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行連忙重新坐下,再運氣向全身走了一遍,感覺自己身體並無什麼不對,心裡便鬆了一口氣。於是伸手拿出那塊小青石,細細端詳,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便又放回原處,這次行氣時自己細細感悟,如此行了幾個大周天,終於確認沒有危險,才收功後走出屋外。
卓遠看張一行走出時有點眉目不展,於是關切的問道:
「張兄可有什麼為難之事?」
張一行看到卓遠的神情,哈哈一笑開口言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在修練時聽到一聲脆響,自己查了一下身體沒有問題,想是那塊小青石可能因為受到我身體的影響內部有點變化吧。」
「沒事就好,也許是石頭受熱有了小小的裂痕吧。」卓遠對張一行的醫術還是佩服的,他要說沒事那肯定就錯不了。
「那塊小青石該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吧?你們想想它為什麼能讓那山谷中的花草都發蔫呀,它肯定有什麼問題吧?對,它肯定有問題。」蘇小雲這時聽見兩人的討論,也加了進來,不過說著說著就把自己說的話當成了真的。
張一行聽到這裡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應該不會,我的身體現在沒有任何不對,而且這青石確實對我身體有些好處,何況主動權都在我手裡,要不想讓它參與我的修練也是一念之間,我會掌握好的。」
「修行之路本就步步荊棘,要想有大機緣大造化肯定也有大的危險,只有披荊斬棘才有可能有大的成就,即使遇到妖魔鬼怪也得為我用,成為我輩成仙路上的踏腳石。」蘇小蘭也適時加入了進來,三人聽完蘇小蘭所說以後,也是心有所感,更加堅定了自己向仙的求道之心。
「張兄上次發出的那『金劍鳴谷』,不知是如何使法,可否請教一二?」
「卓兄客氣,上次也是運氣,讓我再試試,不知還能不能發出?」
張一行說完便取出飛劍,站在院子裡,對著空中一劍揮去,耳聽得一陣風聲過後,卻是沒有如金鐵交擊的那『叮』聲發出,張一行穩了穩心神,飛劍再次大力向空中揮去,結果還是如剛才一般,不起半點波瀾。
張一行也不急躁,靜立院中,陷入思索。
蘇小雲剛要發話,蘇小蘭便出手一攔,蘇小雲頓時住了口,四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院中,不發一言。
張一行在那兒好長一陣思索,又拿起劍向著空中揮去,前兩劍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張一行並不氣餒,接著又是一劍向著空中揮去,那聲久違的『叮』聲再次傳入四人的耳膜,但張一行沒有停頓,繼續向空中揮了三劍,只聽『叮』聲不絕,聲聲清脆,這『金劍鳴谷』終於是練成了。
「恭喜張兄,終於練成了『金劍鳴谷』。」
「哎——」
張一行歎息者說道:
「這『金劍鳴谷』其實並不複雜,像我們這樣修為的一日之內盡能練成。以元神導引體內真氣進入飛劍,只要力量足夠就可以發出鳴聲,我們都是築基時間不長,還不太擅長使用元神的力量,只是一味地使用體內真氣,這樣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金劍鳴谷』的。我想這才是劍道的初始境界,不知下一步是何種境界呀,如果能有好一點的劍訣,我們修練就會快上許多。」
三人一聽先是一喜,接著又是一憂,這好的劍訣都是在大家族大宗門內,自己何時才能一睹呀。
不管以後如何,現下總算是明白了這『金劍鳴谷』的決竅,四人便在不斷的探索中很快掌握了這劍之第一境界。
四個人這時坐在廳堂,開始商議下來四人的打算,卓遠首先開口道:
「我看我們是不是先去城外獵些野獸或者採些藥草之類的,這樣一來是歷練一下,再者還能賺些靈石。」
「張道友醫術高超,是不是還要在這兒開個醫館?」
蘇小雲看向張一行,有些急切地問道。
蘇小蘭和卓遠聽到這裡,也都轉過頭看著張一行,等著他的回答。
張一行連忙說道:「這太平城畢竟是修仙者居住之地,而修仙者只要達到練氣大園滿境界後基本上就百病不生了,一般到這種地步的人對自己的身體都瞭如指掌,想來需求不會很大,這醫館我就不開了。」
