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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回:白水城邊繞,蛟落望江樓2 文 / 曾毅出品

    點蒼一劍傅劍峰一招之間便受了內傷,雖然強行壓住,但在場的高手都看了出來。怒蛟幫主周世通有心喊他回來休息,但那明擺著是說傅劍峰敗給了凌天放,只怕傷了傅劍峰的面子。

    周世通這邊還在猶豫,凌天放背後的于飛看出便宜,已經喊了起來:「我說那個什麼點蒼爛劍的小子,早說過你不是我們凌幫主的對手,你非不信,硬要湊上來獻醜。還胡吹什麼『若是能在我手下走過十招,我倒著爬出武昌府』,我看啊,你還是乖乖認輸,趕緊倒著爬出武昌府吧。」他刻意學著傅劍峰說話,倒也學得似模似樣,引得白水幫眾人哄堂大笑。

    凌天放在一邊暗暗搖頭,傅劍峰卻已氣得胸肺皆炸,心中暗想:我幾時說過這些話了?你這臭嘴爛舌的小子,若是落在我手裡,定要把你那根臭舌頭拔了油炸。只是此時不便與于飛做口舌之爭,況且他血氣未平,也不宜開口說話。便調了調內息,掌中挽一個劍花,繞著凌天放尋找破綻。

    凌天放知道于飛之意是用話語擠兌住傅劍峰,不讓他下場休息,又刻意引他發怒更容易加劇他的內傷。心中微微不忍,但這傅劍峰也確是強敵,又在盛怒之下,自己也分不出神顧及其他,便專心凝神戒備。

    于飛見雙方各擺架勢,卻遲遲不見交手,擔心傅劍峰趁機回氣,便又陰陽怪氣地出聲嘲諷:「我說,那個什麼點蒼破劍啊,你這是先在咱爺們面前練練爬功,免得爬出武昌府時動作不熟練嗎?緊在那裡繞個麼司板眼?」

    傅劍峰雖聽不懂他的武漢土語,但料想不是什麼好話,正好繞了這兩圈,氣勢也漸漸走到了頂峰,隨之大喝一聲:「鼠輩受死!」突然凌空躍起,掌中昆吾劍化作一道白虹,連人帶劍直射凌天放而去。這一招堪稱點蒼派中最剛猛凌厲之作,叫做冰山雪崩,由上至下,氣勢當真有如雪崩一般直撲下來。怒蛟、白水兩邊的眾人,包括本來對這傅劍峰頗看不慣看不起的,也都被這一招震得說不出話來。

    凌天放本欲先窺破綻,後發制人,哪知卻等來了這麼一招,一出手便不留半點餘地。但這一招也激得凌天放登時雄心大起,要論招數剛猛凌厲,他學自凌義的火雲刀冠絕天下,怕過誰來!

    凌天放心中豪氣大盛,半步不退,迎著凌空撲下的傅劍峰,口中大吼一聲,使一招烈焰焚天,掌中鋸齒鐮一道黑光,挾著幾道勁風,直劈傅劍峰。

    傅劍峰使出點蒼劍法中最凌厲的冰山雪崩,滿擬至少能逼得凌天放倒地躲避,便可挽回剛才一招便受了內傷之恥。哪知自己劍勢剛起,忽聽耳邊如霹靂一般的一聲巨響,震得心旌神搖。跟著就見凌天放突然不見,代之以鋪天蓋地的一片熾熱的黑光氣旋撲面而來,氣勢尤勝自己的招式。

    他這一下可驚得非同小可,這凌天放分明是以命換命的打法。而且,自己是用劍直刺,而對方卻是長刀豎劈,若是自己刺不中對方的要害,那就不是兩敗俱亡,而只有自己喪生刀下了。心念電閃,傅劍峰心中的氣勢早弱了大半,終於橫下心來,長劍微斜,抵擋傅劍峰的刀勢。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傅劍峰若是放手全力一拼,未必沒有勝算。但這一猶豫,又中途微微變招,哪裡還擋得住凌天放剛猛無雙的火雲刀法,昆吾寶劍頓時被斬成弧形,劈了回去,刀劍同時砸在傅劍峰的身上。幸好昆吾劍甚是堅韌,雖然被斬成弧形,但卻沒有被凌天放手中的鋸齒鐮劈斷,否則傅劍峰只怕要連人帶劍被砍成兩截。饒是如此,傅劍峰也受傷不輕,鋸齒鐮帶著昆吾劍砸在傅劍峰身上,頓時將他肩頭劃得血肉模糊,隔著昆吾劍的那一刀之力也不輕,將身在空中的傅劍峰劈得直飛出去,幸好惡蛟崔雄信、鐵蛟徐猛見勢不好,雙雙搶上接住,才沒摔在地上,但傅劍峰這一下傷上加傷,已是昏死了過去。

