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掛在天邊,渲染的漫天彩霞,一片夢幻迷濛,令人產生無限遐思。紅霞漫天的山腳下,墨麟軍軍營內,那中央巨大的高台下,廉頗盤膝而坐,正在向面前的三人講解著兵陣之道的初級常識。
三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本古書,書名為《兵陣初解》。這《兵陣初解》為趙國武侯殿的外府武師級別的弟子人手一本的大路貨。姬寒和李紫嫣看的津津有味,李巖卻是滿臉愁苦。
廉頗啪的在李巖的頭上敲了個爆栗,瞪眼道:「臭小子,你當這兵陣之道是那麼好學的?你是不是以為這本《兵陣初解》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就算是瞭解兵陣之道了?看清楚,這《兵陣初解》可是聞名整個元界的一代兵陣大宗師鬼谷子前輩所著。要知道,鬼谷子前輩乃是三千年前整個元界最出色的兵陣大宗師,不知教出多少名震諸國的兵陣大師。別看書中講解的知識乃是許多很尋常的小事,但每一件小事無不充滿了事關兵陣之道的智慧。你還沒學兵陣之道,便如此自滿,老夫看你還是不要學了!」
李巖苦著臉道:「廉爺爺,可您講的這些,巖兒都知道啊?爺爺他也早就告訴過巖兒了,您能不能教點更加精深的兵陣之道?」
廉頗臉色變得很難看,扭頭盯著李紫嫣道:「紫嫣,是不是李牧那小子,也把這《兵陣初解》全都教給你了?」
李紫嫣被廉頗這麼一瞪,面色微紅,囁嚅半天才低聲道:「廉爺爺,其實您教的比爺爺他教的好多了。」
廉頗望向津津有味的翻看著《兵陣初解》古書的姬寒,暗暗點頭,隨即把眼一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既然你們爺爺已經把兵陣的知識全都傳給了你們,何必還要來向老夫學習?老夫與你們爺爺師出同門,老夫會什麼,李牧那小子便也會什麼。當初在師門學習時,李牧那小子便比老夫聰明百倍,往往老師只需開個頭,他便能舉一反三,這等天資,哪裡是老夫可比。回去跟李牧那小子學習吧。哼,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回去告訴他,老夫不想管他的事情,但也告訴他,以後別做這等令老夫掃興的事情了!」
李巖呆了呆涎著臉,滿臉期待的道:「可是,廉爺爺,巖兒是想跟您學習殺戮兵陣啊,爺爺的武道兵陣,巖兒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但巖兒一直非常崇拜您的殺戮兵陣之道,您直接教巖兒殺戮兵陣之道吧!」
「小子,趕緊滾蛋!武道兵陣和殺戮兵陣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極端,控制的手段也大相近庭,你若是操控著數千修神武師出現在戰場,恐怕還沒有衝殺至敵陣,便先要被這幫修神武師的殺戮之氣給反噬而死了!還打個屁的仗!」廉頗不耐煩的揮揮手,把李氏姐弟給趕了出去。
李氏姐弟只得面色怏怏的離開。廉頗回身坐下,向姬寒問道:「姬寒,你看的怎麼樣了?」
姬寒合上《兵陣初解》,出了一會神,這才悠悠歎息一聲道:「兵陣之道,果然博大精深啊!兵者,詭道也。兵陣初解開篇便告誡世間兵陣師,兵陣之道,乃是詭道,詭者,詐也,謀也。晚輩覺得,兵陣之道,關鍵在於勢,一種令敵人根本無法看清的詭勢,可奇可正,令人無法揣摩,方算的上初識兵陣吧?」
廉頗露出動容之色,瞪大了眼睛不住拽著鬍鬚,剛剛坐下,卻又跳了起來,在原地不住來回踱步,瞅著姬寒就像瞅著怪物一般。有種被這小子妖孽一般的悟性給打擊的體無完膚的感覺。
好半晌,廉頗卻哈哈的歡快大笑起來。
「好!說的好!果然是天縱之資。比當年李牧那小子也不遑多讓!吾師可以瞑目矣。」
姬寒疑惑的望向廉頗,卻見廉頗笑罷,卻又唏噓起來,好半晌,才平復了情緒,認真無比的對姬寒說道:「姬寒,你是老夫所見悟性最高之人。想當初,老夫初次接觸這《兵陣初解》一書時,根本不明所以,如同讀天書一般。若不是後來機緣巧合,投身軍伍,在不斷的廝殺拼戰之中感悟,也絕不會有今日成就。你竟能在初讀此書時,便有此等感悟,充分說明你在這方面的天賦,高的驚人。你以後就好好跟著老夫學習兵陣之道。老夫現在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你只管把這本《兵陣初解》慢慢背熟,細細揣摩,等真正理解了兵陣之道的深意,老夫便會開始傳你殺戮兵陣!」
姬寒點了點頭,旋即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個,前輩,晚輩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廉頗此時心情大善,連被姬寒這小子妖孽一般的悟性給打擊的失去了自信也不怎麼在意了,笑著道:「講!」
「前輩,其實,晚輩已經背熟了這本《兵陣初解》。」姬寒低著頭,小心的偷眼看著廉頗小聲說道。
廉頗再次瞪大眼睛,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駭然指著姬寒,呆呆道:「兩個時辰,你全背完了?」
姬寒無辜的點了點頭,心裡卻難得的偷偷一樂。
好半晌,廉頗忽然扭頭,大步離開,咬著牙仰天咆哮道:「滾蛋吧臭小子!蒼天吶,你何其不公!賦予這小子如此妖孽悟性還不算,竟又賦予他妖孽一般的記性!」
姬寒再次無辜的望著離去的廉頗那高大的背影,嘀咕道:「這才三千多字,很難背麼?」
廉頗鬱悶的只想吐血。聽聽,這小子竟如此打擊人!唉,唉,遇人不淑啊。想當初,老子為了背這該死的三千多字,可是整整下了一個多月的苦功夫才背會啊……當真是,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姬寒感激的向離去的廉頗拜倒下去,深深拜了三拜,這才依靠在那巨大的麒麟旗台旁,認真的揣摩思索起書中講解的兵陣初解知識。
夕陽西下,整個山間一片寧靜。
廉頗立在軍營營房門外,滿臉微笑的望著正一臉認真的觀摩軍營之中正在進行的戰陣操演的姬寒,心裡有股說不出的自豪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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