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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回:月影蹁躚(5) 文 / 曾毅出品

    伍月影聽他的口氣竟然是今日就要取自己性命,頓時柳眉一豎,就想發怒,但隨即聽到冉興桂接著開口解釋,便強行壓下怒氣,凝神細。

    冉興桂這時突然袖子一伸,突然有一條小蠶,順著他的手臂,緩緩地爬上肩頭,那小蠶全然不像平日裡所見的各色家蠶,碧油油地甚是奇異。冉興桂看著在身上蠕動爬行的碧蠶,緩緩問道:「伍都頭你似乎並不吃素吧?」

    伍月影不知他為何突然問到這個,心中納悶,卻仍然答道:「葷素不忌,怎樣?」

    冉興桂聞言點了點頭,仍是雙眼看著碧蠶,口中說道:「那麼,伍都頭你與豬牛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取他們的性命?折磨加害他們?」

    伍月影聽得一愣,繼而冷冷說道:「豬牛本就是人間菜食,殺了吃肉,又談得上什麼折磨加害了。」

    冉興桂又點一點頭:「照啊,我也不過是為我的蠶兒、蠱兒尋些吃食,又談得上什麼折磨加害了?」說到這裡,他見伍月影一臉的難以置信,又歎了一口氣,補充道:「人以豬牛為食,蠱以人為食,這便是天理事情,天經地義的道理。我們這些養蠱之人,所飼養的蠱兒餓了,我們不給他找些吃食,難道學佛祖割肉飼鷹不成?伍都頭若是有心,可以試試,恕老夫卻沒這個興致。」

    伍月影聽得連連搖頭:「強詞奪理,惡棍邏輯,你們養蠱本就是邪門歪道,現下放出來害人,竟然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當真天理難容,本都頭若是不將你們捉拿問罪,還不知要有多少無辜百姓要傷在你們手中。」說到這裡,將頭一轉,又向著一旁的仇行雲問道:「仇大人,這冉興桂的話你都聽到了?此人是罪犯無疑,你身為朝廷官員,為何與他一路,還要包庇罪犯?」

    仇行雲一聽,哈哈大笑:「伍都頭恪盡職守,忠勇可嘉,本官必當奏上朝廷,嘉獎伍都頭。只不過,在伍都頭眼中,冉蠱聖和天蠱門是閥害性命的罪犯惡徒,在本官和東廠看來,天蠱門卻是有功之人,與伍都頭一樣是朝廷棟樑呢。」

    伍月影聽他這樣說話,板著的臉上怒意漸生,原本白淨的瓜子臉漲得通紅,怒道:「是非黑白,就這樣讓你們任意顛倒,難怪朝中百姓都說東廠奸惡。好,好,好,罷了,算我伍月影有眼無珠,錯看了人,今日我就與你做個了斷。」一邊說著,她一邊單刀出手,帶著一股勁風,旋轉著砍向冉興桂。

    她這一刀滿蓄怒氣而發,用上了十成力道,威力驚人,刀未至,刀風已然及體。冉興桂一見,不敢硬擋,連忙身形一動,從樹枝上飄然落地。他人雖然落到了樹下,伍月影的單刀卻毫不停留,一刀將冉興桂方纔所站的樹枝斬為兩段,餘勢不減,又旋轉著飛向仇行雲。

    仇行雲雖見單刀飛至,卻半點不慌,右手伸出,拇指中指扣成圓形,中指在單刀刀刃上一彈,叮的一聲,頓時將單刀彈偏,斜斜地飛落下去。

    伍月影擲出單刀,同時自己身形一刻不停,取出隨身鐵尺,縱身躍向冉興桂,揮動鐵尺,展開韋陀伏魔杵法,鐵尺分上中下三路,打向冉興桂。她身形正躍在途中,被仇行雲彈下的單刀也已飛到身旁,伍月影隨手接過,毫不停頓,又順手丟出。這麼一來,她便是單刀遠擲,鐵尺近攻,兩種武器,夾攻蠱聖冉興桂而去。

