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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成把魏蘭的身體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來給魏蘭取暖。他努力的向著魏楠的方向看,想在黑暗中看出魏楠的輪廓。可是這裡實在是太黑了,一點光線也沒有。
有一瞬間,吳成甚至懷疑,這裡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或是,這是不是夢?可是手臂上冰涼的觸感,洞裡張行爬動時細微的聲音,魏楠偶爾的呼吸聲,讓他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現在在廣西,在一座大山之中。
「張行不動了……」魏楠突然說道。
「洞到頭了?」吳成回道。
「不可能,洞裡有風,不可能是死的……我手中的繩子還沒有放完,這洞不可能這麼淺……」魏楠有些語無倫次的回道,他拉著繩子用力的拽了幾下,不一會,洞裡的繩子回拽了三下。這是張行進洞前和魏楠定下的信號,張行現在很安全。魏楠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事,他報平安了……」
「魏楠……」吳成想了想說道:「你結的繩子才十六七米。可能繩子到頭了洞還沒到頭,張行能看出來什麼?」
「什麼都看不出來。」魏楠坦白的回答:「其實我挺矛盾的。誰知道這洞裡面有多少個岔道?可是不看看又覺得不甘心……十六七米……」魏楠聲音空洞的說:「……能讓他順著繩子回來……」
「那他也快回來了……」吳成氣餒的說:「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咱們是不是要死了……」
「別那麼悲觀……」魏楠說:「咱們這一路過來沒有看到別的可以過人的通道,可是咱們撿到一把刀。那這把刀是從哪裡來的?一定是有人丟的!這一路上咱們一具屍骨也沒有看到,那就說明這把刀的主人已經從這裡走出去了。咱們來的地方你清楚,那裡根本就出不去,那麼就一定有另一個出口……阿行還沒回來,咱們還沒到灰心的時候……別這麼容易放棄……」
咱們來的地方你清楚。可是吳成根本就不清楚。不過聽魏楠這麼一分析,的確是讓人生出來不少信心來。吳成也不想去和魏楠分辨,心想,就算是死,也留點念想吧。
其實魏楠在安慰吳成的時候,何嘗不是在找理由安慰自己。
「繩子到頭了……」魏楠扯了扯手裡的繩子道:「阿行應該快回來了……」
可是等了一會,不見繩子有回應。魏楠又拉了拉繩子,繩子還是一動不動……魏楠臉上一白,張行,不會出事了吧?才十六七米的距離……
這是水。
張行抑制不了興奮的想大叫。他用手深深的挖下坑去,不一會,坑裡就滲出了水,不多,可的確是水。有水,這說明什麼?說明這附近有水源。在這裡深山中,水源只可能有地下河。有地下河,順著河流走,就能回到地面。張行半跪起來用手摸周圍的牆壁,用手去扳每一塊手掌能握住的石頭……
風……張行把手在石縫間輕輕的晃了二三遍,有風。這裡不是死的!!張行拿著手機仔細的看這面透風的牆,這牆不是整體的石塊,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堆砌起來的。張行心中一喜,有門!!
拿起手邊的石頭,張行再次用盡全力的砸了起來。只要把這裡砸開了,他們就能出去了。只要把這裡砸開了,他們就有救了。
隨著張行一下一下的砸,石頭一塊一塊的往下落,張行一邊小心的向後扔不堵塞來時的路,一邊小心的控制著力道。很害怕一個用力過度,這面石牆塌下來把他壓在底下。
「嘩∼∼」
在把幾塊體積不小的石頭費用挪開後,前面的石牆受不住水的壓力,一下子向裡傾倒了過來。張行在水沖進來的一瞬間用手死死的抱住了頭,把上身壓在了一邊的石壁上,水轟的一下子就漫過了張行的頭頂……
好在張行從小喜歡游泳,水性不錯,不然剛剛這一下子他就交代在這裡了。把頭壓在水底,直到感覺水的回衝力減弱,張行才敢把頭抬起來。水,全是水,張行憋的肺生疼,向前用手一點點摸著水底的石頭往前爬。幾下,他就摸到了洞的邊緣,外面應該是一條地下河,而這洞口,就在這條地下河的河道之中。張行不敢一個人冒然的出去,他怕出去了就找不到這洞口的路。藉著水的浮力,張行在窄小的洞裡速度的向後退。好在這個洞穴是呈下坡的,水沒有把洞裡全部灌滿,退了一米左右後,張行把頭抬出了水面。大口呼吸著空氣,他從來沒有感覺到空氣是如此親切過……
出口找到了!張行興奮的想大叫!可是叫聲還沒有喊出來,出口找到了的喜悅就被眼前的黑暗狠狠的打壓在了心底。在砸牆的時候,張行一直把手機叼在嘴裡,水沖進來的一瞬間……
唯一的光源,沒了!
