行事,均扮作普通的牧民混了進去,洛家牧場在眾多牧場之中是最大的,據聞洛家的場主洛之秋也是一個極為豪爽之人。
洛家牧場地域廣袤,蘇綰不禁驚歎,沿途之上的風景和夢中的景色如出一轍,一碧千里的草原,奔跑的馬兒,散落的羊群,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愜意,只是蘇綰並無心欣賞此美景。
蘇瑾帶著喬裝改扮成商人的蘇綰和榮叔等人,來到洛加牧場遞了帖子請求拜會洛家的場主洛之秋,一行人被人帶到了大廳內等待著。
洛家牧場不愧是這裡數一數二的大牧場,客廳很講究,正廳牆壁上一副象牙雕刻的駿馬奔騰,兩邊是漆金雕刻的木質版畫,兩排的座椅均是黃花梨雕刻,紫檀木座椅,水晶的琉璃燈盞,地上鋪著地磚是名貴雲石打磨光潔瑩亮。
蘇綰打量著大廳裡的擺設,看來洛家牧場可以用富甲一方來形容。
可是等了良久,也未看到洛家場主前來相見,難道傳聞是虛假的,莫不是洛家倨傲一方,看不起一般的商旅。
蘇綰心中有一把火燒的她焦躁不安,擔心大周的士兵,如今瘟病肆虐,多拖一刻,都會有人死亡。
焦灼的眸光看向了自己的哥哥蘇瑾,「哥哥,如今該怎麼辦?」
沒有見到洛家牧場的場主洛之秋,蘇瑾的心裡也有些不安,如今解除瘟毒不只是幫助祈寒一人的問題,關乎到幾十萬將士的生命,如果玄武關失守,蠻夷勢必大舉進攻,到時候就會生靈塗炭。
心中雖然焦急,如今他們能夠做的就只有等,安撫道:「妹妹,稍安勿躁。」
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蘇瑾雙眸微凜,側耳傾聽,有一群人步履匆匆的朝著大廳而來。
為首之人三十幾歲,一身銀緞長衫,寬闊的肩背,劍眉濃郁,眼神清亮中帶著些許疲累,鼻若懸膽,唇淡薄如玉。沒想到洛家牧場的場主會是一個相貌俊奇的中年男子。
蘇瑾主動站起身來,向那人抱拳一禮道:「在下蘇瑾,閣下可是洛家牧場的洛場主。」
那男子看似儒雅,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家父有病在身不易出來見客,在下是洛家牧場的少場主洛邵天。有什麼事和在下談也是一樣的。」
蘇瑾略作沉思,如今霞草作為一種禁忌,這裡是蠻夷的管轄區,唯恐隔牆有耳。
「洛少場主在下有不情之請,可否借一步說話。」
洛邵天狐疑的眸光細細的打量著蘇瑾,見蘇瑾的眸中全無惡念,洛邵天也是光明磊落之人,而且他的功夫也不弱。
「好,蘇兄弟請跟在下來。」
蘇綰心中焦急,眼看著哥哥和那個洛邵天離開,自己如今什麼都不能做,眼角眉梢都帶著懊惱。
洛邵天帶著蘇瑾來到一處幽靜的廂房,裡面裝潢擺設也極為講究,洛邵天伸出手示意蘇瑾坐下,並且命人送來香茗。
「蘇兄弟請!這是江南之地雨前龍井!」
蘇瑾高官之子,自然知道這江南的雨前龍井每年都是作為貢茶,能夠在如此偏遠之地喝到貢茶,足以見得洛家的富有。
蘇瑾是無心品茗,「洛少場主,蘇瑾此次前來是想向洛場主求一樣東西。」
「蘇兄弟有什麼話儘管說,洛某人你夠忙上的一定幫。」這原本是待客之道的客套話。
蘇瑾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那兩個字,「霞草!」
聽到霞草二字,洛邵天手中的茶杯明顯一顫,茶水差一點就漾了出來,洛邵天微斂神色,「但聞,蘇兄弟要霞草何用?」
蘇瑾見他神情,就知道一定別有內情,萬一自己說出來會不會有危險?於是先開口問道:「洛少場主,為何剛剛在下提到霞草二字會如此的緊張。」
洛邵天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站起身來,「其實,也沒什麼?前些時日蠻夷人將周邊附近所有剛剛采收回來的霞草全部焚燬,還搶走了大批的馬匹和羊群。損失財務倒無所謂,錢財乃身外之物,只是家父生性鋼直,忍不下一口氣竟一病不起。」
聞言,蘇瑾憤恨的撰起了拳頭,指節泛白,「可惡的蠻夷人。不瞞洛少場主,蘇瑾的妹婿正是大周討伐蠻夷的主帥,蠻夷卑鄙無恥向大周的軍隊下了瘟毒,如今軍營之內瘟病肆虐。在下前來就是想籌集解毒草藥,救治數十萬的士兵。」
聽明白了蘇瑾的來意,洛邵天也痛恨蠻夷人,原來蠻夷人銷毀霞草是為了對付大周的士兵,如今洛家牧場淪落為蠻夷的管轄區,心中自然是憤恨不已。
數十萬將士需要大量的草藥,不是一時三刻便能夠籌集到了,如今霞草被視為禁草有些風險。不過以洛家的聲望,眾人應該會給他一份薄面。
「蘇兄弟暫且留在洛家,給洛某三日時間,至於霞草就算洛家白送,只要能夠將蠻夷驅逐出去,也算為大周盡一點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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