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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濤靈教許菲趕緊把背包扔掉。
許菲顯然也察覺到背包上面趴著什麼怪東西,她趕緊把背包接下來,飛快往前面走,然後回頭看背包到底有什麼東西,看到那個鮮血淋漓的嬰兒屍體也嚇了一跳。
她顫抖著說:「到底,到底,到底這個,這個嬰兒,是,是什麼時候被,被掛在我背後的?」
她本來想說是:「什麼時候跑到我背包上的?」但是,很明顯這樣說出來的話,太嚇人了。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的,肯定是經過草地的時候。
可是,她實在沒有一丁點的察覺,什麼時候身後會出現一個這麼恐怖的嬰兒屍體。
此刻,嬰兒屍體滾落在地上,樣子非常詭異嚇人,慘白的皮膚有著一層一層的褶皺,上面似乎塗著一層油,光滑黏膩。嬰兒的眼睛閉著,成一條縫隙,是一個男嬰。臍帶還吊在肚子上。立刻就引來了一層嗡嗡的蒼蠅。
許菲聽到這些烏雲般的蒼蠅,突然想起來了,在走到那塊草地一半的時候,她的確是聽到了蒼蠅嗡嗡的聲響。
也許,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後面多了這個嬰兒的屍體的。
許菲一想到自己背著這樣一個恐怖的屍體走了那麼久,一股冷意就直竄上來。
她感覺到渾身軟弱無力。
狂風大作,閃電雷鳴,一場大暴雨即將殺到。
楊洲說,沒辦法,只能繼續前行了。
四人繼續往山谷深處走去。
許菲走著走著的時候,忍不住往回頭看看那具詭異的嬰兒屍體,不知道是不是刮起風沙的緣故還是許菲太勞累了,她竟然看到那具鮮血淋漓的嬰兒似乎在慢慢蠕動,蠕動,好像要追著來一樣。
她趕緊扭過頭,不敢再去看。
進入山谷,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片遼闊的田野呈現在他們面前。
綠油油的稻田在和風中柔和地搖晃著,是一片一片綠色的海浪。整齊劃一的阡陌,一道一道縱橫交錯著,一排一排的電線桿,上面停歇著肥厚的麻雀,像五線譜般出現在瓦藍天空中。幾隻老黃牛安詳平靜地俯首緩緩嚼著綠茵茵的嫩草,一直大黃狗輕輕地穿過田野,追逐著翩翩起舞的蝴蝶,偶爾會叫幾聲。再遠一點,是一間很大的紅色泥磚屋子。但是,那並不是本地的房子,而是很大很大的那種圍屋。圍牆很高很高,上面插著一塊一塊的玻璃碎,閃電劈過天空的時候,一閃一閃地反射著光澤。
眼前這些畫面實在太和祥太安逸了,經歷了一連串死亡事件的楊洲和朱濤靈他們看到眼前這些漂亮的畫面,只是覺得內心一種喝了冰水般的舒服。
眼前這些畫面實在太乾淨了,一塵不染般如同山水畫。
烏雲壓的越來越低,一場大暴雨很快就要來臨了。
葉小紅提議:「我們進去避雨一下吧,而且很有可能,周慶羨他們幾個也在那裡。」
這麼大暴雨,不可能要留在外面淋雨的,所以眼下也只能是去屋子裡面借個地方避雨了。
而且,自從進入來以後,看到眼前這些祥和的一切,他們打心底喜歡這裡的一切。
一條小黃泥路完完全全地蜿蜒到紅磚屋的大門面前。
四人很快來到大屋門口,輕輕敲門。
打開大門的是一位笑容可掬的大嬸,穿著一件的確良白色女士襯衫,有些胖,頭髮梳理得很整齊,有中野花的淡淡的自然的清香。
她望著楊洲四人,有些奇怪地說:「你們,你們找誰?」
她的神情很樸素、很自然。
楊洲說:「我們是經過這裡的遊客,現在下大暴雨了,所以,我們想借個地方,避避雨。」
她聽得楊洲這樣說,看了看其餘三人,說:「原來這樣啊,那進來吧。」
許菲說:「謝謝阿姨。」
大嬸笑嘻嘻說:「你這女娃子嘴巴真甜。叫我桂花嬸就行了。這裡的人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她領著楊洲他們,往屋子裡面走。
進到裡面,朱濤靈才發覺,這屋子甚至比他們在外面看起來的遠遠要巨大很多很多。進入來,看到高高圍牆裡面,簡直就是一個小村莊。裡面一排一排連著的房子,一道一道四面八方延伸著的道路。露面鋪著一粒一粒的鵝卵石,腳踩上去很舒服。
桂花嬸說:「你們就暫住我家吧,我家裡的男人出去省城打工了。地方空著呢。」
朱濤靈忍不住問道:「桂花嬸,之前有沒有其他人來過呢?」
桂花嬸沉思一會,緩緩地說:「哦,我想想,是什麼樣子的呢?」
朱濤靈說:「一個中年男人,一個男學生模樣的,還有兩個女人,一個染髮。」
桂花嬸說:「我沒有見過,不過,一會我幫你問問,可能我沒有看見罷了。」
瞬間,傾盆大雨。
整個世界一片白茫茫。
桂花嬸的家很大,有好幾個房子,並且也是連著別人家的房子。
桂花嬸說:「你們先休息一會,我要弄晚飯了。剛好你們來了,我就宰一隻母雞。」
楊洲說:「不要那麼客氣的,我們待大雨停歇了之後就會離開,不要麻煩你了。」
桂花嬸說:「你們就不用推搪了,對了,你們若果覺得過意不去,不敢吃,那麼你們可以給我錢的啊,我一隻母雞挑去市場買,大約30幾一隻的,你們可以給我20塊。」
桂花嬸說得大大方方的,一點害羞都沒有,但是卻讓人覺得很純樸很光明磊落。
楊洲哈哈大笑,說:「對,對,那樣我們就可以吃得放心了。」
廚房在另外一邊,桂花嬸進去後,不一會兒就飄出來一陣濃郁的柴火的味道,一陣白米飯的味道。
四人坐下來,屋子內的椅子是農村常見的長椅子。
進入屋子裡面,看著門口外面白茫茫的大雨,四人這個時候終於稍作冷靜一下了。
許菲說:「你說,陳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來到了這個村子。」
葉小紅說:「一會兒,吃過飯之後,我們出去問問看看是否有消息。只可惜,現在雨太大了。」
許菲忍不住說:「你們,你們說,我背上,那具嬰兒屍體,是,是怎麼回事?」
楊洲說:「很有可能,是誰家把嬰兒生下來後,不要,然後扔在了那草叢中,我們經過的時候,剛好你們背包勾住了,所以,那具嬰兒屍體就這樣背你帶著在後背了。」
許菲說:「這樣解釋,的確可以說得過去,只是,只是,算了,不去想了。」
廚房飄來濃郁的飯菜氣味。
農家自然的青菜,油光滑亮。
一隻灰色的瓦煲扛上來了,擺放在桌子中間。
桂花嬸笑瞇瞇地說:「你們慢慢吃,我先去餵豬。」
葉小紅揭開煲蓋子,一股濃郁的香氣和濃煙裊裊升起。
許菲拿起勺子,想勺湯水,她太口渴了。
湯水上面飄蕩著一團黑色的東西,許菲說:「這裡的飲食真奇怪,竟然用髮菜燉雞湯。」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東西在勺子的撥弄下浮了上來。
許菲看到,那黑色的根本就不是髮菜,而是頭髮。
一個被燉得爛肉模糊的人頭,緩緩地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