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荒山,蘇小雲把前來賀喜修士的賀禮集中了一下,不由得喜笑顏開,這次的賀禮光是進階丹一項就收穫了一百多枚,這還不算有些修士送上的丹藥和法寶。
於是蘇小雲也不再糾結曲生潮和余非魚兩人生出的事端,和蘇小蘭、華七風兩人高高興興地驗看著這些禮物。
張一行看這邊諸事已定,便別過卓遠幾人,看望了一下父母後就自行修練去了。
第二日一早,張一行走到演武場中,演武場中人數依然不少,還有很多從青雲城趕來的修士也站在那禁制旁邊,不知所措。
從禁制裡不時傳出的聲音和亮光就知道,曲生潮還在嘗試著破禁,但這禁制是如此地頑固,即使如青雲宗宗主這樣的禁制大家,也沒有找到辦法脫困而出。
青雲宗的那些修士已經知道了這次賭約的內容,也不敢貿然上前相助他們的宗主,不然被判輸了的話他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張一行看到陳天來正盤坐一邊參悟著這個禁制,便走過去和陳天來見禮,陳天來睜開眼對張一行說道:
「這禁制粗看似乎沒有什麼,可是觀察的時間長了,就越發覺得這個禁制有點高深莫測,這禁制外圍的那些靈力線根本沒有閉合,這就有點違背作禁的常規。內裡的禁制是怎樣的,又無從得知,我在此一天一夜反覆推衍,還是毫無頭緒。」
張一行回道:「能讓曲宗主也無能為力的禁制,肯定有些厲害之處,內裡禁制不親身經歷,晚輩也不敢妄斷。」
陳天來點點頭,也同意張一行的說法。
張一行看到演武場中還有很多和陳天來一樣的修士,也在參悟此禁制,這些修士都是平時癡迷禁道之人,看到這禁制竟然能困住曲生潮,自然希望自己悟透這禁中的奧秘,這樣自己的禁術就會更上一層樓。
不過從他們或迷茫、或沉思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他們還是沒有參透這禁制的玄機。
張一行走到關山面前,關山看著張一行笑罵道:「這叫什麼事呀,上了你小子的賊船後,我就沒有消停日子過了。這不,還得在這兒看著,現在我真懷念以前那了無牽掛的日子呀。」
張一行笑著回道:「關前輩心胸開闊,為眾修士造福,自然勞苦功高。晚輩借花獻佛,也讓前輩稍解勞頓。」
說完把付玄衣送給自己的千酥手酒遞了過去。
關山看著千酥手酒,馬上笑瞇瞇地把千酥手酒接了過去:
「算你小子有心,不然我可就撂挑子不幹了。」
兩人正在說笑,余非魚和那位宇家修士走了過來,關山一見連忙把千酥手酒收了起來。
余非魚對兩人一抱拳:「關前輩和張道友好興致,非魚看這演武場有些冷清,因此想和張道友商議一下,不知張道友有空嗎?」
張一行客氣回道:「余道友天才人物,自創出的禁制如此威力,讓人佩服,不知余道友有何吩咐?」
余非魚含笑說道:「曲前輩在這禁制中一天一夜,還未脫困,但是我們等在這裡,卻無所事事。不如趁此機會,張道友也和非魚賭上一場,打發一下這無聊時光,張道友你看如何?」
張一行一懍:這余非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只是不知這余非魚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張一行於是回道:「余道友這禁制確實歷害,讓一行也有點心癢難耐。不過以曲前輩的手段尚且不能脫困,一行自有自知之明。」
余非魚聽張一行口氣,好像還真有一試的意思,便接口說道:「非魚和張兄也接觸過幾次,以張兄的機智,非魚是自歎不如的。何況這禁制一道,與修為高低關係不大,如果張兄願意,我們來一場豪賭如何?」
「不知余道友想做什麼?」張一行不動聲色說道。
余非魚繼續說道:「張兄也看得出來,曲前輩已被困在禁裡一天一夜,按常理來說,他已經輸了。那麼那青雲城應該就算是姓余的了,這不過是早晚之事而已。如果張兄願意,非魚打算用那青雲城來賭張兄的大荒口市場,不知張兄以為如何呢?」
張一行哈哈大笑:「余道友好高明的手段,以還未到手的青雲城來賭這蒸蒸日上的大荒口,這種魄力豪情,一行佩服。不過大荒口並不是我的,我也不會把眾多修士的命運拿來做這種賭注。一行只是有些散碎靈石而已,如果余道友喜歡,倒是可以博人一笑。」
余非魚笑道:「既然張兄把細,不肯來這一場雙城豪賭,那麼就賭我們現在身上所有之物。非魚願以十億靈石外加這禁制的製作手法,賭張兄的十億靈石和張兄的扣天指法訣。這下張兄應該滿意了吧?」
張一行正色說道:「扣天指法訣一行與人有約,此生再也不會透露給第三人。看來不能如余道友的意了。」
余非魚聽張一行話中已有了退卻之意,心想張一行對這禁制還有所畏懼,那麼自己贏面還是蠻大的。此時怎能讓張一行溜走不賭,便接著說道:
「好,就依張兄,你我二人只賭十億靈石如何?有關前輩在此,也正好為我們兩人做個見證。」
余非魚說完後掏出一個儲物袋,等待張一行的回答。
