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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個比方。
一隻西瓜和金瓜。
有些人吃西瓜的時候,並不是將西瓜用水果刀切成一塊一快得吃,而是將一隻西瓜切成兩半,然後拿在手中,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勺起來吃。將勺子插進西瓜紅色的肉裡面,然後一撬,就可以將一塊西瓜勺出來吃,而西瓜的肉上面,會留下一塊光滑的呈現弧線形狀的西瓜面。
然而,和西瓜不同的是,金瓜。
一隻很老很老的金瓜,然後金瓜被用刀子挖出來了很多的洞。由於這隻金瓜的年齡實在太大了,所以裡面的肉其實已經全部乾枯,變成了絲狀的絮帶一般的東西。當被挖開來一個大洞的時候,看到裡面窟窿裡面並不是光滑的,而是很多一條一條絮狀的東西互相連接著。
之所以打這樣子的一個比方,並不是為了胡扯,而是現在杜成義看到的畫面,和前面提及到的金瓜很相似:
廖凡的屁股,被安仁醫生不知道用了什麼工具,挖出來了一個血洞。但是,這並不是可怕的地方,一路以來,杜成義對於血洞,早已經看多了。可怕的是,這血洞裡面,並不是肉,按理來說,屁股那個地方是最多肉的,就算讓你挖出來了一個孔,裡面看到的,也就應該是肉才對。這就和前面提到的,吃西瓜時候,用勺子挖出來的一樣。但是,現在的畫面,卻是這血洞裡面,呈現出來的,卻是縱橫交錯的絮狀。
一條一條紅色和白色以及黑色顆粒的絮狀,一條一條地交錯著——如果你想像力不夠豐富,你可以去找一隻很老很老的金瓜,挖出來一個窟窿來看看。
廖凡在尖叫著。
血水在檯子上蔓延。
杜成義望著廖凡,說:「你,你不幫他打麻醉針?」
安仁醫生說:「這裡,沒有麻醉針的。」
廖凡尖叫著,說:「沒關係,你繼續,繼續,痛死也總比心理上噁心死的好。你繼續,繼續,將那些受精卵全部弄出來吧——」
杜成義強忍著噁心,來到了廖凡的旁邊。
血洞。
這真的是血洞。
而血洞裡面,血肉糾纏著的,正正是一縷一縷的受精卵帶。
就如同蜘蛛網一般。
在光線的照耀下,閃爍著光滑而妖異的光澤。
杜成義看著這些受精卵帶,說:「只要清除這些,不就行了嗎?」
安仁說:「你應該也知道,這些帶狀受精卵是連接著其他肉組織的,如果稍微不慎,沒有清除乾淨,就會後患無窮的。你看看,才短短的幾天時間,這些受精卵就讓廖凡的組織發生了變化,硬化了。所以,當我挖出來一個洞的時候,才會呈現現在眼前這樣子的畫面。」
廖凡尖叫著,說:「拜託,你們不要說了,現在趕緊幫我清除啊——」
安仁醫生拿著一個夾子,輕輕地探進血洞之中,夾住了一條受精卵帶,然後輕輕地夾斷——
一粒一粒的受精卵有幾粒爆裂了,噴濺出黑色的膿汁。
廖凡又尖叫了幾聲,痛不欲生。
安仁說:「接下來,會更加疼痛,但是也是最關鍵的時刻,你一定要忍住。千萬不能突然有巨大的動作,不然很容易發生意外的。」
廖凡尖叫,說:「那你快點,快點——」
安仁拿出一針筒,然後左手拿著夾子,將剛剛夾斷的一條受精卵帶夾起來,然後右手將針筒頂進去受精卵帶的斷裂處,然後將針水緩緩地推進去。
杜成義擔心地說:「初步估計,這裡面有那麼多條受精卵,你這樣子一針一針地打,恐怕會花費太長時間。」
安仁抱歉地一笑,說:「這也是無奈的辦法之中的辦法了,不是嗎?」
杜成義說:「難道,就不能將這些受精卵帶,全部夾住,切除出來嗎,就像外面平時動手術一般。
安仁說:「這樣子會增加後患的幾率。我現在這種辦法,雖然慢,但是可以免除後患。」
廖凡衝著杜成義說:「還有很長時間的,你,你先回去吧。我,我一個人就行了。我,我可不想被你看到我這麼醜陋的樣子。你,你趕緊回去吧。」
杜成義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便離開這裡了。
畫面太噁心。
杜成義從安仁醫生的診所出來,他漫無目的地看著這村子的地理位置。他一早就察覺到了,這個村子並不是呈現帶狀的地形位置,而是呈現多邊形的。所以,這個村子,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村頭村尾之分。
想到這裡,杜成義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就是從另外的方向,來一次村頭和村尾的走動,看看能不能發現一點什麼東西。
杜成義往安仁診所的斜斜對角方向走去。
這是一條寬闊的大路,兩邊是高高的牆壁,呈現巷子深深的味道。杜成義繼續走著,走著,看到了很多陌生的村民。
這些村民,卻也對於杜成義,並沒有什麼感到驚奇的地方。
而從這個地方,杜成義居然看到了那高塔。
那高塔,斜對面的地方,如同一棵參天大樹一般的高塔,高塔很高大,是雪白的顏色,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澤。
因為被屋子阻擋住了地面的視線,所以暫時看不到高塔下面地基的情況。看不到大門,是否有人在裡面守護。
從這個位置來看,是看不到高塔的窗口和層的分割線的,簡單地說,這高塔並不像塔,反而更加的像是煙囪,只是比一般常見的煙囪更加巨大,更加高。
杜成義也不去想高塔的事情了,他繼續往前面行走。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格子衣衫的小男孩。
小男孩坐在地上,一個人玩耍著泥手機最快沙。
農村的小孩子玩耍泥沙其實是很正常不過的,但是,卻有一個地方,吸引了杜成義的注意。
這個小男孩的敞開來的衣服之中的胸口的地方,有一道很紅很紅的隆起來的疤痕。
杜成義一看到這樣子的疤痕就認出來了。
凡是受傷過的人都會知道,當傷口痊癒之後,會結疤的,原來的傷口,會留下一條疤痕。紅色的疤痕。
而現在這個小男孩的身上,正是出現了一道這樣子的疤痕。
杜成義走過去,對小男孩說,你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這條疤痕?
小男孩睜大著天真可愛的眼睛,望著杜成義,然後微笑著點點頭,他將衣服解開來。
和杜成義設想的一模一樣——
整條疤痕是從小男孩的頸部醫治延伸到胸口的方向,呈現出一個七字。
七字。
這小男孩,是,是——
是惡魔屠殺之後,的,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