「何況我們來到這兒也不是為求財而來,只是為那一絲仙緣,因此我想還是一切以修行為目的。至於修行所需靈石,只要我們道行提高,眼界開闊以後,天下之大皆可去得,那靈石還不是唾手可得。眼下我們初來乍到,我看那『論道堂』就適合我們,我們可以每人先學一門道法,然後互相交流印證,對我們的修行應該會有很大幫助。」
「張道友孑然一身,當然瀟灑風流,我姐妹兩人可是舉家族全族之力才能修行到這種地步,當然想回報家族啦,上次我們幾人在那山上得到的靈石,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只是蒼海之一粟,在家族裡都不起半點波瀾呀,一下子就沒了。」蘇小雲有點幽怨地說道。
張一行一聽,看向卓遠。
卓遠也是澀然一笑:「是啊,我師尊三年前仙去以後,也留下一大攤子,我也有責任讓他們都更進一步呀。」
張一行聽完後默然不語,沉思了一會才開口道:
「三位道友今日坦誠以告,張某心有感觸,要不這樣吧,雖說修仙者不易生病,可是外出狩獵歷練,也難免會中毒受傷,我這便斟酌幾個治療中毒的方子,然後治成藥貼,修仙者中毒以後只要馬上貼上藥貼,也不至於沒有行動之力,當然也不是馬上就能治好,但是有個幾天以後,裡面的藥效正常發揮,應該就能治癒了。」
「這種藥貼對於修仙者來說應該還是有點作用的,三位道友只要再尋些草藥就成,至於製作之法,也很簡單,不日就能學成,到時也能貼補家用,空閒時也可出外狩獵歷練。」
「只是這些都是小道,要想真的對家族有所幫助,還是以自己修行為主。如果三位道友要是能學會那煉丹煉器之術,對家族的幫助肯定會一日千里,不知三位道友以為如何?」
蘇小雲聽得咯咯一笑:「要是這樣就好啦,那就謝謝張道友啦。」
蘇小蘭道:「那好吧,我們三人負責藥草的尋找搜集,張大哥只要在製藥貼時把把關,到時我們利益均分,卓大哥看這樣可好?」
卓遠這時正看著一臉笑意的蘇小雲,聽到蘇小蘭問話,當即慌亂地說道:「該當如此。」
張一行本來無意加入,但一看三人確實心誠,要不答應也顯得生分,便應了下來,一時四人都很高興,氣氛十分融洽。
張一行這時問卓遠:「卓兄對那『論道堂』之事可有想法?」
「我對那煉器有些興趣,不知張兄對什麼有興趣?」
「興趣到也談不上,只是我初入此道,對那『論道堂』之事都想瞭解一下,既然卓兄對煉器有所獨鍾,到時也可以指點一下一行。煉丹一途雖然和醫術之道不同,可也屬那草木之流。只有那禁道讓人摸不著頭腦,我看我還是先學學那禁道吧。」
那蘇氏姐妹這時也商量好蘇小蘭學煉丹,蘇小雲學制符。
如此四人皆大歡喜,便待第二日去『論道堂』。
第二日張一行起來時蘇氏姐妹和卓遠已經站在院中活動,張一行想起昨夜運功時那小青石又傳來的小聲響動,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便不去管它,是福是禍到時自去應對,何必此時庸人自擾,於是就和三人出門直奔『論道堂』。
『論道堂』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叫陳飛的家族子弟,這人相貌整潔,挺胸直背,話語清晰明亮,做事乾淨利落,寥寥幾句就讓人明白了這『論道堂』內的各種事項:
『論道堂』中學習一門法術的費用是三千下品靈石,交完靈石成為『論道堂』的一員後就會有相應的法訣分發下來,然後每十天一次都有前輩在『論道堂』坐鎮解惑,每三十天都會有大師來『論道堂』講道並演化高深法術,每一年會有一次考核,只要本人願意,每人都會有一次考核機會,只有每道法術的第一名才會被家族邀請加入,餘下者則自奔前程。
至於學員之間互相交流則沒有限制,至於何時解惑何時講道論道堂中則自會提前通知。
接著發給四人四枚玉簡,憑此信物可進出『論道堂』,如若遺失則後果自負。
四人很快就辦完手續,然後陳飛就領四人進入『論道堂』中簡單查看了一下就離去了。
張一行看到明天就有禁道大師來『論道堂』為學員講道並演化法術,不禁有些嚮往,真想看看那前輩高人的風采。其他三人也都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信息。
四人出了『論道堂』後便沿著坊市行走,也好熟悉一下這太平城坊間的行市。這時只見前方人聲鼎沸,四人往前一看,原來有不少人都向那演試場湧去,而從演試場那裡還不時傳來陣陣的飛劍交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