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雯被手臂的傷折磨得有些半死不活,但還是非常享受能和一個真正會道術的天師配合的時間,雖然這個天師的道術在她看來還是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
白宇卻沒時間多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一看這只水鬼,白宇一眼就認出來,這只就是幾天前開車撞了小飯館的那位。收拾了這麼多只,看來水鬼應該已經收拾乾淨了。
不過這隻小水鬼只是藏在二樓的一個小角色而已,白宇除掉它是因為不給二樓這些人帶來危險。
真正棘手的東西,還是現在正在一樓的針口鬼。
轉身走出臥室,白宇連頭都沒回。林依雪和葉雯反應過來,都開始叫白宇的名字,但白宇還是充耳不聞。
孤身犯險這種事,白宇其實很討厭的。他看過很多電影電視劇,那些拋下同伴,自己去一個人面對反派的時候,基本等於一個死亡flag(死亡旗幟)。說出某些話,就等於豎起一面帶有死亡字樣的旗幟,然後等著被幹掉。立下這種死亡flag比如『我辦完這件事就退休』『我一定會回來』『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之類的,只要說出來,下一個鏡頭就是他們慘死的畫面。
白宇當然明白這很重要的一點,不過他實在是被逼無奈啊。
二樓的八個人裡,除了葉雯之外都是普通人。而葉雯卻也是沒有一點精神力的所謂同行,被惡鬼纏身的話,死起來或許會比普通人更快。所以完全不能依靠他們,就只能自己單獨面對這怨氣極重的鬼了。
走向一樓的樓梯,在白宇感覺都是那麼的沉重。前面一股像腐臭污水襲擊過來的怨氣,逼的白宇好幾次停下腳步,想要返回二樓。
可越是這樣,白宇越不能回去。
一般來說,怨氣越深厚的惡鬼,智力就會越差,因為它們不像林依雪一樣,有傻帽獻出生命力供她使用。怨氣就是絕大多數鬼存在的理由,所以怨氣越強,就越容易,感染思維。
不過現在這只針口鬼,讓白宇更加擔心的一點就是,它沒有去跟樓上那早已做好防護工作的八個人為難,而是直接在二樓等著白宇的來臨。它知道白宇是幾個人裡最厲害的人,只要幹掉白宇就可以確保幹掉所有人,所以守株待兔。
正常的鬼根本沒有這麼通順的邏輯。所以一個怨氣強大,還有一點智力的鬼,肯定很難對付。
來到一樓的位置,往壁爐的方向一看,那只針口鬼就站在那裡,直愣愣的瞪視著白宇。
白宇也豁出去了,一步步的靠近,在針口鬼前面四五米的地方停下。
針口鬼臉上乾癟的皮膚微微一扯,嘴裡咕嚕咕嚕說了一句話。
「什麼?」白宇沒聽清。
針口鬼又說了一遍,可白宇還是沒聽清。
連續說了三四遍,白宇最終就是一個字都聽不懂,搞得針口鬼都快哭了。
也不是白宇故意的啊,他那嘴說出來的話幾乎和打口哨一樣了,正常人誰他妹的能聽懂啊。
這時樓上小潘的聲音傳來:「它在說『你終於來了』!」
「我靠,還真有人能聽懂?你的耳朵就這麼靈?」白宇忍不住朝樓上喊。
「我是音效師唉,每天聽到的靈異錄音幾十份,什麼古怪的聲音沒聽過。」
白宇回過頭,對針口鬼說:「我來了,你在等我?」
針口鬼:「哼,故里咕嚕嘰裡咕嚕……」
白宇看得出針口鬼做得表情很憤怒的樣子,但完全聽不懂,所以只能摸著鼻子,等樓上那位小潘同學翻譯。
過了會,小潘說:「哼,你們這些人膽敢闖入我的領地,真是自尋死路。呃,嘿嘿,大致就是這個意思,翻譯嘛,我給加了點潤色。」
「人鬼兩條道,你有什麼冤屈,有什麼不滿,可以向閻王判官去告狀,他們會在輪迴薄上記錄下那些人的惡行,在以後的轉世輪迴裡懲罰它們。可你現在這樣,那些害你的人早已經輪迴轉世,說不定他們現在活得有滋有味。你不去告狀,卻要留在人間來害無辜的人,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咕嚕嚕嚕,嚕卡擼卡,德瑪西亞……」針口鬼說的話,白宇還是一句都聽不懂。
小潘翻譯之後:「怒拳為誰握……」
白宇終於受不了了:「你再瞎翻譯,我叫人刪了你的遊戲號,你信不信!」
小潘雖然心裡肯定不信,但是不敢跟白宇頂嘴,忙改口:「我生氣不是為了那些害死我的人,是那些忘記我的人!我要讓這個世界知道,我還存在!」
「去死吧!」針口鬼這三個字,白宇不用翻譯都聽得極為清晰,就見它的腦袋又伸長,猛的竄過來。
白宇明白自己身體裡的精神力現在連兩三成都不到,硬拚的下場肯定是死。左手捏出外獅子印,右手捏出不動明王印,效果就是鎮靜思緒和提高體力的效果同時出現。看清楚腦袋飛來的距離和角度,白宇左手穩穩抓住了針口鬼飛過來的脖子,接著手上的力氣,把身體直接離地,然後用手撐著針口鬼的脖子倒立。
不等針口鬼收起脖子,白宇空閒的右手直接一團火焰轟擊出來,向著針口鬼遠處的本體砸去。
既然腦袋和脖子隨便伸出來,肯定是最強的地方。反過來,它的身體肯定就是最弱的部分了。
果然,針口鬼由於腦袋在另一邊的緣故,身體根本看不到火焰,所以只剩下站著挨打。
轟的一聲震動,針口鬼全身著起了火焰。身子在遠方,可在白宇身邊的腦袋卻開始咕嚕嚕的亂叫,情景非常詭異。
它的腦袋終於開始往回縮,白宇也趁機放了手,一個翻身安穩落地。
針口鬼渾身著火,痛苦無比,最後一個咕嚕返回壁爐裡。
壁爐中閃過一絲火焰,早已乾枯很久的一些木柴和木炭,加上一些垃圾,居然被這火焰給點著了。
火焰騰起的一剎那,一股惡臭的氣息傳來,鑽進白宇的鼻子。白宇心裡叫遭,剛準備摀住鼻子嘴巴,卻已經晚了。
和瘴氣一樣穩了之後就頭暈目眩的惡臭,讓白宇身子一陣晃悠,摔倒坐在地上。
周圍的怨氣,比剛才還要濃烈。
壁爐中,一個腦袋伸出,嗚哇大叫!針口鬼的嘴皮不知被什麼剮蹭得,已經徹底撕裂,最後的怨氣也算是徹底釋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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