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聖院的人,每一個都是光明正大的君子,也都是一代代讀書人,一名名學子,品性優良,絕對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三聖院,把持著考試,非常嚴厲,不為金錢,權勢等外來東西所誘惑,畢竟,讀書可以陶冶情操,增強一個人的素質,品性,改邪歸正等等好處,那麼,毫無疑問,能夠進入三聖院的人,想必沒有一個會是小人,貪圖富貴之輩,
而試卷分類裝袋,存儲,批改試卷等等這些工作,都是統一由三聖院的人來安排,管理,別的人想要插手進去,也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根本就不可能,
正因為如此,科舉想要舞弊,就必須,也只能發生在幾大考官之間,
甚至,也只能發生在搜撿這一重要的環節之處,
考場門口,
兩排侍衛駐守在那,牛高一馬當先,攔在門口的正中央,擋住了所有學子的去路,面無表情,穩穩當當杵在那,四方的學子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監考官的到來,甚至極為有秩序的排好隊,準備領號,進入裡面答題,
突然,牛高似乎發現了什麼,臉上出現諂媚的笑容,急忙向著後面幾名侍衛招呼了一聲,叮囑他們好好護住周圍的秩序,隨即,前者一個小跑,噗通幾聲,對著旁邊擠了出去,來到了布屈身旁,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大人,你來了啊,小人恭候你多時。」
「嗯。」
布屈看了一眼牛高,微微點了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旋即,前者步伐不減,不急不慢來到了考場門口,站到了門口的一側,
「恭迎大人。」考場門口的侍衛看到布屈的到來,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後者手中的令牌,急忙單腿跪下,行禮說道,
「起來吧,大家各司其職,盡忠盡職。」布屈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四周的侍衛,招呼了一聲,
「是,大人。」四周侍衛齊喝一聲,恭敬的站了起來,立在一旁,面色肅穆,守衛一方,
「凡是帶有夾帶,各種作弊工具的學子,此刻主動交出來,本大人既往不咎,但是,現在不交出來,一旦被本大人發現了,立馬清除考場,取消考試資格。」
布屈冷眼掃了一下下方數百名學子,頓了頓,運足星元,大聲喝道,該有的表面功夫,還是需要做的,這番話,無論做得到做不到,都應該事先說一遍,這就是規矩,
這規矩,布屈也不能破,
布屈此話一出,下方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不時有著交頭接耳,低聲細語傳來,不過,布屈沒有放開心神,也沒有打算偷聽一番的打算,隨即前者看了一眼四周,二話不說,兩步並作一步,一個閃身,來到了一張桌子前面,牛高極為懂事,立馬主動取出椅子,引來司空星一陣鄙視,
布屈看了一眼牛高,沒有說什麼,順勢坐了下去,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號牌,頓了頓,轉頭看向旁邊的牛高,淡淡說道,「開始吧,時間緊迫,一個一個來。」
「是,大人。」牛高弓著身子,領了命令,低聲說道,
旋即,牛高一個閃身,來到考場下方的階梯處,大喝一聲,道,「大人有令,所有的學子,依照秩序,進入考場,不得混亂,學子先行領號,再進入考場。」
牛高不愧是經歷了幾屆科舉之人,辦這種事情,手到擒來,根本就不需要布屈操心,甚至,布屈沒有想到的事情,牛高憑藉著多年的經驗,也能夠亡羊補牢,把一切的事情統統安排妥當,不出一點意外,
牛高話落,下方排在第一名的學子,一個行禮,快步走上了台階,來到了布屈的身旁,微微行了一個禮,說道,「學生拜見老師。」
幾大考官,在這一屆的學子面前,不單單只是考官這一身份,還有著老師這一特殊的身份,
老師這一稱號,這並不是指幾位考官教導過著數百名學子,而是,這些學子,這一屆就處在幾位考官的手下,在他們門下考試,就算是學子以後高中狀元,步入紅榜,今後出去,見到這幾位考官,也要行一個禮,稱呼一聲,「學生拜見老師。」
這是規矩,不可破的規矩,