好在,好在,張行在心裡安慰自己,出口找到了,就算沒有光源,幾個人順著地下河漂,也能漂出去。至於回去,爬過來的時候張行已經在每一個拐角處用石頭做了記號,想來摸回去也不難。
做好打算後,張行深吸一口氣又手腳並用的爬進了水裡,摸到洞口的出口處,緊緊的抓住邊緣處的石頭,給自己掉了個身又爬回了洞中。
回去的路要比來的時候難,因為沒有光源又是上坡。好在張行來的時候記號做的好,沒有再費別的精力。
在一個拐角處的地張行遇到了進洞裡來找他的吳成,黑暗裡兩個人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都嚇了一大跳,還好吳成先喊了句張行,不然張行手裡的石頭就飛出去了。
張行找到出口了,三個人都很高興,可是又都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出口在水裡,這是誰也沒有事先想到的。
四個人裡,張行會水,吳成會水,魏楠完全的旱鴨子一隻。這還不是最難辦的,怎麼說魏楠也是個爺們兒,就算不會水,憑著自己狗刨幾下,張行或是吳成再拉把,也就行了。可是魏蘭怎麼辦?她還在昏迷中。
三個人在黑暗裡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研究出個方案。最後張行對魏楠說:「你就沒有什麼特殊的功能能讓魏蘭避水的?」
魏楠輕啐一句:「你當我是水龍王啊?還避水。」
張行又問:「你那牛眼淚不是能開眼嗎?能不能讓眼睛變成夜光的,能在黑暗裡看見東西。」
魏楠毫不客氣的送了張行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白眼,只可惜洞裡太黑,張行無福欣賞。
吳成聽倆個人沒心沒肺的貧嘴,說道:「咱們再摸摸魏楠的包裡有什麼吧。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到的?」
倆人一聽這也是個主意。
包是魏楠的,沒有人比魏楠再清楚自己的包裡是怎麼個格局了。
魏楠把包拿起來在裡面用手一頓亂摸,把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說出來:「牛眼淚,二個空著沒用的小玻璃瓶,一套牙具,一個空的礦泉水瓶,一件棉t恤……喲……好東西……」魏楠突然興奮的大叫道:「打火機!!」
「卡嚓」
一束小火苗在三人的眼前亮了,可是瞬間又滅了。
「沒氣了?」張行見火光沒了連忙問到。難道他們就這麼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光源,還廢了?
「沒……」魏楠喃喃的說:「眼睛太久沒有看到亮光,一下子給晃到了……」
張行和吳成頓時都無語了。
「包裡還有別的東西嗎?」吳成問。
「有……」魏楠小心的把火機放在包裡沒有再用。這個火機現在太重要了。
「還有什麼?」
「二條內褲……哇,又一個火機……」
……
現在僅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一瓶牛眼淚,地下沒鬼,用不到。二個空著的小玻璃瓶,更沒什麼用。一套牙具……這個情況下誰還刷牙。空的礦泉水瓶,一樣沒什麼用。二條內褲,屁用沒有。現在唯二有用的,也就是那兩個打火機和那件棉t恤。
「你的牙具用什麼裝的?」張行想了想問道。
「塑料袋啊,包了二三層……」魏楠一拍大腿,疼得哎喲一聲:「哎喲,疼……我有招了!!!」
魏楠把自己想到的招一說,三人研究了下。行,可行!!雖然在操作上有待商榷,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說幹就幹,黑暗裡,魏楠和吳成用先前綁在張行腰裡的繩子把魏蘭的上身緊緊的綁在了張行的腿上。這樣,一會在爬洞的時候,張行就能用後腿拖著魏蘭走。魏楠又把僅剩的一件t恤用小刀割出幾個細小的洞,小心的套在了魏蘭的頭上,這樣就減少了石子傷到魏蘭臉的可能性。然後他又把牙具全都倒在了包裡,把裝牙具的塑料袋小心的一個一個收起來。
弄好一切,稍作休息後,張行拖著魏蘭再次爬回了洞中。魏楠腿上有傷,拿著一個空的礦泉水瓶緊跟在張行的後面,一面爬一面用手幫著往前推魏蘭。吳成背著包斷後。就這樣,一行四人爬入了大山的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