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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回:大火燒食鹿,先生震五毒2 文 / 曾毅出品

    鄧義就在鄧忠身旁,見到哥哥倒地,連忙伸手去扶,手還沒伸出去,自己也是一頭栽倒,縮成一團,與鄧忠一般模樣。兩兄弟剛剛倒下,身後便辟裡噗隆地倒下了一片,都是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就連凶蛟鄧百里也坐不住椅車,滑倒在地。只是他雖滑倒,並不像鄧忠、鄧義般瑟瑟發抖,卻一時間也弄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這一下子,怒蛟幫眾人倒得七七八八,幸而白水幫並未與怒蛟幫站在一處,都還安然無恙。

    藍裙女見怒蛟幫幫眾先後摔倒,毫無半點詫異的神情,卻冷哼一聲:「就憑你們這點道行,還沒本事燒我楊家妹妹的青兒。」說著,放眼四顧,白蔥般的手指點在唇邊,嬌聲道:「這是哪位英雄呢?小女子這裡給這位英雄請安了呢。」

    她話音未落,忽見白水幫大踏步走出十幾個人,一個個魁梧彪悍,徐勇、徐猛兄弟走在最前。這十幾人走出人群,卻毫不搭理藍裙女,逕自來到怒蛟幫幫眾身邊,肩扛手提,將幾十名倒在地上的幫眾都帶在身上,轉身快步走到江邊,一揚手,竟然把眾人全都丟進了江水之中。

    那鄧忠跌進江中,猛喝了幾口渾濁的江水,將頭探出水面,把臉一抹,衝著江岸罵道:「他媽的,怎麼把爺爺扔到江裡來了。」他剛罵完,突然醒悟,「我,我不冷了,這是怎麼回事。」凶蛟鄧百里正落在他旁邊,舒展一下手臂,向著鄧忠喊道:「咱著了人家的道了,這是白水幫的弟兄幫咱們解毒呢,罵什麼罵,還不趕緊把老子扶上岸去。」鄧忠、鄧義等人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將鄧百里攙扶上岸。其他怒蛟幫眾也各自游上了江岸。

    藍裙女見徐勇、徐猛兄弟率眾救人,也不阻攔,只柔聲道:「寒冰毒遇風而生,遇水則解。這位英雄倒是識貨人呢。只不過……」說到這裡,拖一個長音,眼波流轉,笑道:「這玄絲毒,你又要如何破解呢?」

    聽藍裙女說到這裡,怒蛟、白水幫眾人都是一驚,方才也未見這女子舉勢作態,便放出什麼「寒冰毒」,將怒蛟幫二十餘人一起毒倒。現下她又說要用玄絲毒,而且看來比那寒冰毒更厲害幾分,這可如何抵擋。

    凌天放燒完了蛇群,便回到白水幫中。方才鄧氏師徒與怒蛟幫中毒倒地時,他也沒看出端倪,自然也無從出手相助。這時聽藍裙女說要放「玄絲毒」,連忙越眾上前,拱手抱拳施了一禮,準備說些場面話,趁著雙方互有勝負,又還沒有結下深仇之時,最好是能化敵為友。

    凌天放剛要說話,忽然覺得身邊勁風掠過,急忙抬頭看時,卻是戴著面具的奉先生。只見奉先生展開輕功,轉瞬間從眾人之間躥出,手中一物突然揮出,卻是一根樹枝。奉先生一招出手,樹枝從身前掠過,在空中如車輪般急轉數圈,劃出一道弧線,遠遠地飛了出去。

    眾人只見奉先生扔出的樹枝擲了個空,那藍裙女卻週身一震,彷彿被樹枝彈中一般,冷哼一聲,倒退了兩步。奇服眾人一見藍裙女後退,連忙搶上身形。那紅裙少女和一名粗豪漢子衝在最前,當下就要向著奉先生發難,卻被藍裙女擺手攔下。