    凌天放一刀劈飛了傅劍峰,心中深感不安,連忙要上前查看傷勢,剛往前跨了一步,卻被惡蛟崔雄信伸手攔住,只好站在原地,拱手作了一揖:「在下方才一時不慎,傷了少俠,希望傷得不重才好。」

    方纔這一戰,雖然不過兩招,卻是生死毫釐之間,驚險無比。第一個照面還可以說凌天放勝得僥倖,這第二個照面,傅劍峰遊走兩圈,借衝勢躍起,凌空撲擊凌天放,卻被凌天放原地以硬對硬,一刀劈飛,可以說是敗得徹徹底底,毫無迴旋餘地。

    周世通臉色陰沉,冷哼一聲:「煩凌幫主費心,傅兄弟還死不了。既然是比試武功,傷傷在所難免,願賭服輸,也談不上慎不慎的。凌幫主武藝超群,不介意再賜教老朽幾招吧。」說著緩步出群,就要與凌天放交手。

    凌天放還沒來得及搭話,就聽一聲咳嗽傳來:「周幫主稍安勿躁,區區一個毛頭小子,何須勞你大駕。你安心觀陣,瞧我們老兄弟的好了。」說話的人身形肥胖,滿頭銀絲而臉色紅潤,正是洞庭二叟中的漁翁。

    洞庭二叟並排緩步走出,只見漁翁矮胖而釣叟高瘦,漁翁鶴髮童顏而釣叟烏髮雞皮,兩人分開而立,各有仙風道骨的樣子,可站在一起,這高矮胖瘦的造型那麼一湊,就令人忍俊不禁了。

    凌天放見這兩個老者走出,心中暗自戒備,臉上卻不露分毫。拱手道:「二位前輩有禮……」

    他話剛說到這裡,便聽對面的漁翁冷哼一聲。只見漁翁歪著肥胖的腦袋,斜睨著凌天放,老氣橫秋地說道:「姓凌的小子,功夫不錯啊,也來陪老朽走幾招,切磋一下如何?」

    凌天放雙眼仔細打量對面兩人,只見漁翁紅光滿面,手上肌膚細膩,估計應該是內家高手,而釣叟骨骼粗大,似乎練的是外家功夫,只是還沒見到兩人的兵刃。他快速打量了一遍,笑道:「在下這次來只是為了與周幫主磋商事宜,絕對不是為了爭強鬥狠,二位前輩可否容讓一二?」

    釣叟一直沒有開腔,這時突然白眼一翻,說起話來:「那也不難,你向我們和周幫主磕頭認錯,也就是了。」他這一開口說話,眾人都嚇了一跳,只聽他聲音嘶啞,仿如破鑼一般。

    一聽釣叟出言挑釁,白水幫眾人都按捺不住,齊聲呼喝叫罵。眾人罵聲中,一個清脆尖細的聲音悄然飄出:「他媽的,要我們幫主磕頭,你們兩個奇形怪狀的,算什麼東西。胖冬瓜,瘦谷叉,彈個腦崩滿地爬。」眾人一聽,哄堂大笑,原來是于飛捏著嗓子改了童謠嘲笑漁、釣兩人。

    釣叟聞言,面色依舊木然不動,卻突然提肩抬肘,一道黑線直射于飛而去。凌天放早凝神戒備,注視著週遭的動靜,此刻一見釣叟身形晃動,立刻出手,口中喊著:「前輩手下留情!」同時手中鋸齒鐮卻一招披掛連環,劃一道弧線,斜砍釣叟而去。要攻其不得不救,逼他收招自保,以解于飛之危。

