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門扉照進房間,斑駁的光影落小昭的臉上。
小昭迷濛的睜開了眼眸,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睜開了迷濛的眼眸,見天已經亮了,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見小姐床榻上的簾幔未掀開,以為蘇綰還在熟睡,將被子整理好,發現房間裡有很多凌亂的花瓣,秀眉微蹙感覺不對,難道昨夜小姐出去了,不然房間裡怎麼會有花瓣。
方才悄悄的掀開簾幔,簾幔掀開的那一刻,小昭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蘇綰衣衫被枝條刮破了,頭髮凌亂,床榻上滿是梧桐花瓣,而蘇綰蜷縮在床角將頭半埋在膝間,一雙眼眸盈滿血紅,如眼裡已經沒有一滴淚,直直的望著那些花瓣發呆。
小昭伸出手抱住蘇綰,止不住的淚水滴落,「小姐,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蘇綰沒有說話,無神的眼眸依然盯著那凌亂的花瓣。
小昭一邊伸出手為她整理著凌亂的青絲,眼淚簌簌的滴落,「小姐,都是小昭不好,沒有照顧好您。」
抱著蘇綰哭了一陣,見蘇綰依然沒有反應,出去打了些水來,打濕了錦帕,為蘇綰擦去臉上的淚痕,心中疼惜著。
此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群穿著家僕衣衫的人闖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四十歲左右身材精瘦,眼睛裡透著老成引薦的神色。
此人是琅王府裡的管家,奉了琅王的命令帶蘇綰去柴房,手裡拿著兩身粗布衣衫。
衝著小昭說道:「奉了王爺之命,琅王妃對王爺不敬,被貶為妾,發到廚房奴役。換上衣衫以後就就跟著我們走吧!」
小昭的眼角還掛著淚痕,如今小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樣,這班人還要帶小姐去柴房,真是欺人太甚。
小昭怒瞪著管家大罵道:「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狗奴才,我們家小姐是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你們這般狗奴才竟然如此的欺負我們家的小姐。」
那管家聽到眼前的小丫頭可竟然對他不敬,琅王吩咐盡量刁難與她們主僕,陰寒的雙眸對望。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小昭的臉上。
「你不過也是一個奴才,這琅王府還沒有你一個奴才說話的份兒。」
小昭捂著火辣的臉頰怒目相視,琅王是個無情無義的混蛋,就連奴才都如此囂張。
「她不過是一個侍婢,管家又何必為難她。」床榻上傳來蘇綰幽幽的話語。
小昭見蘇綰終於緩過神來,一邊捂著火辣的臉頰一邊帶著哭腔喚道:「小姐,您終於醒過來了。」
蘇綰的臉上平靜如許,就如一潭死水毫無任何波瀾。
「小昭,放心我沒有事。」
幽淡的眸光望向管家,毫無任何的情緒波動道:「管家,不管妻也好妾也罷,我還是琅王府的女主人,待我收拾妥當在於你們離開。」
蘇綰的話淡淡沒有一點威嚴,卻是讓管家啞口無言,畢竟蘇綰還是祈寒的女人,管家再大也不過是一個奴才。
眼見著管家退了出去,蘇綰碰觸小昭的臉頰,疼惜的目光看著她,「對不起,跟了我這無用的主子,還要連累你和我一同受苦。」
小昭抱著蘇綰哭得更加的難過,「小姐,小昭不苦,小姐才是真正的苦。」
蘇綰嘴角揚起一絲苦澀,他知道祈寒不過是想逼她離開琅王府,如果她認輸從前所受的屈辱就都白費了。
看到管家送過來的粗布衣衫,不管有多苦她都要捱過去,「小昭,幫我梳妝。我不會再讓他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須臾片刻,蘇綰穿戴整齊,換上了粗布的衣衫。管家在門外等著,房間的門打開了,見蘇綰腰身筆挺,揚起脖頸,雖然一身粗布衣衫依然難掩身上的貴氣。
「前面帶路。」蘇綰清淡的聲音從唇瓣逸出。
管家就是一怔,這個王妃果然不簡單,已經被貶竟然還如此的不卑不亢,看來王爺真的是遇見了對手。
主僕二人跟著管家來到了廚房附近的柴房,推開了房間的門,這裡不愧是柴房,遍地是柴草和木材,連一張硬床都沒有。
蘇綰的臉上沒有一點驚訝,反倒是小昭氣恨的朝著管家喊道:「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就讓我們家小姐睡這種地方?」
蘇綰怕小昭再挨打,連忙說道:「小昭,這裡很好,不要多言。」
「小姐!」小昭不甘心的喚道。
那管家見蘇綰依然一副淡漠的神情,開口道:「王爺有命,王妃冒犯王爺,要去廚房奴役。」
蘇綰在廚房做的都是尋常奴僕丫鬟干的粗重活計,蘇綰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默默的忍受,她是絕對不會被祈寒打敗的。
小昭看在眼裡痛在心中,小姐身子嬌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腕上還有傷,卻要和下人一樣被奴役,小姐竟然都忍下了。
祈寒上朝之後去了軍營,未時方才從軍營回來,直接把管家叫到書房,聞訊蘇綰的情況。
管家毫不隱瞞的將蘇綰的表現一一道來,祈寒聽完管家的稟告。
冷冷的問道:「你是說你們闖進房間之時,她還雙眼無神發間凌亂?」
「正是!可是王妃走出房間的時候,神情不卑不亢,見到柴房沒有床鋪也不哭不鬧,如今和下人一樣的在廚房裡面幹活。」
祈寒陰寒的瞳眸一斂,有些難以置信,昨夜見她哭的那般淒慘,今日受了許多屈辱,應該是屈服了,他有些不相信管家的話。
悄悄的來到廚房,透過門縫,見到蘇綰神色淡漠的蹲在地上洗著青菜,果然是和管家說的一樣。
祈寒俊朗籠罩陰霾,眸中的寒星凜然,「阿綰,看來本王還是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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