張一行道:「好吧,既然余道友相邀,一行就試上一試。如果不成,那禁制裡也是一個不錯的閉關之地。」說完也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關山。
關山看著張一行,神情嚴肅地問:「你可想好了?這禁制放出來後,就是余道友也沒有能力收回,只有破了禁制後你才能出來。」
張一行平靜答道:「沒事,總不能讓余道友失望,我就陪著余道友耍上一回,也領教一下這禁制的厲害之處。」
余非魚聽完張一行的話語,把手中儲物袋遞給關山,然後和張一行向演武場中心走去。
在演武場周圍觀看的眾修士看兩人走向場中位置,都不知道他們兩人要幹什麼?等到余非魚手中又托出一個禁時,才明白原來兩人也要比試,頓時都伸長了脖子看著,希望張一行不要讓他們失望。
不過回頭一想曲生潮如今還困在那邊,難道張一行在禁道上的造詣會比曲生潮更高麼?想到這裡眾修士又不禁搖了搖頭。
余非魚右手一揚,那禁制也漲至方園一丈左右,把張一行罩在裡面。
圍觀的眾修士正想著張一行進到裡面肯定先要參悟一番才會動手,卻不料馬上就從禁制裡傳出一些禁制被觸發的響動。
看到這一幕,一些修士連連搖頭,這張一行也太不沉穩了,還未參悟就直接動手,那麼他的下場不會比曲生潮好多少。
那禁制自從那一聲響動過後就陷入了沉寂,似乎和眾修士預料的差不多。
那跟隨余非魚的宇家修士看到這裡,點了點頭,似乎對余非魚的禁制十分滿意。
當卓遠和蘇氏姐妹、華七風等人走到演武場的時候,看到演武場正中又出現了一個禁制,不覺有些好奇,於是請教關山,關山便把余非魚和張一行打賭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卓遠幾個聽過以後,靜靜地注視著罩著張一行的禁制。
關山一看不覺好奇,便問卓遠:「怎麼你們聽說以後都不著急呀?」
卓遠笑著回答:「著急什麼?張兄做事從來都是量力而行,既然他選擇去做,肯定是有辦法破禁而出的,我們何必擔心。」
關山眼睛瞪得老大:「什麼?這小子有辦法?」
卓遠肯定回答道:「沒錯,他不會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的。」
余非魚身旁的宇家修士搭話道:「這位小友既然如此肯定,那麼我們也可以以此事打個賭,不知小友敢嗎?」
卓遠大大方方地回答:「當然,我這裡有十億靈石,先放到關前輩這裡,前輩想押多少隨意。」
宇家修士不由被噎了一下,是自己久未在市面上行走還是自己過時啦,怎麼現在的年輕修士動不動就十億靈石、十億靈石的,自己精打細算,百般辛苦,身上現在不過一億多點靈石而已。
宇家修士把一億靈石交給關山,然後對卓遠說道:「我身上就帶了這麼多靈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招攬其餘的修士加入,這樣就能湊夠你的十億數目了,你看行嗎?」
卓遠抱拳對宇家修士一禮:「那就有勞了。」
宇家修士心裡冷笑:年輕人不知深淺,到時讓你輸個淨光,看你還能這般鎮靜自若麼?
宇家修士對圍觀的修士喊道:
「諸位道友,這裡有人出十億靈石押那位張道友破禁而出。如果有道友不同意他的看法,也可以押上靈石和他對賭。當然人數越少越好,就以一億靈石起步,一億靈石以下的就別來了。」
眾修士一聽,忽啦一下,就有十幾位修士跑到宇家修士面前,手拿靈石要押張一行不能破禁。
很快,十億靈石就湊夠了,那些交上靈石的修士笑逐顏開,而沒有交上靈石的修士還有六七名,他們彷彿錯過了一場發大財的機會一般,十分懊惱,紛紛要求宇家修士把他們的靈石收下。
宇家修士興高彩列地把收上的靈石交給關山,還有點遺憾地說道:
「沒辦法,還多了一億靈石。我就把我那份拿出來吧。」
蘇小蘭對著宇家修士輕輕一禮:「沒關係,我可以再追加十億靈石,如果前輩還能收上來的話。」說完也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關山。
關山一陣苦笑,著著手上十幾個儲物袋,也不禁感慨,這可是自己手上拿的靈石最多的一次了,整整五十一個億呀。
華七風一看,自己的發財時機又到了。上次卓遠結丹時,自己和張一行等人被那童剛攝到那黑缽裡,那怪胎不是照樣跑出來了嗎?這個禁制算個什麼?難道會比那個黑缽還難?
於是華七風也拿出一億靈石放到關山手上。
原鐵山和羅鐵牛一看也掏出儲物袋,他們二人也身家不菲,各押了一億靈石在關山手中。
這樣一來又有了十二億靈石的缺口,那些剩下的修士連忙取出靈石一一押上,最後還是有兩億靈石的虧空。
其中一位修士大聲喊道:「再等一下我吧,我在那邊還能籌措兩億靈石。」
說完急忙往人群裡跑去。
可是還不等他跑到人群當中,就聽到罩在張一行身上的禁制辟哩啪啦不住做響,響聲過後,那些禁制所形成的霧氣就一掃而空,只剩下張一行一人微笑著站在那裡,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