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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回:昏夢知君意,觀宅猜主心2 文 / 曾毅出品

    于飛和凌天放,包括一旁的萬里雲都是大吃一驚。于飛一直背對著李大夫向凌天放使眼色,這白鬚老者卻又是怎麼知道的。

    李大夫見三人神情愕然,微微搖了搖頭,吹一下碗中的浮茶,輕呷一口,解釋道:「萬事萬物,都是聯接而動,你要使眼色,必然牽動兩側眼皮,你嘴角跟著努動,腦後的皮膚,臉部的肌肉都會隨之而動。你以為背向老夫使眼色便能保險,其實要從背後看透你的表情變化又有何難。」

    于飛被這老者點破,他也不臉紅,只笑道:「您老人家果然眼神犀利,難怪我一進門,就覺得您二目有神,比之少年郎還要精神健碩。」

    李大夫捻著鬍鬚,哈哈大笑:「於小哥,你不要拍我的馬屁,你從一進門,就把老夫當做羊牯在騙,你當老夫不知道麼。」

    凌天放還不明所以,萬里雲卻心中暗暗吃驚。那于飛,卻渾然不覺一般,笑道:「哪裡哪裡,我一見您老,就當您是活菩薩,賽神仙一樣的人物,哪裡敢當您是羊牯。」

    李大夫微微一笑,伸手指向凌天放,向著于飛道:「你倒說說,這少年人,是被什麼樣的馬匪所傷啊?」

    于飛一聽老者問到這裡,頓時精神一振,將袖子一挽,站起身來,一條腿往凳子上一踩,就準備開講。他還沒張嘴,便被那李大夫擺手止住。李大夫一邊笑一邊向著于飛道:「罷了罷了老夫才不要聽你又編什麼故事。你說得倒是興高采烈,老夫還要浪費時間神思去聽一堆廢話。還是省省吧。」

    于飛嘻嘻一笑,漫不在乎地說:「那您老可難為我了,這要我從何說起呢。」

    李大夫擺了擺手:「罷了,算老夫怕了你,你不用說了。」說到這裡,李大夫伸手又一指凌天放,「若是那一夥馬匪能砍出這少年人身上的刀傷,這馬匪早就縱橫晉涼,無人能擋了。這少年人武功不弱,但卻被這一刀傷成這樣,這必然是騎兵借助了馬勢所砍。而且從刀口來看,還不是尋常騎兵,應該是韃靼騎兵所砍。你們幾個一進門,老夫就看出來了。」

    于飛嘻嘻一笑,將大拇指一挑,讚道:「李神醫,這下我可真佩服您了。您不但醫術通神,簡直就是個活神仙。只不過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您既然早知道我們是在說謊,為什麼還要給我大哥治傷呢?」

    李大夫先不回答他的問話,只向著他擺一擺手:「不要叫什麼神醫。你這娃娃又在胡說,這少年人雖比你年長,但跟你絕對不是兄弟關係。他是你的上司。」

    于飛張大了嘴巴,驚道:「神了,這也能看得出來,李大夫,您無論如何得收我為徒,我若學到您的一兩成功夫,出去擺攤卜卦算命,必定賺得滿盆滿缽啊。」

    李大夫聽得哈哈大笑:「胡說八道,說什麼擺攤卜卦。我看出你們不是兄弟而是上下屬純粹是醫學技法。只是這個就比較深奧,說了你也不懂,不解釋了。你若是想學醫卜星相,老夫倒可以教你,我看你倒也聰明伶俐,你跟老夫學上十年,應該能學到我的四成功力。」

    于飛一聽,舌頭吐得老長:「哎呀我的媽,十年?還是算了吧,要我學十年,您家不如殺了我算了。」

    玲瓏這時正放好了雞湯回轉進屋,聽了個半截子話,連忙問道:「什麼什麼?這個臭于飛幹嘛要尋死?你想死的話,我幫你吧。」

    于飛也不理玲瓏,只向著李大夫問道:「李大夫,您還沒說呢,您家既然知道我們不是被馬匪所傷,為什麼還肯幫我們治傷呢?」

    那李大夫一直面帶微笑,說到這裡時,卻收起笑容,正色道:「縱然你們不是被馬匪所傷,甚至本身就是馬匪,在醫者眼中,都是一樣的。醫者眼中,只有病人,沒有其他身份,無貧富,無善惡。是病人,我就要盡心醫治。」

    突然聽這李大夫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凌天放、萬里雲和于飛、玲瓏都是心中一震,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細細品味著這李大夫所說的這番話語。

    過了片刻,玲瓏插嘴道:「可是,倘若我們真是馬匪,或是別的什麼壞人,你若是把我們治好了,我們再去傷害別人,甚至傷害你,你不怕嗎?」

    李大夫微微一笑:「若是為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就歸罪於他人,甚至所謂地先發制人,豈不是荒唐。這跟秦檜所說的『莫須有』,跟曹孟德的『寧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又有什麼分別。」

