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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石室的桌子上沒有自己放下的那只打火機後,魏楠徹底懵了。
「你這是怎麼了?」張行見魏楠一臉的驚訝,出聲問道。
「如果是鬼打牆,那咱們在這個石室的桌子上就應該看到我放的那個打火機。」魏楠指著桌子對張行解釋道:「可是這桌子上根本就沒有,所以這不是鬼打牆。」
「你是說,這間石室和上一間不是同一間,是這個意思嗎?」
「對,不是同一間。不管咱們向哪一邊跑,石室都只出現在咱們的右邊……」
「咱們就不應該聽我師傅的出來亂走。」張行道:「現在越想越覺得我師傅知道這些,是故意讓咱們出來亂跑的。」
「周生肯定有他的想法。」魏楠用手給自己扇風道:「咱們跑回去。既然石室不是同一間,那就是說這不是鬼打牆。咱們順路跑回去找周生……」
張行點了點頭,站起來和魏楠走出了石室。
向右跑了大約十個石室,兩個人開始一間石室一間石室的翻看周生在哪。
可是一直看了十間石室也沒有看到周生坐在裡面,倆個人有些慌了。現在他們往回跑的距離絕對比跑出去的遠,可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周生。
「見鬼了!」魏楠坐在凳子上喘息道。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行問。
「我不知道啊。」魏楠回道:「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怎麼就走不回原點了呢?」
張行看著石桌子上的茶具有些恍惚,為什麼就走不回原點呢?不是鬼打牆,如果是鬼打牆的話,那剛剛魏楠放的那只打火機就會在石室裡出現。可不是鬼打牆,這周生怎麼就在古墓裡活生生的不見了?難道說周生走了?
「咱們去找墓門。」張行對魏楠道:「然後出去,在這裡轉來轉去轉來轉去,最後咱們兩個不知道會轉到哪裡去。」
「我還有個想法。」魏楠把自己身上帶的另一隻打火機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對張行道:「咱們再試一次。」
「剛才不是試過了嗎?」
「咱們剛才一直向前跑,可是沒有走回去看看石室裡有沒有打火機。」
「你想證明什麼?石室只出現在咱們的右邊,咱們跑出去再往回跑只能看到放打火機另一邊的石室……」
「出了石室咱們往左走。走到十字路口再走回來,這間石室還是出現在咱們右面。」
「那沒有必要用打火機。」張行把打火機收到兜裡,從袖子上撕下塊布條繫在石杯上。
這回倆人走出石室倒退著向左走,看著石室的門口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在牆上看不到。一直退到十字路口的中心,兩個人停頓了下後向長廊裡狂奔,石室的門在牆上顯現出來。
沒有!還是沒有。
兩個人從石室裡出去再到跑回來,用時不過十分鐘,眼睛連眨都沒眨,可是那本應該在杯子上系的布條就那麼消失了!
「真是好地方……」張行也不知道是氣笑的,還是感覺到真好笑,坐在凳子上居然笑出了聲。
「的確是好地方。」周生道:「一眨眼的功夫石室就變了。」
「也算不上一眨眼。十分鐘一變。」
「我又想到一事……」
張行像看妖怪一樣看魏楠道:「你還想怎麼折騰?」
「你把袖子再撕下來一塊……」
「為什麼不撕你的?」
「你的已經壞了,用不著再撕我的……」
「去你的……」
「嘶∼」
「操……」
這回兩個人出了石室向左邊倒退著走了十幾步,然後飛快的奔回了石室。
布條還在。
距離太近?還是時間太短?
這回兩個人向左退出去了五十米的距離,然後在長廊裡蹲到時間足夠長又奔了回去。
布條還在。
和時間沒關係。那是怎麼回事?
