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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斗仙 (下) 文 / 半勺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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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老四被這一聲嚇呆了,二郎鞭他聽過,也甩過,可是這王鞭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物。現在猛一下子讓他上王鞭,他上哪找去?

    劉奇哆嗦著把衣服穿好,抱著膀問魏楠和張行:「這王鞭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清楚。」魏楠小聲回道:「不過只說這王鞭敲的鼓不是文王鼓。而且這王鞭不甩還罷,一甩是一定要甩一百單八下。請神的時候,鞭子都是二神甩,這王鞭是大神甩,每甩一下用的都是道行。道行淺的這一百單八下甩完,那也就等於自毀修行了。」

    「他們這些野仙這麼鬧,胡三太爺不管啊?」張行問道。畢竟這胡三太爺是東北三省野仙的頭頭,這野仙在下面鬥狠,他也不管?

    「這我哪知道?我和他又不熟。」魏楠小聲回道。

    「還真有胡三太爺?」劉奇問道。

    「你說這眼前的是真是假?刀山火海可都下了,你還不信有胡三太爺這號人物。」魏楠指著院子中間的馬嬸和沈蓮道。

    「大仙們,幫兵有話對你們言。」吳老四眼珠子一轉對沈蓮和馬嬸道:「大仙們都是救苦救難來的,何必要分出個高低?就算要分出個高低,何必甩王鞭?不如比那救人的本事,胡家和常家在野仙裡都是大家,你們鬧彆扭傳出去讓別的散仙笑話。你們不如比比醫術,以後傳出去也可以說是切磋,明白事理的人還會傳為美談。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幫兵說的有道理。」馬嬸想了會對沈蓮道:「本來咱們胡常兩家就交好,我的堂上也有不少你常家的仙,何必為些小事把面子都弄沒了。常家小仙,我退一步,你說呢?」

    「喝!喝!」沈蓮依舊是大喝了兩聲,有那麼一瞬,魏楠以為沈蓮不會同意。沈蓮喊完後道:「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咱們不甩王鞭,就比醫術。」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吳老四一邊擦汗一邊道:「出馬弟子都是大仙的得意門生,要是肉身有個閃失大仙們也心疼不是。還是比醫術好,比醫術好。」

    於是這仙斗由武鬥變成了文鬥。

    可是這比醫術也不是說比就比的。怎麼比?一個一個治,在規定時間內看誰治的多?那還有一個病輕病重之說呢。思來想去,兩個人決定治一個病,誰先治好了這病,誰就贏。

    整個院子裡,除了馬嬸的家人就是沈蓮的丈夫。來看病的只剩下一個了,那就是劉奇。兩個人說好,如果劉奇的是小病,那就看好讓他走人,如果劉奇得的是什麼難治的病,那就拿來比試。

    在老闆娘生拉硬拽不讓劉奇上前的抗爭中,劉奇自己走到了院子中間。

    老闆娘是心疼兒子,她帶兒子來看病不假,那是為了把病治好。可不是為了給兩個生性好鬥的野仙拿來練手的。這萬一把劉奇弄出個好歹來,那她下半輩子也不用活了。

    劉奇想的簡單,他剛從一標準無神論者變成現在的有神論者,對眼前的東西好奇著呢。他也想知道這兩個仙會怎麼樣治他的病,他想親身體驗下。

    劉奇把病症對馬嬸和沈蓮說了後,兩個人很難得的沒有先出手,反倒謙讓起來。

    最後馬嬸把劉奇叫到了身前。在給劉奇看病前馬嬸閉著眼睛對吳老四道:「給我拿一個空酒盅來。」

    吳老四連忙從屋子裡拿出來一個空酒盅,恭敬的放在了馬嬸的手裡。馬嬸用乾枯的右手手心把酒盅蓋上,拿起來往地上一頓,然後把手拿了開來。

    一陣酒香傳來,劉奇定眼一看,只見那本來空空的酒盅,現在裝著一杯酒。

    「弟子的肉身太冷了,我吃盅酒給她暖暖。」馬嬸說完一仰頭把酒喝掉了。

    手心成空拿著酒盅又頓了一下,酒盅裡又是一盅烈酒。就這樣,馬嬸喝了三盅酒才算完事。

    「喝!」沈蓮見馬嬸把酒喝下,在旁邊冷哼了一聲。

    劉奇不明白馬嬸這唱的是哪一齣戲,魏楠可看明白了。這馬嬸身上的仙還是在和沈蓮鬥狠,空杯渡酒可不是什麼仙都能辦到的。他的祖師奶黃三太奶,這麼大的酒盅也就能渡出三杯來。

