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郎君被仇行雲一席話說得喜上眉梢,連忙一抱拳道:「仇大人說得哪裡話來,還請仇大人多多提攜,冉蠱聖不計前嫌,你我共同為朝廷效力。」
鬼婆婆聽到這裡,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地上躺著的赤蠍使,冷哼道:「原來如此,老婆子晚出來一步,累得赤蠍使受創,真是對不住啊。」
蛇郎君一聽,滿臉不屑地喝道:「老乞婆,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你那點底細本郎君又不是不清楚,就算你在,能擋得住本郎君的七扇七蛇煞?」
鬼婆婆搖了搖頭:「擋不住,擋不住。你這七扇七蛇煞當真了得,除了五毒神君親至,我們這裡,沒人擋得住。雖說憑你也沒本事將這招式改良至此,但總算也是你的厲害本領了。」
蛇郎君聽到仰頭桀桀狂笑:「老乞婆你廢話什麼,本郎君這招乃是仇大人親自指點,不過那又怎樣?你擋不住,說那麼多廢話幹嘛。索性你也來接本郎君一扇,一齊倒下便了。」他一語說罷,手中鐵扇一亮,便要動手。
鬼婆婆卻突然咳嗽了起來,咳得連腰也弓了下去,一邊咳著,還一邊說著什麼。只是她正在咳嗽,卻聽不清說的是什麼。蛇郎君只隱約聽見鬼婆婆的話中響起「五毒秘笈」幾個字,微微一怔,喝道:「老乞婆,你說些什麼?」
他話音沒落,卻突然渾身一陣顫抖,一張俊秀的臉龐泛起一陣藍白顏色,彷彿浮起了一層寒霜的樣子。這層藍霜起得極快,轉眼之間便覆蓋了蛇郎君的全身。那蛇郎君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全身僵直,摔倒在地。
鬼婆婆見蛇郎君倒下,這才直起身來,冷冷說道:「你當堇兒被你所傷之時打中你那一掌那麼簡單嗎?你是運氣好,堇兒中毒昏迷,沒有人催動毒力,否則的話,就憑這冰孔雀一味,你就早該變成蛇鬼了。」
仇行雲和冉興桂見鬼婆婆不知使了什麼招數,一轉眼的功夫就將蛇郎君毒倒在地,都是微微吃了一驚。冉興桂冷哼了一聲:「五毒教果然靠不住,老婆子,還是讓本蠱聖來陪你走上幾招。當初你用詭計勝了尹蠱使,今日便讓本蠱聖替尹蠱使取你的性命,給尹蠱使一個交待。」
鬼婆婆還沒說話,冷蛛後的聲音已然響起:「婆婆你的傷還沒好,就在後面給我觀戰吧。這蠱聖被吹得神乎其神,我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婆婆你就看我怎麼拿下他吧。」
于飛也在一旁幫腔:「就是,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逞什麼英雄。我說冉蠱聖啊,那漁網之中的滋味如何?若是不夠,於小爺這裡可還有一張呢。」說著將金絲漁網提在手中,向著冉興桂晃來晃去。
冉興桂看著于飛,想起被他裝入漁網之恥,面部微微抽搐,哼了一聲:「無知小輩,本蠱聖早晚要你知道厲害。」說著抬起腳步,就要上前。他剛剛舉步,天蠶蠱神葉興德卻搶先站了出來,向著冉興桂道:「蠱聖,殺雞焉用牛刀,區區一個女子,還用得著您親自出手嗎?我就將他收拾了。」葉興德當日與萬里雲交手,不過三招,便被逼得連吞三枚金蠶,雙手還被飛星釘打穿,雖然後來被仇行雲所救,飛星釘也取了出來,但他一直深以為恥,此時便主動請纓,想要挽回些面子。
冉興桂看看葉興德,點了點頭:「也好,那就有勞葉蠱使了。」說罷,仍是負著雙手站在後面,只監視著五毒教眾人。
葉興德雙掌掌心被萬里雲打穿,雖然取出了飛星釘,但傷勢未癒,當下不敢再使納蠱入掌的功夫,一伸手,從背後的天蠱門教眾手中接過自己的兵器。他這兵器乃是一根梢子棍,長棍之前用鐵鏈連著一截短短的梢子,甩動起來,帶動風聲呼呼作響,頗具威力。
此時五毒教與天蠱門在這間客棧已經打鬥多時,但有仇行雲和東廠差役在四周坐鎮,無論行人還是當地官府,沒有一人敢來干涉過問。葉興德自然知道這點,毫不收斂地將梢子棍四下揮動,打得滿地塵土飛揚,一步步逼向冷蛛後。
于飛趁著場上眾人都凝神盯著葉興德和冷蛛後對峙的功夫,連忙抽空溜到了玲瓏身旁,一看她只是昏迷,卻一息尚存,這才鬆了口氣。見于飛查看玲瓏的情形,鬼婆婆陰沉沉地說道:「這小妮子只是被熏暈了,沒有大礙,已經用了解藥,個把時辰便會醒了。當然,那得是我們能把這群瘟神送走,有命活到那時才行。所以你還是先想想怎麼應付這些人吧。」
兩人對話的功夫,葉興德已經走到了冷蛛後不遠處,只是他卻並不急於進攻,只是用梢子棍左右拍打,繞著冷蛛後轉圈。冷蛛後見葉興德拍打得滿院灰塵,心頭一陣不快,突然之間雙手連揚,剎那之間,三塊彷彿蛛網的東西兩前一後,飛向葉興德。
葉興德一見蛛網飛向自己,連忙揮動手中梢子棍,棍頭前端的梢子一連三下,點在了三塊蛛網上,頓時將三塊蛛網全都攔截了下來。葉興德擋住蛛網,嘿嘿冷笑道:「冷婆娘,好久不見,你這功夫不進反退啊,不玩蛛絲,怎麼弄起這些東西來了。」說著,將手中梢子棍挑在空中,上下晃動
他這一晃,眾人便都看得清楚,原來冷蛛後方才丟出的三件暗器,竟然真的就是三張蛛網,只是比尋常蛛絲要粗得多,圓圓白白,彷彿繩索一般,此刻都黏在了葉興德的棍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