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修士笑著答道:「貴客臨門,付吉怎麼也得見上一面,何況能看見這種罕見的飛行器,也讓人大開眼界。」
余欣、辛叔和張一行忙給付吉見禮,付如把他們一一介紹給她的哥哥付吉。
付吉看著張一行問道:「你就是和遺棄之地的付家子弟有交往?」
張一行連忙回道:「正是,我和千蝠島付玄衣有些生意往來,相處得十分融洽,得他所贈千酥手酒和玄陰果,極其珍貴,一行常常牢記在心,不敢或忘。」
付吉笑著說:「我離開遺棄之地時,尚且年幼,已經忘了當時情狀,那付玄衣能獨自化形成功,必定是才智卓絕之士,不知我有沒有機會識得他。」
付如接口道:「哥哥說什麼,些許小病,再養些時日,就會好的,怎麼說這般喪氣的話?」
此時,在天上馳騁半天的李霖已經落下地,她剛好聽到付如話語,便搭話道:「前輩有所不知,眼前這位張道友便是難得一見的神醫,我曾親眼見過他治好一名垂死之人,前輩的小羔,何不讓他看看?」
付如忙問:「是嗎?張道友竟然還是名大夫?付如真是失敬,怠慢了張道友。」
張一行連忙謙遜幾句,應承著付如。
付吉笑著說道:「此病非世間病症,我同它鬥爭了兩百餘年,只是勉力活著而已,並沒有什麼良法來治療這個病症。」
張一行接口道:「前輩本體心脈受損,竟能以氣帶之,這種對氣的精到把握,就是最好的藥物,若能化氣凝形,就可以永絕後患。」
付吉和付如聽到這裡,都驚奇地打量著張一行。
付吉二百年前被人一掌拍碎心臟,便一直御使靈氣,代替心臟,來促使全身血液正常流動。
這樣一來,時時刻刻都要注意身體狀況,對自己神識和靈氣是個巨大的消耗,哪有時光繼續修練,因此修為始終沒有進境。
可是此事屬於付國最高機密,除了付吉、付如兩兄妹外,根本無人知曉,而且付吉的法衣,就是付吉自己的神識也無法透過,可是他只和張一行一個照面,就被張一行道出他病症的根源。
要不是他們已經知曉了張一行身份,真要懷疑張一行是那個打傷他的化神修士的後人了。
張一行只能憑察色觀氣,就能看出病的根源,這種手段,不是神醫是什麼?
付如以成道的元嬰修士,此時也禁不住渾身顫動,熱切地看著張一行:
「張道友有什麼辦法嗎?」
張一行回道:「這種病症我也是第一回遇到,因此不敢說有多大的把握,如果付前輩願意,一行願勉力一試。」
付如一口應道:「他願意,如果你方便的話,現在就可以治療。」
付吉看著妹妹,無奈一笑,妹妹為了自己,可是操碎了心。
張一行看到付吉後,以拓印功瞭解到他的症狀,便開始琢磨治療之法。
付吉的病症,如果能把他用來代替心臟運行的靈氣團凝結變成血肉,應當是最安全穩妥的治療方法。
張一行搜腸刮肚,想了半天,終於想到魏賁留下的製作殭屍的法子。
魏賁留下的法訣中,製作殭屍的第一步就是凝形,這樣就能把殭屍身體全面提升,從而使殭屍達到在戰鬥中不懼擊打的能力。
不過兩者還是不同的,一個是被動吸收,一個是主動治療,就得把握好藥草的用量。
張一行拿出一枚玉簡,把要用的藥草都羅列其中,隨後遞給付如。
「這就是治療時要用到的藥物,雖然多達上百種,可是它們應該很容易收集,把它們找齊後,就可以配製起來試試,若是對前輩有點用處,那就再好不過。」
付如看著張一行開列的藥草,有些遲疑,這些尋常藥物真的能治好她哥哥兩百年都沒有去除的心病?
張一行看出付如的疑惑,解釋道:「所謂好藥,不分貴賤,只論是否對症,如若這些藥草世間罕有,它們不見得就能入這個藥方,這個藥方是一個貧賤之人發掘出來的。」
「收集回來後,我還得一一試驗,才能治療,請付仙子放心。」
付如這才明白,拿著藥方出去,叫付家子弟照單抓藥。
李霖走到張一行面前問道:「你有把握嗎?」
張一行笑著答道:「沒有治好的把握,但是不會治壞的把握還是有的,只要付前輩配合,多少會起一些作用。」
付吉看著張一行,點了點頭:張一行年紀不大,想事十分周全,還未治療,就已經想到治療時,有可能給病人帶來的最壞結果,自己能碰到他,也是一種機緣。
「張道友放心,你儘管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不管好與不好,付吉不會忘記張道友的情誼。」
張一行連忙抱拳說道:「舉手之勞,不算什麼,付前輩太客氣了。」
能讓元嬰大修士欠上一個人情,而且這人還是付國舉足輕重的一號人物,對金丹修士來說,可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李霖笑咪咪地問付吉:「付前輩,還有我呢。要不是我舉薦有功,沒準他又偷偷溜走了。」
余仙子笑著罵道:「這孩子,沒大沒小的。」
付吉哈哈大笑:「當然,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來人,把我們付國最好的靈酒拿上來,招待遠方來的貴賓。」
付吉和眾人重回大廳,付家子弟捧上千酥手酒,讓張一行等人品嚐。
張一行自不消說,余仙子和辛叔吃了以後,讚不絕口,要不是張一行為付吉治療,他們恐怕喝不上這世間絕妙的靈酒吧。
李霖喝著千酥手酒,才知道付國這下真把他們當貴賓招待,笑著說著十分開心。
付如把那些藥草收齊後,就交給張一行,由張一行配製。
李霖雖然幫不上忙,卻圍著張一行前前後後,問東問西,好像一個要學醫術的學徒一般。
張一行一邊回答著李霖的提問,一邊把這些藥草去蕪存精,不斷篩選,或要葉花,或取根莖,或搾汁,或熬湯,最後勾兌出一大盆墨綠色藥水。
付如陪著付吉來到張一行面前,張一行拿出兩個碗狀容器,對兩人說道:「前輩只要把這兩個器皿的藥水緊貼心臟之處,以氣導引,使其藥力滲透至前輩凝結的氣團附近,然後看看那個氣團有什麼變化,如有異常,就馬上告訴我。」
付吉點點頭,明白了張一行的治療之法。
張一行盛好兩碗藥水,付吉只是元神一動,就以靈氣把張一行盛好的藥水覆在他心臟前後,開始以氣導引,治療心脈破損之處。
過了一會兒,就聽付吉說道:「怎麼會是這樣?」
付如、張一行等人不由一愣:怎麼,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