    藍裙女站穩身形,又恢復了方纔的笑靨如花,只見她衣袖一捲,向著奉先生嫣然一笑,柔聲說道:「這位英雄好強的內力,將小女子的手都震得麻了。只不知,英雄這震斷小女子玄絲的,是什麼手法呢?」

    凌天放見奉先生距藍裙女已經不遠,連忙跟上,站在奉先生身旁。奉先生面向藍裙女,負手而立,氣勢如恆。仍是慣常的冰冷聲音:「這玄絲毒你用蠶絲施展,雖然更容易以內力控制方向,卻不如蛛絲沾體即附,毒性更容易發揮,也更難發覺。看來是你的五毒心法還只練到了第五成火候,不足以駕馭蛛絲。」

    奉先生一番話,說得藍裙女連同她身後的奇服眾人都是瞠目結舌。尤其是那藍裙女,這五毒心法在她教中是一脈相傳,其他教眾身份再高,除非特例,也不得傳授。這面具人不但知道五毒心法的來頭,竟然一招之間,就能猜出自己的進境,其功力見識,簡直駭人聽聞。

    想到這裡,藍裙女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她一想到這人,連忙盯住奉先生,凝神仔細觀看起來。奉先生卻鎮定如常,彷彿毫無感覺一樣,眼神從奇服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眾人被他的眼神掃到,都覺得彷彿被看透了一般,不自覺地避開了眼神。

    藍裙女凝視奉先生良久,突然咯咯大笑起來,笑得如風中柳枝,飄飄擺柏。奉先生依舊是那副模樣,凝立在那裡,似乎毫不奇怪她為什麼發笑。

    藍裙女笑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柔聲說道:「我說是哪裡來的高人,原來是昔日的『玉面羞萬戶,一扇定陝甘』啊,你當年到過我們苗疆大寨,難怪說得出我玄絲毒的奧妙。」說了一半,藍裙女卻又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奉先生,問道:「只不過,你變成這般模樣,倒讓我,一時認不出來了。」

    聽到這裡,奉先生開口說道:「浮生若夢,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只不過,毒君老人家、尊父和令姐,都還好吧?」

    藍裙女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攀交情麼,爺爺、爹爹,家姐都把你捧到了天上,結果怎麼樣,還不是敗走武昌府。我看你也不過這樣,今天就讓本聖使揭揭你的底子,讓爹爹知道我五毒教的人才不輸給你們。」

    藍裙女擺開一個蠍立式剛要出手,身後卻走上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面容醜陋,拄著一根枴杖,一步三顫。她那根枴杖,與其說是枴杖,不如說是一根樹枝,尾部細尖,杖頭卻膨大如樹瘤一般,其中一面還雕著一個笑嘻嘻的人臉,而且頭上竟然還有幾綹毛髮,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老婆婆邊走邊喊:「堇兒,慢動手。」一把聲音蒼老嘶啞,但卻似乎有千斤之力一般。

    被喚作堇兒的藍裙女一見這年老婆婆,連忙收招肅立道:「鬼婆婆,你不在船上休息,出來幹什麼,小心受了風寒。」那被稱作鬼婆婆之人雖然老邁,行走卻甚是迅速,只片刻功夫便來到藍裙女藍堇兒身邊,藍堇兒連忙上前攙住。

    鬼婆婆停住身形,向著藍裙女緩緩說道:「此人與本教淵源不淺,況且他昔年與教主、毒尊都曾動手過招,你不是對手。」

    藍裙女斜睨了一眼對面的奉先生,哼了一聲:「十年前嘛,我也在旁邊看著的,爺爺又沒對他用真功夫,什麼噬天,五神陣都沒使用,就連五毒心經中的招式都只使了一路。再說了,這人失蹤了十年,誰知道是不是這個面具人。」

