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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天雷劈眾鬼 文 / 半勺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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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婚?

    張行一挑眉。

    陰婚也叫冥婚,這東西他聽說過。就是陽世活著的人給死去的親人辦婚禮。婚禮過後要把兩個人的屍骨合葬在一起,並且要兩家親人年節祭拜。結親後的兩家人在以後也如正常親戚一樣走動,與常人無異。

    不過也只是聽說過而已,因為現在這個年代的關係,張行並沒有見過陰婚是怎麼辦的。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到了陰婚這種事。

    「怎麼,要看看熱鬧?」高興慶問。

    張行想了會後搖搖頭,把手裡的酒瓶子舉了起來。意思是這裡面酒不多,要是看熱鬧耽擱時間恐怕就出不去鬼街了。

    「你倒是謹慎∼」高興慶道。

    張行心裡罵街,我他媽的能不謹慎嗎?你本身是陰陽先生不說,嘴裡還含了塊死人骨頭,出了事你當然不怕。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可眼睛卻盯著隊伍離去的方向不放。

    「咱們快點走,別讓那個引婚的先生看到咱們。」高興慶嘴裡含糊了句大步向前走。

    那隊伍前捧著庚貼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名陰陽先生。

    陰陽先生在陽世裡幫兩家人合完八字換完庚帖後,還要負責到陰間把新娘送到男方在陰間的家中。只有這樣兩個死去的男女才會結合到一起,如陽世的夫妻一般過日子。

    這陰陽先生過陰也不是隨隨便便過的,一是傷身。二是被當值的鬼差看到要好一番解釋。雖然不會傷了性命,可一套手續下來怎麼也要傷點錢財,這樣一來配個陰婚他就掙不到幾個了。

    高興慶此次帶著張行到鬼街裡來並不是過陰,而是把肉身帶來了。雖然兩人身上的陰氣能勉強把街道上的鬼魂騙過去。可是高興慶卻沒有把握把一個正宗過陰的陰陽先生騙過去。

    高興慶心中有事,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和同行碰面,所以帶著張行在鬼街裡匆匆而走,時不時在嘴裡小心的提示張行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在鬼街裡走了一會,張行捅捅高興慶讓他等一下。然後自己用鼻子猛吸一口氣,嘴巴一張把口中已經淡了味道的陰柳酒吐掉。拿起酒瓶子再想喝一口,卻發現剛剛自己吸那口氣吸的太猛,現在已經不能再吸氣喝酒了。

    當下不由得心中著急。他已經快憋不住了。

    無奈下胸部一鬆,一口自己肉眼可見的白氣從自己的嘴裡吐了出來。

    只這一下,他們周圍的鬼都不動了。

    幾個離得近的小鬼嗅了嗅鼻子,道。「有活人味……」

    嚇得張行連忙舉起酒瓶子灌了一口,在鬼嗅到自己向前時躲到了高興慶的身後。

    高興慶見鬼嗅著味向自己走來,心中暗罵張行的不中用,連口酒都換不好。

    高興慶鎮定的拉著張行慢步行走,對幾個上前來嗅味道的小鬼視而不見。一隻三十歲左右。穿著長裙的女鬼抖動著鼻子往高興慶身上貼,被高興慶一立眼珠子瞪走了。

    那女鬼一邊向遠處嗅一邊道,「明明聞到有活人味,怎麼一轉眼就聞不見了呢?」

    見幾個鬼先後遠離他們。高興慶才在心裡長長吁了一口氣,隨後一巴掌拍到張行的額頭上。小聲警告道,「你他媽的小心點。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張行屏著呼吸,小心的點頭。剛才一個男鬼在他身邊嗅時把他嚇壞了,要不是鬼嬰沖那個男鬼發狠,那男鬼還不離了他身邊。

    說是鬼街,實際上卻是一座鬼城。

    在鬼街的兩邊有不少縱著的小巷,每隔百米左右便有一條。小巷幽遠,不知通向何處,裡面黑白兩種色顏,如山水畫一樣。

    高興慶指著小巷道,「這裡可萬萬不能進去。那都是鬼宅,是鬼住的地方。」

    張行點頭,那種地方不用說他也不想進去看。

    又走了一會,兩個來到了鬼街的深處。高興慶又道,「這鬼街分為三段,剛才咱們走過的地方是上街,這裡是中街,下面是下街。在中街的中間,有一條縱著的大巷,那條巷子叫黃泉巷。黃泉巷是整個鬼街的經濟繁榮中心,那裡面住得鬼也是非富即貴……」