再一次出了石室,這回兩個人沒有向左倒退,而是向右倒退,一直退到了十字路口處又跑了回去。
本來應該在左邊的石室出現在了右面。
不對不對!魏楠用力的扯了兩下腦袋。
張行認命的在石杯上綁了一條布條又開始試驗。
出了石室向右走了五十米,在保證不轉身的前提下兩個人退了回去。
石室還在自己的右手邊,布條還在。
兩人走出石室還是向右走,走到十字路口,在不轉過身的前提下倒退回去。
石室還在右邊,可是布條不在了……
反覆試驗了數次,倆人得出了結論。
石室變化與否,與時間和走出去的長短沒有關係,和十字路口有關。
那個十字路口,就和一個遊戲的開始點,每一次走到那個點就等於重新開始,以前在石室裡的一切設定就全部歸零。
在兩個十字路口中間這二百米的距離內,不管你是向左走,向右走,正著走,倒著走,石室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也就是說,只要不走過那個十字路口,石室可以出現在左手邊。
「看來,咱們倆不能分開,最少不能分開在十字路口的兩邊。」魏楠對張行道。
張行點了點頭:「你說這真是奇了!這是什麼法術?可以把這個墓弄得這麼神秘?」
「古人的智慧,讓人不敢小窺。」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不能在這裡坐著。」魏楠道:「找不到你師傅,那咱們只能出去了。」
「我有種預感,出去沒那麼容易。」
事實果真如張行所說,當倆人走出石室的時候就懵了。
一遍又一遍的試驗,倆人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墓門是在他們的左手邊還是右手邊。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倆人隨便挑了一邊走。
倆人在人俑的長廊裡遇到了和剛剛一樣的事,唯一的不同就是人俑的長廊裡沒有石室,一通到底。
最後倆人洩氣的坐在十字路口唉聲歎氣,找不到周生,找不到墓門。
「你說周生和咱們玩的這是哪一出?」魏楠問道。
「誰知道那老人精想的什麼……」張行靠在牆上,看著眼前的四個童俑發愣。
說來也怪,在這裡情況下張行居然沒感覺到害怕。就好像心裡隱隱的覺得他們不可能走不出去,一定是有什麼關鍵的問題他和魏楠沒有抓住。
長明燈晃著張行眼前一陣恍惚,眼前的童俑越來越模糊。那個叫柳柳的童俑,噘著小嘴的形像在張行的眼前越晃越大,最後就像要撲到張行懷裡一樣。
張行下意識的一躲柳柳,身子從牆上滑開摔在了地上。
張行晃了晃腦袋清醒了過來,他居然坐在這裡打上盹了。回頭一看魏楠,見魏楠也迷糊著。也是,白天在山裡跑了一天打兔子,剛剛又在古墓裡跑了那麼久,當然累了。
現在張行覺得有些渴,心裡有點後悔當時把帶的兩隻水壺都留給了周生。也不知道周生被他們遺忘在哪個空間了……
空間?
張行一激靈,吃驚自己腦子裡居然會出現空間這個詞。
不過仔細和現在的情況對比下,可不就是空間。就如這古墓裡有無數個平行空間,十字路口就是各個空間的分界線,每當他們走過十字路口就是進入了相同的另一個空間。
如果真這樣去想的話,那他們還有機會出去嗎?周生能在這麼多個平行空間裡把他們找到嗎?
「阿行,你記不記得周生和咱們說過什麼?」
張行回頭一看,魏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在那裡看著童俑發呆。
「周生說,你們可以和那四個童俑聊聊天……」魏楠也沒用張行回答,自故自的道。
「你是說這幾個童俑是關鍵?」
「不試試怎麼知道?」魏楠指著四個童俑對張行道:「你選哪一個?」
張行看著眼前的童俑,想起周生說的話來。這四個童俑裡最不好哄的是柳柳,最調皮的是蘭蘭,脾氣火爆的是絮兒,性格最軟弱的是玉兒。
「玉兒!」張行指著那只揚著一隻手的童俑道:「我和玉兒談談……」
「行!」魏楠一挪身子坐在了絮兒的面前。
張行見狀站了起來,走到了玉兒面前然後蹲了下去。
石俑的手揚著,保持著他初見時的那個模樣。
「玉兒……」張行對石俑叫道。此時,他身後響起魏楠和絮兒小聲說話的聲音。
玉兒沒有像張行初見柳柳時那樣,和張行有精神上交流。
「玉兒……」張行討好的道:「你說句話……乖∼」
如果此時有人見到張行和魏楠的樣子,一定以為這兩個人是瘋子,居然蹲下來對兩個石俑又哄又陪笑的。
叫玉兒的石俑還是沒有理張行,就像它本來就是一座石頭雕刻成的東西一樣。
難道這四座石俑不是他們初遇到時的那四座石俑?這四座裡面沒有封著小孩的靈魂?
「通∼」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張行連忙回頭去看,只見魏楠被掀倒在地,目測已經摔懵了。
張行走過去把魏楠扶起來。
魏楠晃了晃腦袋道:「絮兒真是爆脾氣,兩句話沒談攏把我扔了出來。」
「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