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通報聲,吳俊義不由一愣,心底暗自琢磨著沈如峰這個時候來到這裡究竟有何貴幹,已起身下堂走到門前迎接斬仙。眼見沈如峰帶著一干人等匆匆而來,吳俊義俯首行禮道:「下官吳俊義,恭迎道台大人~」
沈如峰徑直從吳俊義身前走過,甚至瞅都沒瞅他一眼,這讓吳俊義正暗自琢磨其來意的心,咯登一下,莫名一慌,顯然是來者不善!不過,旋即又放下心來,暗自慶幸,虧得前日派人跟蹤肖遙,得知他將自己那本賬簿交到沈如峰的手中,自己已定好計策。如若不然,今日興許真就栽到他的手裡。
沈如峰轉身坐好,隨從護衛分站兩旁,護其左右。沈如峰舉起手中驚堂木,猛地拍下,喝道:「青龍郡守吳俊義何在!」
「下官青龍郡郡守吳俊義,叩見大人!」吳俊義從門前走進公堂,跪在肖遙身旁,聽候發落。
「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所犯何罪,還請大人明言!」所謂言多必失,都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就連一些十來歲孩子都懂得東西,他又豈能不知,怎會不打自招。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呈上來。」沈如峰冷笑一聲,喚隨從一人呈上一本賬簿放到桌案之上。
沈如峰舉起賬簿,冷冷盯著堂下吳俊義,問道:「這本賬簿你不會不知吧?你現在可還有話說?」
「賬簿正是下官失竊之物,不知為何會落到大人手中,但下官依舊不知犯了何罪,望大人明示。」吳俊義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副威武不屈的表情,不卑不亢的站直了身子。
此時,站在一旁的肖遙,看著吳俊義的表演,嘴角向上勾起,心道,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臨危而不懼、不慌、不亂,沉穩面對,果然不是吃乾飯的。
沈如峰一連叫了三聲好,講道:「這本賬簿中,詳細的記載了你在任青龍郡郡守期間,不但收賄受賄,更與本地士紳商賈黑惡勢力暗中勾結,為非作歹,牟取暴利,你還敢狡辯?!」
「大人,下官冤枉。賬簿所記,均屬實情,然其中卻是另有隱情,望大人明察!」吳俊義心中早已將之前謀劃好的對策在心中反覆推敲,此時不過是按著自己的預想慢慢發展罷了。
不待沈如峰接話,吳俊義接著講道:「賬簿中確實記載下官收受地方官員所賄銀兩,比比皆清,但下官卻將所受銀兩封入庫中,分文未動!為的只是安地方官員的心罷了,更能分清其忠奸善惡。大人,稍等片刻,真相自然大白。」言訖,喚來自己屬下,低語吩咐幾句。
不多時,幾名衙役從堂外抬進幾個大箱子依次放好,箱頂貼著封條。吳俊義上前將封條撕掉,打開箱蓋,裡邊裝滿了黃金白銀,珍珠、瑪瑙、翡翠、玉石無數。
吳俊義轉身回稟道:「還請大人過目。」說完退到一旁。
一炷香的時間轉眼即逝,沈如峰幾名屬下依照賬簿,清點完畢,回報沈如峰道:「稟大人,堂下共金銀珠寶五箱,其中紋銀五萬三千兩,黃金一萬八千兩,銀票十萬兩,其他珠寶共計三百六十五件。」報完退到一旁。
在屬下報告數目之時,沈如峰手中拖著賬簿一一對照,然這些數字卻遠遠多出地方官員所賄銀兩,不禁問道:「眼前這些除去地方官員所賄銀兩外,其餘從何而來?且數目如此之巨?」
吳俊義俯首稟道:「那些乃是本地王家及惡勢力血煞幫所獻,血煞幫在本地無惡不作,喪盡天良,拐賣人口賺取巨額利益,下官未將其一網打盡,不得不以身犯險,假意與他們同流合污,暗中收集他們的犯罪證據等重要信息,經多方取證,不久前總算將血煞幫一舉全殲。請大人明鑒!」
對於吳俊義顛倒是非黑白的功夫,站在一旁的肖遙當真佩服的五體投地,讚不絕口。如他所講,不但將自己的罪責推的一乾二淨,到了最後,反而將自己說成了有功之臣,不但無罪,反而有功鯤鵬金身最新章節。
心知口說無憑,便把罪證都給抬了上來,證明自身清白,果然是根老油條啊!拿得起,放得下,毫不猶豫的將眼前這些金銀珠寶首飾拿出來,的確需要不小的魄力。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肖遙見慣了多少貪官污吏,直到臨死前的一刻,還是錢如命,不知取捨。吳俊義能做到這一點,才算是真的活明白了。只要性命不丟,保住官位,這些東西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沈如峰聞言,又命賬房先生清算核對,結果得出,果然如吳俊義所講,地方官員所賄銀兩與血煞所獻相加總數正合之前統計數目。
「賬本最後一項,記錄你這幾年多次向上級官員奉獻巨額銀兩,賄賂上級官員,你做何解釋?」言止於此,沈如峰自己已經有些動搖,若是抓住這件事不放,只怕有些得不償失,即使能將他拿下,自己很有可能開罪賬簿所記名單中的一些官員。
「對此,下官無話可說,任憑大人發落。」吳俊義再次跪在地上,埋首不起,心中卻道,就算本官承認這些又有何妨?只要你敢查下去,且不說本官如何下場,你自己烏紗能否保得住還要再論,且看你如何進退!
沈如峰合上賬本,盯著堂下吳俊義,心中做著盤算。兩人雖同朝為官,卻分屬兩派,自己隸屬清流一派,深知吳俊義屬凌系一派,雖官級比他要大上一些,卻不是想動便能動的了的,其中關係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只怕自己都要烏紗不保。
名單中,許多官員都是京城裡的身居顯赫的一品、二品要員,最在自己意料之外的當屬那個人的名字!據自己所知,那人從來都是獨善其身,不參與清凌兩派之間的任何爭鬥,又怎會收受他一個小小的郡守的賄賂?心中雖有疑問,卻也無從查證,也不敢去查!
對於那個層面的對抗,自己摻入其中,無異於以卵擊石,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公堂之上,人人屏住了呼吸,全都在等「明鏡高懸」牌匾之下正坐的沈如峰的一句話。而沈如峰卻是陷入兩難之境,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查,則兩敗皆傷,罷,則顏面不存,威嚴盡失。
就在此關鍵時刻,堂外匆匆跑進一人,手持一封信件,呈到沈如峰面前,信封上書:「沈如峰親啟」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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