    「鬼還有非富即貴的?那為啥不去投胎?」張行在高興慶的背上寫道。

    「這你就不懂了。」高興慶低聲繼續道,「你想一個鬼在陰間有錢有勢,不用受苦挨累還有無數的僕人侍候,那要多舒服?相比轉世投胎的各種壓力他當然不願意去投胎,只想在這裡快活。」

    張行暗呸,這鬼還真是人的翻版。有錢的鬼活得有滋有味,花錢就不用去投胎再受苦。那些沒錢的人想投胎卻又沒錢賄賂鬼差求個好人家。左右都是鬼差賺,真是黑到姥姥家!

    說著兩人走到中街一個大型的建築物前,這地方不用高興慶介紹張行也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了。

    只見那建築物古不古今不今,足有十幾層樓高,樓身上刻著一個大大的,由刀和銅錢繪成的標誌。在那標誌旁邊用繁體字寫著四個大字:天地銀行。在天地銀行的右下角處,還用幾個小篆寫著,貴陰地府支行。

    天地銀行的前面排著兩隊鬼,一隊不停的住銀行裡走,一隊不停的從銀行裡往出來。在出來這隊的旁邊站著不少的窮鬼,躬著腰對那出來的鬼各種叫喊。

    「大爺,賞幾個吧,家中親眷早逝,已經沒有人給我燒紙了。」

    「您一定能投個富貴人家,幫幫我吧……」

    ……

    ……

    那些出來的鬼,有的對這些窮鬼視而不見。有的卻從袖子裡扔出些散錢。錢一落地那些窮鬼馬上衝上前去把散錢把自己的懷裡抱,撿完後又衝別的鬼喊一樣的話。

    「哪兒都有窮人。」高興慶小聲的道,「站在銀行前要錢的鬼大都是人世間沒有人給燒紙,而自己又不敢出去害人的。它們只能站到銀行的前面等著撿散錢。只要攢夠了就能賄賂鬼差投胎了。」

    天地銀行的旁邊還有一間相對矮一些的建築物。那上面寫著:貴陰府地物流中轉處。

    只見有不少從銀行裡出來的鬼又奔了那裡,不一會便從裡面領出了各式的東西。什麼衣服被褥,白馬青牛,奴才婢女。更有甚者,居然有鬼從裡開出了一輛紙糊的卡車,上面彩電冰箱洗衣機一應俱全。

    張行看得傻眼,他一直以為陽世裡燒得那些東西燒了就燒了,卻沒想那些紙糊的東西到這陰間還真有其用!

    「長眼界了吧。」高興慶見張行瞪著大眼。不無得意的對張行說道。

    張行下意識的點點頭,他今天可真是長眼了。這要是沒看到,誰知道在個小山頭上居然還有著一座鬼市,裡面的鬼如陽世中的人一樣生活。而且充滿著各種不公平?

    等張行看夠了,高興慶拍了拍張行的肩膀道,「走,咱們還要去別處。」

    兩人又向前走了百米左右的距離,黃泉巷橫在眼前。

    高興慶道。「這兩邊全是陰市裡做買賣的,很熱鬧。我進去辦點事,如果一個小時不回來的話你就向著鬼街一直往前走,不要停。直到聽到雞打鳴你就算走出去了。」

    張行想問高興慶去幹嗎。可一想還是等出去再問吧,於是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高興慶見張行點頭。拍了張行的肩膀一下後向著黃泉左巷倒退著走了進去。滿街的鬼魂都是靠左向前走,只有高興慶一個是倒著走的。在群鬼裡顯得格外顯眼。

    張行明白這是因為他們不能走回頭路,高興慶這樣走進去,一會出來的時候便不算走了回頭路。

    這條鬼街高興慶在幾十年前來過一次,那時他年紀還小,是跟著他師傅來的。當時他師傅帶著他走到一座鬼宅前,神神秘秘的告訴高興慶裡面有一件至純至陽之物。

    高興慶當時不明白為什麼一件至純至陽的東西要放到鬼城這種至陰至邪之地。他師傅告訴他,無論是什麼地方都存在著陰陽至衡的道理,別說是鬼市,就算是神仙住的地方也會放幾件極邪之物用來平衡陰陽。