    凌天放幾人還沒從李大夫前一番話中回過神來,突然又聽到他說出這麼一段話,頓時都對眼前的這白鬚老人刮目相看起來。

    李大夫卻並不多說,將茶碗一端,向著四人微微點頭道:「好了,少年人你好好休養,老夫明日再來看你的傷情。」

    凌天放連忙答道:「多謝李神醫了。」他不便起身,萬里雲和于飛、玲瓏三人將李大夫送出房間。凌天放等三人回來,連忙向他們問起這些天的事情。于飛又是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地講述了一遍。有誇張之處,萬里雲就在一旁糾正一下,而玲瓏則在一旁不斷地嘲笑打趣。

    聽這三人講述了一遍,凌天放這才明白,原來那天他在戰場上被韃靼騎兵一刀砍倒,接著便被萬里雲救上馬背。萬里雲和于飛、玲瓏逃向了夏炎所率的騎兵隊伍,那些韃靼騎兵也不敢調頭去追,各自逃散。只是夏炎的騎兵之中也沒有醫生,便指引四人到大同府中尋找醫生救治。而夏炎等人卻留在那裡,說要天葬了死去的夥伴之後再返回。

    萬里雲和于飛、玲瓏簡單處理了凌天放的傷口之後,便快馬加鞭趕到大同府。四人到處打聽,聽人說這裡的李神醫正好最近回家,便連忙上門求治。于飛怕說出自己是江湖人的身份被拒之門外,便謊稱來走親戚,路遇馬匪,哥哥受了重傷,所以上門求醫。這李神醫也甚是隨和,什麼也沒多問,便將眾人接進家中。只是凌天放所收的刀傷實在太重,李神醫連忙即刻架爐生火,開刀手術,縫合傷口。凌天放在那之後,便連續昏迷了七日七夜不醒,期間還發起了高燒,急得玲瓏整日的大哭。幸而到了第五天,高燒退去,李神醫說已經不妨了。到了第七天,凌天放才醒轉過來。

    聽完了講述,凌天放微微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傷口,卻見被繃帶包紮得嚴嚴實實,只隱隱透出幾縷血水,哪裡看得到傷處的情形。玲瓏見凌天放看向自己的傷口,皺眉道:「天放哥哥,你可真是嚇死我們了,你不知道,你那傷口有那麼長,那麼深。李神醫說,若是刀再砍深半寸,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凌天放哈哈一笑,只是這一笑,又牽動傷口,他微微一皺眉頭,又笑著說:「不是說了嗎,閻王嫌我醜,不肯收我。放心吧,你天放哥哥命硬,死不了。」

    于飛在一旁聽得嘿嘿一笑,卻插嘴道:「說到閻王,那個夏閻王跟這個李神醫似乎相識,他當時指引我們到大同府求醫時,曾經說了個李字,只是後面的話卻又嚥了回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凌天放搖了搖頭道:「也許人家有什麼難言之處,也未可知。說到這個夏閻王,當真是個人傑,你們都有緣得見,偏偏我卻昏迷不醒,實在可惜。」

    他說到這裡,玲瓏伸出手來,握住凌天放的手說道:「天放哥哥,見不見的,都沒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你不知道,我真怕,真怕。」說著,眼圈一紅,又要哭出聲來。

    凌天放心中感動,見她又要哭,連忙輕輕摸著玲瓏的頭,笑道:「我躺在這裡,你趴在旁邊哭,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你哭喪在呢。」玲瓏聽他這麼一說,又將小嘴一撅,怒道:「不許胡說八道,那麼不吉利。」說著,抬手要打,剛抬起來,卻又軟軟地垂了下去,將凌天放胸前的繃帶輕輕用被單蓋好。

    凌天放見成功止住了玲瓏啼哭,連忙換了話題,要分一下她的心神,便向著萬里雲和于飛問道:「這個李神醫究竟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我看他似乎不只是醫生這麼簡單。」

    萬里雲沉吟一下,答道:「我們打聽醫生的時候,許多人都說這李神醫醫術通神,只是每年裡只有那麼兩三個月在家,我們也是情急之下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他果然在家。按城中人的說法,應該是久居此地,也是長年以醫為業。只是這人聽說看病救人從來不收診金,當然若是病人要給,他也來者不拒。就不知道他是靠什麼為生了。」

    凌天放點了點頭:「我看他舉止談吐異於常人。剛才給我診脈之時,我還察覺他功力不弱。」于飛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這時突然插嘴進來:「難道是哪裡的江洋大盜,金盆洗手之後隱居於此?又或者是朝廷御醫,被捲入了什麼宮廷仇殺,避難到此的?」

    他話還沒說完,玲瓏的巴掌已經拍到了腦後:「我看你是傳奇故事看多了吧,整天腦子裡都是些狸貓換太子的事。人家在這裡住得好好的,全城人都認識他李神醫,隱什麼居,避什麼難。」

    萬里雲和凌天放看了,都是微微好笑。萬里雲又接著說道,只不過,這李神醫卻是大有來頭。凌天放聽他說得肯定,微微一怔,連忙問道:「萬兄你見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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