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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道:「那麼這些人,所有曾經出現在無人區的人,都是從外面進來的。對於無人區來說,是闖入者。而我不同,我並不是闖入者。」
「你的意思是,你是無人區的本地人?」
「你可以這樣子說。我不知道我到底存活了多少歲,因為我已經記不清楚,真正的無人區成為無人區的時候,是多少年前了。」
「我仍然不是很明白。」
「這樣子說吧,這裡曾經是一個很美好的村莊,這裡的這一片土壤上,原先是生長著一群人的,人們在這裡安居樂業。但是,有一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我小時候,那時候我應該是6、7歲的孩子。我記得那一天,我爸爸叫我牽老黃牛出去村子口的草坡,讓老黃牛吃草。然後,我記得那時候是中午,因為我看到很大很熱的太陽在天空中高高地懸掛著。
這是一個細節,是事後我才想起來的。當我把黃牛牽到草坡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天空之中,出現多了一個太陽,一個金黃色的太陽,很明亮很明亮,我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我只覺得是整個世界突然白光一閃,我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我連自己是怎麼暈倒的都意識不到。
但是,當我甦醒過來之後,我才突然發現,我的那個村子的所有人,全部消失了,不見了。我發瘋地在村莊找著,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村莊裡面沒有打仗的痕跡,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就是所有人全部消失得徹徹底底。我回到家,看到爹煮好的飯菜仍然在桌子上,應該是剛剛從鍋裡拿出來的,最後一碟是一碟青菜,還冒著熱氣。但是,奇怪的是,整條村子的人,全部都不見了。
我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最終放棄了。我知道這片土地上,發生了怪事。
但是,怪事卻接踵而來。大約是好幾天之後,村子裡面突然出現了很多黑貓,一群一群的黑貓出現在村子之中。我不知道這些貓是從哪裡來的,之前我們村子也有人養了貓,但是絕對沒有那麼多,這些成千上萬的黑貓不斷地出現在村子裡面。我那時候剛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很害怕。
但是,時間長了之後,我逐漸地和這些貓建立了友好的關係。它們也不怕我,而我孤身一人,又沒有什麼夥伴,我們就這樣子相互依存過了很久。
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我有一天,我居然拿了一把刀,將一隻跳上我床地黑貓斬斷了頭,它的血噴濺在我白色的床單上,好像一幅圖畫。
你聽到這裡,一定會覺得我很變態,對不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呢,或者我換一個方式說,當你和一個人朝夕相對很長很長時間,即使這個人是你最心愛的人,你也肯定會有某一個特殊的時刻,突然想殺死對方。年輕人,你敢不敢說,你沒有出現過這樣子的念頭?「
杜成義沉默了。
他腦海呼嘯而過一個畫面:
母親的眼眶,流著深紅色血液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