    高興慶對這些大道理似懂不懂,不過卻對鬼城裡這件至純至陽之物上了心。他一直以來都沒那個膽子闖進去,因為這鬼城裡的鬼差可不是吃素的。可是自打弄到鬼嬰後他就覺得可以試試。當然,這完全是因為鬼嬰認了張行做主人,不然他才捨不得用鬼嬰來當靶子。他的想法很簡單,就算不能把鬼城這東西占為已有,拿在手裡看看也算解了他的相思這意。

    高興慶熟門熟路的來到那座外表看起來沒有一絲異常的鬼宅前,見左右無鬼,一縱身邁了進去。

    由於是鬼城,那東西又是至純至陽之物沒鬼敢偷,所以那顆珠子一樣東西就放在鬼宅的正堂之中的高桌上,用一塊紅布托著,發出藍幽幽的光。

    高興慶定眼細看,心中一驚,那至純至陽之物分明是一顆鬼眼淚!

    鬼眼淚多為厲鬼所化下的怨氣,可以說是要多珍貴就多珍貴。這種東西高興慶只聽過卻沒有見過,眼下正在眼前不由得讓他心中喜歡,當下起了佔有之心。

    看著鬼宅之內只有自己一個,高興慶舉步上前就想把鬼眼淚拿在手中。一頓後停下手,拿出一塊紅布把自己的手包上了。他現在陰氣很盛,他怕被鬼眼淚傷到。

    誰知道他剛一把鬼眼淚抓到手中便聽天邊傳來轟隆之聲,接著一道閃電劈到了鬼宅的門前。

    高興慶嚇得一哆嗦,知道這是警告,連忙把鬼眼淚放回原處。雖然心中不捨,可也比在這裡把性命丟了強。

    可誰知道這鬼眼睛放回去也沒有讓天上的雷停住,反而越打越大,閃電次次都衝著鬼宅劈來。

    高興慶大步跑出。見鬼城裡的鬼無不狂跑亂奔。鬼屬陰,雷屬陽,這些鬼都怕被閃電劈到身上。

    ………………

    當張行意識到自己一個人站在鬼街的中心後,身邊的聲音一下子喧嘩起來。

    做買賣的鬼在四周不停的吆喝自己的東西。還有不少鬼停足挑選。

    他的左邊就是一個賣水果的鬼,見張行站在自己的攤前便對他吆喝道,「要買點水果嗎?」

    見張行不吱聲,又道,「這可是最新鮮的陽供,水果味香著呢。我保管整個貴陰都找不到第二家這樣的貨色。」

    張行低頭看那攤位,見上面擺著蘋果,香蕉。葡萄等一些陽世上供的水果。看著色澤的確誘人,還不停的散發出一種間於水果香氣和香火味的味道,挺好聞的。

    見張行抽動鼻子,那小鬼更加努力的推銷起來。「聞到了吧,正宗的香味!這可是鬼街獨一份!」

    如果張行是隻鬼,那也就動心了,可他偏偏是人。高興慶曾經很鄭重的警告地這他,鬼街裡的東西不能碰!連碰都不能碰。更別說是吃了。

    想著張行向前走了幾步,站到了離水果攤比較遠的地方。

    那小鬼見張行走了,一臉刻薄的道,「人有啞有瞎的。我當了這麼多年鬼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連啞帶聾還瞎的鬼!窮的什麼樣似的買不起就買不起,用得著連個屁都不放嗎?」

    張行聽到這些話只當自己是真聾了。連眼睛都沒斜一下。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現在是在鬼的地盤上。哪有囂張的份。

    在心裡估計著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還是沒見高興慶從黃泉左巷子裡出來,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急。

    小心翼翼的換了口酒後,張行繼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正在這時,從黃泉右巷裡出來了一個人,正是那個在陰婚隊伍前面的陰陽先生。

    那陰陽先生把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從黃泉右巷裡踱了出來。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如果不是此地是鬼街,他恐怕都能哼唱出來。