    說到這裡,藍裙女藍堇彷彿被自己提醒了,連忙又接著說道:「對,我看這人十有**就是個冒牌貨,要不怎麼帶著面具不敢見人,就讓我來驗個真假。他既然打賭贏過了爺爺和毒尊,若是連我都勝不了,那就肯定是假冒的。」藍裙女身旁,那紅裙少女收好了小青蛇,也早站在一旁助陣,這時也幫腔道:「就是,鬼婆婆你別長別人的志氣,這人放火燒我的青兒,肯定不是好人,藍姐姐你幫我打他。」

    藍裙女藍堇兒一聽紅裙少女也在一旁幫腔,頓時滿眼滿臉都是笑意,柔聲對少女道:「放心,藍姐姐幫你的青兒出氣。」

    鬼婆婆一見他們姐倆一搭一檔地就是要動手,將醜臉一板,向著紅裙少女厲聲說道:「小妮子淘氣,再攛唆堇兒動手,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那紅裙少女聽了,卻毫無懼色,反而湊到鬼婆婆身邊,攙住她的另一邊手臂,邊搖動邊嬌聲說:「哎呀,婆婆。婆婆你最疼紅菱了,你看,紅菱多可憐,被人欺負了呢,婆婆你不幫紅菱出氣,還要罵人家。」

    鬼婆婆將手一揚,佯裝要打。那自稱紅菱的紅裙少女將身子一縮,吐吐舌頭,扮個鬼臉,逗得鬼婆婆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卻立刻又將臉一板,責道:「什麼被人欺負,還不是你先胡亂出頭,控蛇去欺負人家的。」紅裙少女卻不聽他說什麼,只撒嬌道:「婆婆你笑了,笑了就不許生紅菱的氣了,你讓藍姐姐幫紅菱出氣嘛,你不知道青兒有多可憐啊。」

    這一老兩少在這邊撒嬌鬥嘴,對面凌天放與奉先生還不覺得怎樣,徐猛卻早覺不耐,扯著粗大的嗓門喝道:「到底打還是不打,你們盡在那磨嘰個什麼呢。哎,女人家就是麻煩。」

    他這一聲喊出,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那白髮婆婆頓時老臉一變,將手中人面杖一頓,白髮飄揚,一股威勢,頓時從她瘦小身軀之上散發出來。徐猛老遠見到,驚得心頭一跳。

    鬼婆婆剛想要說話,卻被藍堇兒搶了先。只見藍裙女藍堇兒收回挽住鬼婆婆的手臂,伸手在鬢邊一抹,向著對面人群嫣然一笑,徐猛一見,心頭不禁微微有些迷糊。他晃晃腦袋,仔細看去,只覺得藍堇兒檀口微張,說不出的好看。耳聽到藍堇兒說道:「這位大哥,你當真這麼急著要跟小女子動手嗎?刀劍無眼,如果要是傷著小女子,可要怎麼賠人家呢。」

    見到藍堇兒嬌聲媚語,年老者如凶蛟鄧百里微微皺眉,心中暗想:「這女子怎麼如此不知自重。」年輕者卻有些心動神搖。只是眾人卻不知道,那徐猛卻另是一番感受。徐猛那邊,只見到藍堇兒口唇輕動,卻全然聽而不知她說了些什麼。只是每當藍堇兒吐出重音之時,便感覺心頭一跳,說不出的難受。像這般跳了幾跳,徐猛已經是搖搖欲墜,支撐不住。

    藍堇兒還要繼續說話,卻被奉先生開口打斷:「堇兒,你又在頑皮。」這奉先生一開口,白水幫眾人包括凌天放都是一驚,只聽這聲音沉混雄厚,全不像奉先生平時說話的聲調。但這句話一出口,鬼婆婆聽了,頓時一呆。那藍堇兒更是身形一僵,臉色驟然一變,顫聲道:「爹?」一臉受驚模樣,胸口上下急遽起伏,顯然是在連連喘氣。白水幫這邊的徐猛卻頓時覺得心頭一鬆,突然清醒過來,彷彿從夢中驚醒,不知所措,怔怔地看著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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