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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賤妾 文 / 我是村姑

    大周皇城宣州城,街道兩旁店肆林立,紅牆碧瓦,樓閣飛簷,車馬粼粼,人流如織,到處都能夠聽到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

    長街之上,一年約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一身淡藍色的錦袍,清黛修眉,薄唇淡漠,眉宇間英氣迫人,清艷冷冽的臉上蹙起輕愁神態。

    此人便是女扮男裝的大將軍李石斛的女兒李姝,她心中喜歡的那個人便是琅王祈寒,抗旨是要被誅九族的,若不是為了李氏家族,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嫁給太子。

    自從嫁入太子府,便整日悶悶不樂,鬱結難舒。太子府中太過憋悶,索性換了一身男兒裝扮,帶著自己的侍婢凝兒偷跑了出來,從前在軍營之中她也是如此穿著。

    身旁跟著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淡青色袍服,年約十五六歲眉目清秀書僮打扮的少年便是她的侍婢凝兒。

    凝兒見太子妃李姝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老爺交代了如今小姐是太子妃,身份尊貴不可以再像從前那樣肆意妄為,可是她只是一個侍婢,擰不過自己的主子。

    凝兒吶吶道:「少爺,您在大街上已經逛了很久了,您到底要去哪裡?已經快到午時了,太子怕是要回府了。」

    李姝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裡,心思恍惚的在大街上遊蕩,聽到凝兒提到太子,眼角眉梢都帶著懊惱,她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太子,心裡喜歡的那個人是琅王祈寒。

    「太子回不回府與我又有何干?」聲音有幽淡中透著清冷。

    「可是,少爺,如今您的身份不同了,老爺若是知道了您跑了出來,有損皇家顏面,定會讓您受軍法處置的。」

    李姝嘴角揚起一抹蕭然的冷意,父親忠誠耿直,一向以國家社稷皇家顏面為重,凝兒說的並非虛言,被父親知道自己偷跑出來,就算自己是太子妃,責罰也是免不了的。

    就算被責罰又如何,也好過回到那個如同牢籠一樣的太子府。

    不覺李姝竟然來到了琅王府的附近,遠遠的見到一輛轎子從遠處而來,那轎子上的佩戴的可是琅王府的標記。

    自從皇帝賜婚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琅王,一顆心猛然急跳,此時已是下朝的時辰,轎中之人莫不是那日思夜念的那個他。

    還未等身旁的凝兒反應過來,李姝已經幾個跳躍而至,攔在了轎子的前面。轎夫見到突然攔在轎子前面的男子,一見便是有功夫之人,嚇得放下了轎子,躲到了一旁。

    小昭自然是認得李姝的,李姝的突然出現,嚇得小昭怔怔的沒有說出話來。

    李姝再見到小昭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轎子裡面做的是何人,她恨蘇綰拆散她和祈寒,心中陡然升起恨意。

    轎子突然停了下來,轎子裡的蘇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道:「昭兒,發生了什麼事?」

    「阿綰妹妹,別來無恙!」突然出來的陰冷聲音,嚇得蘇綰心中一顫。是李姝,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蘇綰對李姝還是有些愧意的,畢竟是自己拆散了她和祈寒,二人曾經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前世若不是受了父親的欺騙,或許李姝就不會死,祈寒也不會如此的怨恨自己。

    蘇綰定了定神情,緩緩的掀開了轎簾,從轎子裡面走了出來,迎上李姝充滿怨怒的雙眸,知道她在怨恨自己拆散了她和祈寒。

    緊澀的叫了一聲,「姝姐姐!」

    「啪!」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李姝一巴掌打在了蘇綰的臉頰之上,「你還有臉叫我一聲姝姐姐?枉我真心待你,你就這樣報答我?」

    蘇綰捂著火辣的臉頰,沒有言語,是自己拆散了她和祈寒,她怨恨自己也是應該。

    小昭看不過去直接衝了上來,護在了蘇綰的身前,怒斥道:「李小姐,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凝兒從遠處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見到太子妃竟然打了蘇家的大小姐,也聽到了小昭的話。眾目睽睽之下,事情恐怕鬧大了,到時候小姐少不了被老爺責罰。

    直接拉著李姝的手臂,「小姐啊!快點走吧!不要忘了您的身份。」

    李姝心中恨極才會怒打蘇綰,心中的恨意依然沒有消減,恨恨的說道:「阿綰,從今以後,你我姐妹恩斷義絕!」

    蘇綰渾渾噩噩的回到了琅王府內自己的房間,坐在榻上止不住的淚水滴落。

    她是再為自己而哭泣,如今姐妹成仇,眾叛親離,竟然發出聲聲長笑,是嘲笑又是嗤笑。

    愛人的絕情,父親的絕情,姐妹的羞辱。好似只有自己活在從前快樂的回憶裡,一切不過是自己編造的一場美夢。

    夢醒了留下的滿心傷痛,可是心裡對他的愛依然沒有消減,就為了這份愛她也不能夠退縮。

    小昭打了冷水進來,見到小姐在房間裡大笑,以為蘇綰是受了刺激變得瘋癲了,連忙放下水盆,拉住蘇綰的手臂。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不要嚇小昭。」