    冉興桂見她兩般兵器齊出,攻了過來,卻半點準備出手的樣子也沒有,只是身形輕飄飄地飛退五尺,躲開了旋轉飛至的單刀,一臉冷笑地看著伍月影。伍月影單刀落空,當即伸手接住,單刀鐵尺,握在手中。她剛要繼續追擊冉興桂,卻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險險摔倒,連忙伸手扶住身邊樹幹,撐住身形。

    冉興桂看著伍月影,冷笑幾聲:「我還當你伍都頭有什麼通天的本事,敢帶著幾個打雜的差役一直追到這裡。你方才半點沒有察覺到我和仇大人的氣息,難道就沒有半點奇怪嗎?」

    伍月影知道自己必定是中了冉興桂的蠱毒暗算,哼了一聲:「魑魅魍魎,只會詭計傷人。」一邊罵,一邊將手一揚,單刀凌空飛向冉興桂。只是這一刀軟弱無力,只飛了一丈多遠,便落在了地上。

    冉興桂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伍月影道:「七蟲惑心蠱,你越是惱怒,發作越快。」話音剛落,伍月影已經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冉興桂見她跌倒在地,扭過頭去,向著仇行雲問道:「仇大人,這女子一路上死纏不放,終是禍患,我便在此瞭解了她如何?」

    仇行雲看看地上的伍月影,面色複雜,終於長歎一聲:「我走之後,你再處置吧。」說著,身子在樹枝上輕輕一點,凌空飛起,幾個起落,飄飄遠去。

    仇行雲離開的同時,楊紅菱正在催促于飛:「你看,伍都頭有危險了,你還不快出去救她?」原來他們兩人沿路跟著伍月影,也來到了此地。只是他們用引路蜂追蹤,離得甚遠,卻沒有被前面幾人發覺。

    于飛一聽楊紅菱催促自己前去救人,頓時叫了起來:「我救?憑什麼是我去救人?你怎麼不去?」楊紅菱雙手在腰間一叉,瞪著眼睛道:「喂,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論年紀,你大我小,論性別,你男我女,你不去誰去?再說了,你沒見那伍都頭是個美女嗎?你英雄救美,說不定她一感激,就以身相許了呢。」

    于飛嘴角一癟:「算了吧,就她那個脾氣,誰要是娶了她,有幾條命都不夠用。再說了,你看她跟仇行雲的那個樣子,那個三隻眼我可不想惹。」他還要絮叨,楊紅菱的兩隻眼睛已經瞪得溜圓:「少廢話,你到底去是不去。」說話之時,她腰間皮囊中的小青蛇也探出頭來,向著于飛絲絲而鳴,彷彿為主人助勢一樣。

    她這一嚷加上青蛇一嚇唬,于飛頓時蔫了下來,悻悻地說道:「去去,我去還不行嗎。」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從腰間解下他的奪命追魂見血封喉連環烏梢毒龍鏈子槍拿在手中。他這鏈子槍在江浙之時曾被倭刀斬斷,但早已在大戰之後找鐵匠修補好了,而且他還將當初用倭刀刀尖綁在鏈子上的靈感告訴了鐵匠,對鏈子槍的槍頭進行了改良,現在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對那醉道士所傳授的招式也領悟更多。

    只是他雖然武功有所進步,對這冉興桂摸不著看不到的招式手法卻依然有些發楚,一邊走著一邊嘟噥著:「這種人要怎麼打啊,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下的毒。」

    冉興桂目送著仇行雲遠去,又等了片刻,這才低頭看看地上的伍月影,哼了一聲,伸手入懷,摸出一個小小金瓶。于飛看著他的手伸向瓶塞,知道不能再拖,連忙將手一抖,鏈子槍呼嘯而出,刺向冉興桂。他一邊抖出鏈子槍,一邊口中喝道:「呀呀呆,你這妖孽休得猖狂,有你於爺爺在此。」

    只是他鏈子槍剛剛出手,還沒飛出一半路程,卻見一道黑影從樹梢衝下,帶著一道寒光,用比他鏈子槍還快的速度飛撲冉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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