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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八回:煮茶說前話,鬼馬戲都頭(3) 文 / 曾毅出品

    原來于飛見這衙役無禮蠻橫,便想著要如何整治他一下,想起五毒教藍堇兒曾經在床邊下毒,不知還有沒有用,便慫恿那衙役檢查床底,果然一舉將那衙役毒倒。他人雖站在門外,眼睛卻一直盯著這名衙役,見他中毒摔倒,連忙高聲叫喊:「不好啦,那名衙差大爺怎麼突然摔倒了,他可有什麼心痛急症?」

    另一名衙役一聽,伸刀鞘向著于飛打去,嘴裡喝道:「胡說八道,哪有此事。」于飛嘻嘻笑著一跳躲開,伸手向著房內一指道:「你看嘛,那他是怎麼倒了。」

    那衙役探頭一看,果然見先前的役差倒在地上,周圍卻也不見有鮮血之類。他連忙向著房內高聲大喊:「賈老四,賈老四。」連喊幾聲,卻哪裡有人應他。旁邊又有衙役說道:「曹老六,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這賈老四整天喝花酒逛窯子,落下了什麼病,也說不准呢。」說道這裡,旁邊幾人都邪邪地一陣哄笑。

    那叫做曹老六的哼了一聲,低聲罵道:「***,你個賈老四,還要勞動老子。」一邊說,一邊走到倒在地上的賈老四身邊,伸腳輕輕踢了兩下,嘴裡喊著:「賈老四,別他媽裝死了,起來幹活。」

    那名叫做賈老四的差役被踢得身子動了兩動,卻毫無反應。曹老六一見,心頭起疑,連忙彎腰將賈老四身體翻了過來,伸手要探一探他有無鼻息。哪知剛剛伸出手去,也是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摔倒在那賈老四的身邊,人事不知。

    這曹老六一摔倒,頓時驚動了門口的衙役,眾人連忙一起單刀出鞘,幾人指著房中,幾人用刀對著凌天放四人。這時凌天放四人站在院中,只見院子裡已經擠滿了被趕出來的房客,其中半數都是武林中人,一個個罵罵咧咧地吵鬧不堪。院中還聚集了十來名衙役,有幾名正在挨屋搜查,這時一聽這邊出了事,頓時都聚攏了過來。

    十來名衙役聚在凌天放等人的門口,看著房內倒著的賈老四和曹老六,議論紛紛,卻誰也不敢進去。一名年紀稍大的衙役見眾人一片混亂,連忙揮手止住眾人道:「咳,你們在這裡議論有個屁用,還不趕緊喊都頭過來看看?」

    他話音一落,眾人頓時如夢初醒一般,當即有一名衙役撒腿就往院外飛奔,一邊跑著,一邊大叫:「都頭,伍都頭,快來看看,西廂院裡出事了。」

    凌天放等人都明白那賈老四和曹老六摔倒的原因,知道是于飛故意懲治戲耍衙役。凌天放看著于飛,搖頭不語。于飛卻嘿嘿一笑,低聲道:「至少說明那藍堇兒還是言出必行,而且這藥還有效。」

    凌天放眉頭一皺,也輕聲說道:「也不知她用的是什麼藥,若是把這兩個衙役毒死了,豈不是冤枉。」于飛哼了一聲:「你看他們那副驕橫的樣子,若說把這滿場之中的衙役全部毒死,只怕真有幾個是冤枉的,若是只毒死一半,那必然還有漏網之魚。」萬里雲微微一笑:「算了,不毒也毒了,既來之則安之。想來那藍堇兒只是為了防些宵小之輩,不會用太厲害的毒藥,應該有救的,凌兄你也不必太過擔憂了。」

