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幾人的講述,肖遙額頭微皺,心中有些疑惑,杏花村前有大鎮,後有小城,他們為何偏偏跑到這窮鄉僻壤來打劫呢?周圍雖有山林,也沒聽說有山寨匪窩,那這群馬匪是從哪裡來的?可是他們三番五次的來村裡洗劫,給人的感覺又像是常駐附近的。
「可曾聽說周圍的村莊有同樣的遭遇?」待他們講完,肖遙抬頭問到。
幾人全都搖搖頭,就當肖遙更加疑惑的時候,王大力開口說了一句:「不知道」險些讓肖遙從炕上滑到地上,這玩笑開的有點兒大了。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怪不得他們,畢竟這個時代通訊只能靠書信,最近的村子距離這裡都有幾十里的路途,信息阻塞也屬正常。
見肖遙低頭冥想,幾人也不敢開口講話,怕打算了他的思緒。半晌,肖遙緩緩抬起頭,向幾人看了兩眼,將他們叫到一起,向幾人問了幾個問題,然後說道:「馬匪的事情我會留心,此時暫且不提,今日我喚三位前來的目的有三,事關重大,三位一定細心聽來。」
「第一,關於釀酒的秘訣今後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對任何人講起;第二,我會給三人專門建造一間密室,他人禁止入內,三位要做的便是改良配方,優化釀酒方案,可以釀出不同品味的酒;第三,如果三位同意帶徒,將你們各自釀酒的經驗傳授給他們,徒弟可由你們自己選出,經我考量後,留下的成為你們三人的徒弟,出師後,我會給三位足夠豐厚的報酬,以示感謝。」
「三位都是釀酒的行家,都是村裡釀酒經驗最豐富,技術最嫻熟的人,我相信三位更非自私自利之人,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請相信我一定會讓大家過上更加幸福的日子!」
言訖,肖遙再三叮囑,「今後不論是誰再向你們問起任何與釀酒有關的問題,都要守口如瓶,記住是任何人!希望大家謹記!」眼神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待得到他們肯定的答覆後,才收回目光,鬆了一口氣。
深夜,將三人送走,勸大嫂回裡屋休息,與大力坐在門檻上,望著漫天繁星輕聲說道:「這幾日你將手中的其他活兒暫且放下,抓緊時間暗中找幾個機靈點兒的人,一定要可靠嘴嚴實的,將他們分成三隊,晝夜輪流值班,藏在酒井四周看守。」
「嗯,好!」王大力重重的點點頭,將肖遙的話暗自記在心裡,沒有多問一句,只道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一沒那個腦子去考慮這些事情,二也懶得去琢磨,徒傷腦筋,還是聽命行事來得輕鬆自在。
兩人又閒聊幾句,便各自回房睡下。肖遙一個人躺在炕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無心睡眠。杏花村酒坊的前景一片光明,若是經營妥善,一定能為自己賺的盆滿缽盈,所以肖遙決不吮許有人打它的注意。不禁想到那姓周的族長和那朱的商賈,你們最好適可而止,否則一定會讓你們連本帶利的給老子吐出來!
翌日一大早,天剛濛濛亮,聽到外間屋裡燒柴做飯的動靜,肖遙這才下炕走出屋去。見到一人坐在那裡添柴燒火,一人下米做飯,輕聲笑語,其樂融融。趁她不備,伸手摸摸那還未隆起的小腹,惹來妻子一記白眼,臉上卻透著欣喜。此番情景倒令身後的肖遙羨慕不已。
不禁想起那句歌詞「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有時,轟轟烈烈的愛過,才不枉此生;有時,平平淡淡才是真。就像此刻身前的夫婦二人,他們沒有良田萬頃,只有草舍三間,沒有家財萬貫,卻能省出一盒胭脂或是二兩酒錢,但他們卻過的如此幸福安心。
「娘子,來讓我聽聽,看他在裡邊有沒有不老實。」王大力壞壞的笑笑,將老婆拉到自己身邊。
妻子拗不過他,兩手輕輕在他肩上錘了兩下,任他將耳朵貼到自己的小腹上,低頭看著丈夫的傻樣,臉上卻儘是溫柔的笑意。
「咳」肖遙將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了一聲,打破這旖旎風光,笑道:「啊~早上的空氣好清新呀!」故意將眼睛閉起,略微將頭抬起,彷彿在呼吸著新鮮空氣。
只聽大力妻子啊的一聲輕呼,迅速推開丈夫,臉色緋紅,兩手無措,慌忙拾起灶台上的木瓢向鍋裡添水。
王大力嘿嘿笑了兩聲,雖然有種偷情被抓的感覺,卻也不甚在意,早把肖遙當成了自家人。扭頭看見肖遙的樣子,樂道:「肖兄弟,你這是在幹啥?外邊的空氣倒是挺新鮮,你站在屋裡,頭頂上全是灶裡冒出來的煙,不嗆嗎?」
肖遙皺了皺鼻子,嗅了嗅,吸入一股嗆鼻的燻煙,急咳了兩聲,說道:「嗯,二位有所不知,其實我這是再練一門奇功,練成之後,閉吸閉氣,百毒不侵,呵呵」
「噢,那你接著練。」大力故作驚訝,又恍然大悟的樣子,臉上堆滿了笑。
「剛才已經收功,這門奇功不可多練,有道是練功需循序漸進,切不可急功近利;欲速則不達,多練反而傷身。」肖遙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像極了得道高人。眼睛不經意間向鍋裡瞥了一眼,笑道:「大嫂,今天咱家要來很多人吃飯麼?你再往鍋裡舀水,就該溢出來啦。」
「啊!」大力妻子又是一聲驚呼,俏臉更是紅的厲害,一直紅到耳根。羞得將木瓢放到一旁,佯奴瞪了丈夫兩眼,掩面跑進了裡屋,只聽到外間屋傳來兩人哈哈大笑的聲音。
王大力向著屋裡笑著喊道:「媳婦兒,肖兄弟也不是外人了,再說咱又沒幹啥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躲個啥子勒。我不就是聽聽我未來兒子的動靜麼,咱還得讓肖兄弟幫忙給他起名字吶。」
過了片刻,王氏從屋裡走了出來,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見了丈夫坐在那裡對著自己傻笑,跺了跺腳,哼道:「你也不怕肖兄弟笑話!」
讓丈夫陪著肖遙到院子裡休息,自己一人在屋裡燒火做飯,反倒送了一口氣,想想剛才的情景,臉上又是一陣滾燙。
肖遙隨著大力到草棚下板凳上坐下,蹙眉想了想,說道:「飯後,你找人通知一下其他幾位酒坊董事會的成員到酒坊一聚,我有些事情要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