    把酒喝完,馬嬸開始給劉奇看病。馬嬸把劉奇發病的左臂拿抱在懷裡細摸。

    馬嬸的手非常冷,在劉奇的皮膚上摸過一處地方都會讓劉奇起一層雞皮疙瘩。

    馬嬸先是用右手的四根指頭摸,然後似中醫一樣拿三根指頭摸。摸了一會後,馬嬸用右手的大姆指在劉奇的胳膊的內側狠狠按了下去。

    「疼,疼疼……」

    劉奇把胳膊從馬嬸的懷裡搶出來,抱著胳膊大叫起來。

    「小奇……」老闆娘連忙跑到劉奇身邊,心疼的直叫他的小名。

    「沒事沒事……」劉奇忍痛道:「就像被針紮了下,沒事。」

    痛勁過了,劉奇又走到了沈蓮面前。沈蓮可能是道行不夠,也可能是沒把馬嬸空杯渡酒的本事放在眼裡,沒有較勁直接就給劉奇看起來病來。

    一樣是用摸的,不過讓沈蓮摸可比讓馬嬸摸舒服多了。馬嬸那是老肉皮,在胳膊上一摸就和冷樹皮蹭的一樣。沈蓮的小手白嫩嫩,手指裡和沒有骨頭似的,摸在胳膊上滑溜溜的。

    沈蓮沒有像馬嬸那樣死按劉奇胳膊的痛楚,而是閉著眼睛用食指在他胳膊內側的痛楚上來回撫摸,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最後她急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兩位大仙,怎麼樣。這孩子的病夠你們比試嗎?」吳老四見沈蓮停下手,連忙問道。

    馬嬸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沈蓮也出聲道:「可以,這病拿得出手。」

    她們倆個人是滿意了,可是老闆娘一聽這話受不了了。拿得出手,這算什麼意思?這是病重要夠格讓她們比試?病治不好怎麼辦?治出事來怎麼辦?想著想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大娘你別急……」奚晴連忙在一邊安慰著。

    「我能不急嗎?」老闆娘不住的抽噎。

    「魏楠,沒事吧?」張行出聲問旁邊的魏楠。

    「沒事。野仙把人治死那是大過。」

    「那我就放心了。」

    「我問你,你這病是什麼時候得的?」馬嬸對劉奇道。

    「二年前,我剛剛上班後不久。」劉奇回答道。

    「二年前你遇沒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馬嬸又問。

    「喝!」沈蓮一聲大喝道:「胡家的,那來的那麼多費話!你直接問他遇沒遇到過狐狸精不就得了。」

    「狐狸精?」劉奇聽到這話樂了:「這狐狸精,難道說的是狐狸?」

    「就是狐狸,你想想你遇到過沒有?」馬嬸突然拿出了大仙風範,對沈蓮半路插話視而不見。

    「沒有,這長白山的狐狸都跑沒多少年了。」劉奇一搖頭道:「小的時候看到過不少,可是自打我當兵回來就再也沒有遇到過。」

    「要是你小時候,也不能現在犯病……」馬嬸低聲道。

    「你說說你小時候和狐狸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難忘的事?」沈蓮道。

    「這我哪記得,小時候那麼小……」劉奇道:「您兩位神仙就別和我兜圈子了,我有什麼病你們直接說。」

    馬嬸和沈蓮一唱一喝的對劉奇道。

    「你胳膊裡有一根毛。」

    「喝!一根狐狸毛。」

    「不知道是善緣還是孽緣。」

    「喝!不找到原由不能拿出來,不然不知是福還是禍。」

    「我胳膊裡有根毛,我胳膊疼就是因為這根毛?」劉奇道。

    「對,你的病全因為那根狐狸毛。」馬嬸道。

    「那我找個人把胳膊剌開,拿細鑷子夾出來不就完事了,有你們說的那麼麻煩嗎?」

    「喝,年輕,不知天高地厚。」沈蓮輕蔑的道。

    「那你們說怎麼辦?」劉奇無奈的道。

    「我要想想辦法,你自己也想想什麼時候和狐狸結下了緣。」馬嬸道。

    「喝!我先走一步了,明天晚上還在這裡,看看誰想出了辦法。」沈蓮說著,身子一歪倒在了院子中間。

    「佔了弟子肉身太長時間,我也打到回府了。」聽吳老四在一邊唱起送神曲,馬嬸回頭道:「別唱了,聽得我早膩了,我也走了。」

    說話間馬嬸的身子也攤在了地上。

    馬家人見狀連忙把馬嬸抱進了屋子,把裹在馬嬸身上的棉被一看,馬嬸身上的衣服乾乾淨淨,一點入水的痕跡也沒有。

    沈蓮的丈夫從見到沈蓮下來神就一直害怕,現在見沈蓮身上的神走了也不敢上前。氣得奚晴怒喝一聲道:「你老婆躺在地上你也不管啊?」

    這時他才哆嗦著把沈蓮抱了起來。也不回屋給沈蓮拿大衣,抱著她就跑出了馬家。

    馬家人手忙腳亂,也沒有空理張行他們。幾個人和吳老四說了聲明天晚上再來就走出了馬家的院子。

    在馬上到農家樂門口的時候,劉奇一臉糾結的對老闆娘和張行他們說:「和我媳婦兒可千萬別說我惹了狐狸精,不然她非生我氣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媽不說。」這時老闆娘在張行三人的勸慰下已經不哭了,「你媳婦兒還懷著孩子呢,這事媽絕對不說。」

    見劉奇把哀求的眼睛看向自己,張行三個連忙擺手道:「不說,絕對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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