    由於陰陽先生過陰來的是靈魂,所以並沒有不能走回頭路的忌諱。一拐出黃泉右巷,那陰陽先生便向來時的路返回。

    張行直到那陰陽先生走到鬼街之上才把他認出來。沒辦法,那陰陽先生身穿壽衣,和鬼沒有二樣。再說張行也不知道他是陰陽先生,只認出來他是那個走在陰婚前面的人而已。

    張行這麼盯著陰陽先生一看,那陰陽先生反倒好奇的向著張行走了過來。

    張行見他走來嚇得心臟『彭彭』真跳,以為這隻鬼是發現了自己身上的陽氣。

    那陰陽先生離張行越來越近,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玩味。雖然鬼偶爾會喝酒,可是拎著酒瓶子上街的鬼卻不多。特別是那酒瓶子裡還泡著幾片柳葉,就更是奇上加奇。

    陰陽先生不由得懷疑眼前這只年輕的鬼不是鬼。可是一看那年輕身上的鬼嬰,卻不由得眼睛一亮,當下忘記了對張行的懷疑。

    鬼嬰啊,百年難得一見,只聞其名不得其身,沒想到今天能在鬼街裡能遇到一隻。

    陰陽先生腳下不由得加速,可在走到離張行還有五步遠的距離時,卻聽天上兩聲雷響,隨後一道閃電把灰色的天劈成了兩半。

    陰陽先生心中一驚,知道這鬼城出事了。當下哪裡還顧得上張行和鬼嬰,抬腿便衝著來時的路狂奔,就怕這雨在他沒有走出去前下起來。

    鬼街之上頓時一片狼藉,收攤的收攤,狂奔的狂奔,其中還夾雜著各種哭喊聲,真可謂是鬼哭狼嚎。

    正在這時,又一是聲轟隆,兩三道閃電劃過天空,狂風大作。鬼街之上更熱鬧了,鬼擠鬼甚至把有些跑的慢的鬼踩在了腳下。

    張行站在原地不知眾鬼為什麼跑,心中納悶他們為什麼不飛呢,他們可是鬼啊!

    高興慶一跑出鬼宅便見幾個鬼差衝自己跑來,心裡知道自己這次跑不出去就真交待在這裡了。跑到十字路口見張行正在大風中立在街口一動不動,高興慶心中一狠,猛得把張行撞翻在地,鬼嬰從張行的肩膀上掉了下去,張行肩膀上的三盞燈成了鬼街上最耀眼的所在。

    趁張行沒有看到自己,高興慶連滾帶爬的躲在鬼影中衝著鬼街的前方猛跑,眼角掃見幾個鬼差沖張行撲了過去,心知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鬼城的鎮城之寶被動,張行又是鬼街上唯一一個帶陽氣的活人,鬼差理所當然的把張行當成了第一嫌疑人。

    張行見自己肩上的三盞燈在灰暗的鬼街之上亮起,哪裡還敢在原地待下去,拎起掉在地上的鬼嬰拔腿就跑!

    張行一動,周圍的鬼也反應了過來,一下子便都向張行撲了過來。張行身上沒有辟邪之物,只能胡亂的把鬼嬰抗上肩頭,只求眾鬼跑著跑著感覺不到活人氣息就別再追他了。可他哪知道身後除了鬼外還有鬼差,此時他已經成了高興慶的替罪羔羊。

    天雷一個接著一個,閃電在張行的前方一道道的劈下,眼見著大雨便要落下,可身後一群鬼卻緊追不放。

    嘴裡含著酒,張行越跑呼吸越困難,眼見鬼街跑不到頭,忙亂中一縱身鑽進了左側的小巷。此時他哪裡還記得高興慶不讓往小巷裡鑽的話。

    小巷裡面還有胡同,胡同裡面還有小路,小路外面再連小巷……

    張行一步也不敢停,只管往窄的地方鑽,只想把身後的眾鬼甩掉。

    天邊又是兩聲轟隆,幾道閃電過後,大雨嘩嘩的落了下來。

    大雨一落,有的鬼嗷嗷慘叫著連忙躲近了附近的鬼宅,可還是有不少鬼追在張行的後面緊追不放。

    張行嘴裡的酒早沒味了,此時哪還顧得上換酒,吐了酒衝著前方撒丫子跑。這呼吸一順暢,連速度也提了兩個加號。張行心中暗處慶幸,多虧這鬼不能飄,不然他真是跑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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