    蘇綰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微紅的眼眸看著小昭,「昭兒,我沒事。」

    小昭輕輕的扯下了蘇綰的面紗,輕紗脫落露出蘇綰紅腫的臉頰,還有脖頸上那指痕,原本是多麼美麗的一張臉,如今竟然是這幅樣子,心痛的直掉眼淚。

    這幾日小姐忍受的屈辱,她見了都心痛,不知道小姐是如何忍下的。

    忙不迭的去了錦帕過來打濕,輕柔的敷在了蘇綰的臉上。

    「小姐,還疼嗎?」

    蘇綰沒有言語,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那眼眸裡已經沒有一滴眼淚,眼淚是解決不了問題,它只能夠代表自己的懦弱。

    蘇綰的臉用冷水敷過,已經開始消腫,命小昭去尋了幾本有關於兵法的書籍來,平素裡她最不喜舞刀弄槍,打打殺殺的。如今要留在他身旁,就要有足夠的智慧和謀略,她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如果自己不強大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琅王本身就是精通兵法,普通的兵法書並不難弄到,只是小昭對于小姐的改變是越來越不能夠理解。

    蘇綰捧著一部最粗淺得兵法書細細的研讀,萬法歸一,以小看大點滴可以延伸全面,那些看似簡單最實用的東西,往往會被人忽略。

    祈寒沒有在王府裡去了軍營,一坐在營長之內,便想起了李姝。行軍打仗的時候她會坐在自己的身側。

    當日宴會之上沒有想到蘇綰會向皇上提出賜婚,皇上一怒之下竟然將大將軍的女兒李姝指給了太子,擇日完婚。

    李姝縱有萬般不願,皇命難為,如果她抗旨就會株連九族,而祈寒沒有了人母族做靠山,不想失去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毀於一旦。

    他與李姝感情篤厚,這輩子不能夠娶李姝為妻,是他最大的遺憾,被迫娶蘇綰了確是他心裡最深的痛。

    滿懷怨恨的他和手下的士兵們操練搏殺,掩埋在心底許久的不痛快都釋放了出來。

    祈寒在軍營裡面,直到黃昏之時,方才和他的副將申屠俊從軍營之中回到王府。

    申屠俊二十五歲左右的摸樣,細高的身材,古銅色的皮膚,泛著黝黑的光澤,渾身散發著一股軍人特有的英氣。

    祈寒是想和申屠俊一起暢飲一番,一進王府就命人去廚房準備酒菜。

    管家來報說琅王妃獨自一人歸寧,午時之前便已經回府了。

    祈寒犀利的眉宇滯凝,今晨他已經寫好了休書讓她帶回丞相府,她怎麼還有臉回到琅王府,原本的好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申屠,你先回去,本王與你改日再喝。」

    蘇綰是插在祈寒心中的一根刺兒,他已經將她拔掉了,卻不想他竟然還在。

    大步的衝著蘇綰的房間走去,見房間裡的燭火是亮著的,管家說的不假,原本充滿寒意的眸子漸漸的轉生氤氳的黑霧。

    毫無防備之下踹開了房間的門,蘇綰正坐在書案旁研讀兵書。

    見到祈寒暴怒的樣子,並沒有感到驚異,早就預料到他會來,從容的看了看祈寒,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躬下身子,盈盈一禮道:「臣妾見過王爺!」

    祈寒衝過去狠狠的撰著她的手腕,腕部的疼痛不禁讓蘇綰顰了顰眉,直視著祈寒那陰寒的眸子。

    心裡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夠退縮,祈寒最討厭的就是懦弱,只要自己退縮,等待自己的就是慘敗。

    「本王已經寫下休書將你休離了,你還有何臉面回到王府。」

    蘇綰皺著眉,手腕上的痛的牙關緊咬,「蘇綰,一無過錯,並無七出之罪,是皇上賜婚,王爺沒有權利休離。」

    祈寒迎上蘇綰那堅毅的瞳眸,本是妙齡少女的蘇綰,眼中那份堅定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夠磨礪出的。他不懂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讓一個懦弱的女子變得如此大膽。

    瞥見到書案上粗淺的兵書,嘴角發出一絲冷嗤,鬆開了禁錮在蘇綰的手。

    伸出手拿起書案上的兵書,「阿綰,你以為你留在府裡本王就會喜歡上你嗎?就算你看再多的兵書你依然趕不上姝兒。」

    蘇綰痛的皺著眉,她的皮膚太過細嫩,手腕處已經沒有了皮肉,鑽心火辣的灼痛,聽到祈寒的嘲諷。

    心中的心弦被觸動,明明是自己認識他在先,為什麼他心裡喜歡的卻是別的女人?再一次叫出了許多年前的那句稱呼。

    「祈寒哥哥,阿綰從小就喜歡你,你真的就如此的恨阿綰嗎?」

    祈寒凝了凝眉,他不想提起兒時的事,兒時的祈寒在母妃薨逝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留下來的只有鐵血的琅王。

    祈寒狹長的俊目中透著一絲陰寒,「阿綰,你逼本王娶你,讓本王付了姝兒。你讓本王如何不恨你。既然你要留下來,從明日起你就搬到柴房,這輩子你不配做妻,只配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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