其實,這一規矩,自古傳承而來,裡面包含的意思,顯得有點不正大光明,學子稱呼做官的為老師,一方面是為了自己及第之後,老師能夠提攜提攜,另一方面,那自然就是科舉的時候,希望能夠寬鬆一點,
不過,雖然這一稱呼顯得不怎麼地道,也不符合讀書人的理念,可是,所有學子都會忽略掉這一點,仍舊稱呼考官為老師,表示尊敬,就算是今後出了三聖院,見到當初的考官,也會尊稱一聲,「老師。」
這是習慣,也是規矩,
「名諱。」布屈淡淡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問了一聲,
「學生名叫楊朝陽。」那名學子看到這次主考官,並不像是以前考官那樣死板,不苟言笑,反而露出和煦的笑容,不由得有點驚訝,當然,前者也一點不含糊,並沒有浪費時間,彎腰行李回答一聲,
「楊朝陽,給你……這是你的號牌,乙字房三號,好好考試,爭取取得一個好功名,光宗耀祖。」布屈心神一掃,立馬就找出了楊朝陽的號牌,取出遞給後者,笑著叮囑了一聲,說道,
「謝老師鼓勵,學生一定不負眾望。」楊朝陽神色略微有點放鬆,看著布屈,行禮答了一聲,「學生先行告退。」
「去吧。」布屈擺了擺手,沒有說什麼,轉頭看向牛高,略微點了點頭,示意下一個,
就這樣,布屈坐在那,極為機械的接待著一個又一個學子,取出他們的號牌,一一遞給他們,並附上一句鼓勵的話,當然,布屈這樣做,並不是必須的,其實,這僅僅只是布屈自作主張,每一屆科舉考試,所有的學子都極為緊張,心神繃緊,很難發揮出最高的水平,因此,布屈才會鼓勵對方一句,給予對方寬慰,
一個接一個的學子陸續進場,後面的學子也絡繹不絕的接了上來,
「學生曹貝勾拜見老師。」這時,有一名學子向前一步,對著布屈微微行了一個禮,說道,不過,語氣似乎顯得不怎麼尊敬,裡面暗含著高傲之意,
「曹貝勾。」
布屈聽到這話,心頭喃喃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曹貝勾,這不正是一位富商的兒子嗎,這個名字,在賈龜島的名單,和布倩琴調查的信資料上,都列了出來,原來有這樣的背景,難怪語氣沒有學生對老師的尊敬。」
想到這,布屈微微抬起了頭,看向了前方,發現對方赫然長得獐頭鼠目,完全沒有一副學子的模樣,身上氣息萎靡,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表現,隨即,布屈偏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司空星,打了一個眼色,在示意對方,
旋即,司空星立馬就迎上了曹貝勾,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學子,小的給你帶路,請進。」
「這還差不多。」曹貝勾見到這一幕,喃喃了一句,順著司空星的指引,帶入了考場,
不一會兒,司空星左搖右擺的走了出來,對著布屈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之意,繼續站到了後者的身後,
布屈看到司空星,點了點頭,看向牛高,示意下一個,
「學生譚桐拜見老師。」再一名學子走上台階,來到布屈面前,行禮說道,
「譚兄,請勿見怪,給你,這是你的號牌,超強發揮,中的狀元。」布屈抬頭看到是譚桐,臉上笑意更濃,取出後者號牌,遞了過去,說道,
「謝老師栽培。」譚桐並沒有稱呼布屈為「布兄」,依舊稱呼後者為老師,看了一眼後者,行禮接過號牌走了進去,
隨即,楊秀,楊瑞,劉迪,康仁,林日等幾人,接連取過號牌,走了進去……當然,面對這幾人,布屈都沒有擺什麼臉色,反而親切招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幾人也和譚桐一樣,稱呼布屈為「老師。」
對此,布屈只能暗歎了一口氣,顯得有點莫名所以,
其實,布屈沒有想到原因,譚桐,林日幾人這樣,是因為他們對前者失望,失望透頂,
本來,譚桐,林日幾人猜想,布屈就是上面派下來整頓科舉制度的,可是,他們發現布屈和前面幾屆監考官一樣,沒有什麼兩樣,甚至,他們覺得,布屈做的比以前幾屆監考官還更加過分,竟然派僕人把那一些胸無才華,行賄賂的人送進去,
這簡直就是趨炎附勢,
正因為如此,譚桐,林日幾人,心底憤怒不已,甚至後悔認識布屈不屑於布屈為伍,
故而,剛才這幾人,並沒有給布屈什麼好臉色,如同見到路人一般,
當然,布屈要是知道這一回事,只會苦笑一番,並不會解釋什麼,
因為,事情到底如何,一切留待後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