    他們幾人正在談論,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響,接著只聽眾衙役齊聲說道:「好了,好了,都頭來了。」凌天放幾人連忙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剛才跑出去的那名衙役正跟在一人背後,快步走來。只是前面那人腳步甚快,這麼衙役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凌天放等人再向前面這人看去,于飛頓時嘻嘻一樂,高聲招呼道:「原來是伍都頭啊,好久不見,伍都頭你好。」只見走過來的這人身材頎長,面容清秀,內穿黑色緊身衣,外罩灰色長袍,手提連鞘單刀,瀟灑幹練,正是凌天放幾人初到南京之時遇到的女都頭伍月影。

    伍月影聽見有人叫自己,順著聲音看來,正看見于飛正在向著她連連擺手。伍月影見到于飛,微微一怔,隨即見到他身邊的玲瓏等人,想起來了曾與凌天放眾人有過一面之緣。只是她雖然想起了凌天放等人,卻仍是面若冰霜,冷冷地說道:「我是官,你是匪,不要跟我攀什麼交情。」

    于飛莫名其妙地碰了一個釘子,心中微微不悅,嘻嘻一笑道:「我說武大都頭,在下雖然身在武林,卻從來沒有作奸犯科,反而常常扶危濟困。你不尊我一聲於大俠也就罷了,幹嘛還要把我歸到匪類之中呢?」

    伍月影也不看他,自顧自地徑向出事房內走去,口中道:「非官,非民,就是匪類。就算是什麼俠盜、大俠,照樣是匪類。非善即惡,你們好自為之。」一邊說著,一邊抬腳跨進房內。

    于飛見伍月影這般態度,又好氣又好笑,指著房內伍月影的身影,看向凌天放和萬里雲道:「你們瞧瞧這人,這算是什麼說法,照這麼說,我們所有武林人,全都是匪類了?奇談怪論,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正在抱怨,伍月影已經從房內走了出來,一邊用布巾擦著左手,一邊淡淡地向著身邊的衙役說道:「中毒,用長桿繩索小心地把他們兩個拖出來,拆兩塊門板抬了送回衙門解毒醫治,小心些,不要碰到身體。」說罷,又向著衙役問道:「這是誰的房間?」

    凌天放等人見她片刻功夫便查驗完畢,而且指揮利落,決斷分明,都是暗暗佩服。四人還沒佩服完,卻見三四名衙役齊齊地伸手指向自己道:「他們四人的房間。」凌天放一見,尷尬一笑,迎了上前,抱拳道:「正是在下的房間。」

    伍月影板著臉孔,盯著凌天放片刻,突然伸出右手,平平攤開,向著凌天放說道:「拿來。」凌天放頓時被問得一愣,不解道:「拿來什麼?」于飛卻嘻嘻一笑,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銀子,輕輕放入伍月影掌中。說道:「伍都頭消消火氣,跟兄弟們去買點茶喝。」

    伍月影一見于飛將銀子放入手中,頓時勃然大怒,一揮手,將銀子遠遠丟出,口中喝道:「誰要你的臭錢,我要你拿解藥來。」

    凌天放剛要向伍月影解釋自己手中並無解藥,卻被于飛在身後一拉衣角,搶先開了口。于飛指著剛才伍月影丟出銀子的牆角,一臉訝然道:「解藥?不是剛剛給你了嗎,還被伍都頭丟了出去。我還以為伍都頭妙手回春,看不上在下的粗製解藥,故此丟出。在下還想,這解藥雖然粗劣,但畢竟也是在下花了許多心血配製,而且只剩下這麼多,丟了實在可惜。哪知伍都頭竟然還向小的們索要解藥,這,這可難煞小的了。」于飛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臉上一時痛惜,一時不解,一時委屈,彷彿當真背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凌天放和萬里雲在一旁看著于飛裝腔作勢,心中暗暗好笑,可又不知道于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強行忍住,都低著頭,將臉扭向一旁。

    那伍月影也被于飛說得愣在了那裡,暗暗尋思:難道當真冤枉了這些人?可方纔那少年放入自己手中的,明明就是一塊銀子,又哪裡是什麼解藥了。

    于飛見伍月影面帶猶疑,不等她細想,又滿臉驚訝地大叫:「哎呀,伍都頭,你以為我給你的是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我是送你銀兩,賄賂你不成?天大的冤枉啊,天地良心,小的一向奉公守法,行賄官長這種事情,小的可是想都沒有想過的啊。伍都頭你怎麼能想到那上面去呢?哎,這,這,難道是伍都頭平素裡收賄收得慣了,所以……」