    兩人同時出手,只聽突然傳出倉啷一聲,三人都定定地站住不動。只有三樣兵刃糾纏在一起,懸在空中微微晃動。眾人這才看清,原來釣叟的兵器是一根細長的魚竿,竿頭還連著一根細細的魚線,魚線被繃直在空中,纏繞在一根烏油油的鏈子槍上,鏈子槍的另一端卻在于飛手中。于飛笑吟吟地看著釣叟,口中奚落道:「想暗算你老子我,你還得再練上幾年。」

    釣叟的魚線纏在于飛的鏈子槍上,手中的魚竿斜擋了凌天放一刀。那漁翁也出了手,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帶上了一雙銀光燦燦的手套,幫著釣叟一同擋在凌天放的刀上。想是他擔心釣叟細細的魚竿擋不住凌天放的大刀,於是出手相助。

    釣叟一臉不豫,扯著破鑼嗓子沉聲道:「師弟,你擔心老哥哥還抵不過這娃兒怎地,對付一個後生晚輩,難道還要二叟齊上嗎?」

    漁翁也不答話,一笑退開。釣叟將手中魚竿一抖,魚線立刻從于飛的鏈子槍上脫了出來。手一抖,魚線上的魚鉤劃一道弧線,勾向于飛面上。于飛笑罵著躲開,又抖鏈子槍去纏魚線,這次卻纏了個空,魚線帶著魚鉤纏回到釣叟的魚竿上。釣叟收回魚線,又順勢揮竿擋開凌天放攻過來的一刀。

    兩擊偷襲都被擋了下來,釣叟心知若不能先勝了凌天放,萬萬奈何不了于飛,衝著于飛道:「等會再收拾你這臭嘴的小滑頭。」魚竿擺開,攻向凌天放。

    于飛武功不高,嘴上罵仗的功夫卻從來沒輸給人過,隨即喊道:「怕了你這沒膽的老竹篙不是好漢。」但也收起手中鏈子槍,纏回腰間,專心為凌天放押陣。

    凌天放方才與傅劍峰一戰雖然費時不長,卻也頗費精神,此時便先取守勢,細心觀看釣叟的武功路數。他見這釣叟的魚竿使的主要是長槍的路數,但其中偶爾也夾雜了棍、劍的招數,而魚竿上所纏的魚線,似乎頗為沉重,走的是軟鞭的路數,線梢的魚鉤則是一件暗器,用得不多,但也頗具擾敵的功效。而釣叟兵刃上的路數甚雜,膂力也不小,但幾次兵器碰撞之間,卻不見有什麼高明內力相隨,似乎內功並不高明。

    辨明釣叟的武功路數,凌天放心中有了底,隨即便開始放手對攻,他的鋸齒鐮頗為沉重,並不趁手,不利久戰,但配上剛猛的路數,在兵刃上卻佔了些便宜。釣叟初時還敢用魚竿招架遮擋,十餘招後,鋸齒鐮使開,釣叟便只敢尋隙進擊,見到鋸齒鐮砍來,只敢躲閃走避,不敢攖其鋒芒。

    釣叟與凌天放戰了二十餘個回合,不但不能取勝,反而漸漸落了下風。他剛才誇下海口,現在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突然招數一變,魚竿使得猶如靈蛇亂躥,配合著魚線魚鉤從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攻向凌天放。

    洞庭二叟中的漁翁在一旁為釣叟掠陣,之前見到釣叟戰況不利,在旁邊暗自著急,幾次都欲上前,只是自恃身份,不願兩人夾擊一個晚輩。當即只能強自忍耐,退在旁邊觀戰。此時他見到釣叟連自創的得意之作千蛇竿法都使了出來,雖覺得未免誇張,但卻也放下心來。

    凌天放本已佔了上風,突然被釣叟變招一陣急攻,掌中的鋸齒鐮頓時顯得左支右絀,落在了下風。怒蛟幫幫主周世通在旁觀戰,見此情況,臉露微笑,端起身旁案几上的極品龍井,放到嘴邊輕呷一口,等著凌天放被釣叟一舉拿下。

    倒是怒蛟七蛟中的智蛟本來坐在臨窗的案幾邊觀戰,這時突然起身,快步走到周世通身邊,貼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說著,伸手向窗外一指。周世通聞言全身一震,與智蛟對視了一眼,連忙轉頭向窗外看去。

    作者有話說

    洞庭二叟是奇妙的龍套,後面會不斷出現,這是在讀者強烈要求下一直保留的人物哦~每次出場都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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