    于飛剛說到這裡,伍月影再也聽不下去了,大喝一聲:「住口。」打斷了于飛的說話,直氣得俏臉發白,說不出話來。定了片刻,這才冷冷說道:「你說,你剛才給我的,是解藥,不是銀兩?」

    于飛兩手一攤,擺出滿臉的誠實狀:「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假一罰十,貴一罰三。」

    伍月影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道:「好,好,我去找,我去找,若是找出來解不得毒,你可要小心了。」

    于飛嘻嘻一笑道:「那伍都頭你可要快些了,若是被什麼蛇蟲鼠蟻之類的叼了去,又或者被泥土露水浸濕,失了藥效,那可怪不得我。」

    于飛還要往下胡說,玲瓏卻看不下去了,在後面猛地一腳,踢得于飛哇哇怪叫,接著斥罵于飛道:「你個臭于飛死于飛,武姐姐幫過我啊,你還這樣欺負他,你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于飛臉上一苦,連忙告饒道:「冤枉啊,玲瓏姑娘,你看看,她帶著這麼這麼大一票官差,嚇也把我嚇死了,哪裡還敢欺負她?明明就只有她欺負我的份嘛。」

    玲瓏也不理于飛,只向著伍月影道:「武姐姐,你別聽他胡說,剛才那個,不是解藥。但是,你也別找我天放哥哥要解藥,這毒,是別人下的,解藥我們也沒有。」

    伍月影看著玲瓏,眼神頓時柔和下來,卻又略帶懷疑地問道:「你們當真沒有解藥?」

    玲瓏還沒開口,于飛卻又一疊聲地叫起了撞天冤來:「我說伍都頭,武大人,武老爺,我們才冤枉呢。您問問您身邊的那些衙役老爺們,那毒,可是下在我們房內的床上的啊。若不是剛才那兩位老爺好心,幫我們試毒,再晚一會,我們往床上一倒,『撲通』,『哎呀』。」他說到這裡,突然裝出一副雙眼翻白的樣子,雙手掐住脖子,吐出舌頭,歪著頭,怪叫道,「那可就是我們被毒得見了閻王啊。我們才是苦主,武大人,你要查清下毒之人,為小人做主伸冤啊。」一邊說著,于飛一邊連連拱手作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伍月影不願聽于飛胡說糾纏,冷著臉轉向玲瓏道:「好,我相信你們沒有解藥。而且我今天也不是為你們而來,而是另有差事,反正那毒也不算烈,死不了人,那兩名衙役的毒,我自會想辦法救治。」

    于飛見伍月影退讓,偷偷轉臉,向著玲瓏和凌天放等人做個鬼臉,嘻嘻一笑。玲瓏卻瞪他一眼,抬腳又要踢去。于飛一見,連忙跳開,躲到了一旁。

    伍月影正在說話,見玲瓏和于飛打打鬧鬧,心中不悅,停下說話,乾咳了一聲。于飛一見,連忙正容肅立,身子站得筆直,雙唇緊閉,一言不發。場上突然一靜,便聽到稍遠的地方有人低聲議論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但此時全場寂靜,眾人便都聽得清清楚楚。只聽到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說道:「這小妞脾氣不小,身材倒是不錯,臉也長得標緻,若是剝光了,這麼一摸,嘿嘿,那滋味,嘖嘖嘖。」一邊說著,一邊邪邪怪笑。緊接著,又聽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似乎在與先前那人對話:「那是,不過我卻喜歡她穿著衣服,你想啊,美貌的妞兒多的是,可這穿著官服的美貌妞兒,你玩過沒有?」兩人說到這裡,猛然驚覺周圍鴉雀無聲,頓時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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