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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謝菲菲已經驚叫起來了,她說:「陳楓,這個,這個,是,是羅梅?」
陳楓實際上內心被她感到更加地驚恐,只是他不能在謝菲菲的面前表現得過於懦弱,所以故作鎮定,說:「羅梅這個名字太普通啦。只不過是相同的名字的人罷了。」
謝菲菲卻說:「陳楓,難道你不覺得羅梅老師很怪異嗎?正常人會總是穿著深紅色的衣服嗎?說不定,說不定,她一早就已經是死去了的。」
陳楓拚命搖頭,說:「世間上哪裡有鬼的啊?你不要太迷信了。世上相同名字的人何止成千上百呢。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了。而且,你沒聽說過嗎,鬼是害怕陽光的。你沒看到羅梅老師經常走在陽光下嗎?」
謝菲菲臉上仍然是滿臉的驚恐,在手電筒白色的光芒中更加的明顯。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烏溜溜的眼球好像就要脹破出來般嚇人。她說:「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麼?女人臨死時候穿著紅色的衣服死後會變成猛鬼的,可能連太陽也不怕。你想想,羅梅她不是每天都是穿著深紅色的衣服嗎?」
陳楓緩緩地搖頭,說:「我還是不相信,羅梅老師雖然的確是非常怪異,但是我想她不會是鬼。」
手中的手電筒對著隆起的墳墓,枯草反射著光線白茫茫的一片蕭條。墳墓此刻就像一個彎著腰趴在草叢中的老人,滿臉詭異地凝視著陳楓。
謝菲菲走上前一步,然後用手拔開了那些高高的密密匝匝的篙草。
突然地,她白皙的手像觸碰到了恐怖的毛毛蟲般,飛快地縮回來。她說:「陳楓,陳楓,你看……你自己看看……」她的聲音因為過於恐懼而變得很怪異,有些像貓叫。
陳楓疑惑著伸手過去,撥開墓碑最下面的那些篙草。
遮掩著墓碑下面的篙草被拔開了,兩支手電筒齊齊地照在上面。那一刻,陳楓知道了為什麼謝菲菲剛剛會有那樣子的反應。
凹凸不平的墓碑下方,貼著一張相片。
彩色的相片,但是經歷了日曬雨淋風吹雨打,已經褪色,差不多變成了黑白相片。但是,裡面那個女人的面孔卻仍然看得清楚。慘白的臉孔,詭異毫無生氣的眼睛,黑色的長髮——恐怖詭異的遺像,傳來陰森森的寒冷。
陳楓非常確定,貼在冷冰冰的墓碑上面的這張詭異的相片,正是羅梅老師。
身子好像一下子跌進了一個冰窟,渾身不斷地發冷,身子在不斷地發抖,差一點站不穩了。
謝菲菲看著陳楓,說:「陳楓,你怎麼了,看你臉色那麼蒼白,怎麼比我還害怕啊?就算她真的是鬼,我們和她也沒什麼過節啊,她不會怎麼樣我們的。」
陳楓只能苦笑著對她搖頭。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過去的幾周裡,他和羅梅之間發生了那麼多到現在為止他都無法解釋的詭異的事情。而且,她今次來到這個學校的目的似乎就是他。雖然到現在為止,陳楓還是不知道他和她有什麼過節,為什麼她想要殺害他。這之間糾纏著太多太多的疑問,但是眼前這個墳墓卻分明是羅梅的,他可以非常肯定相片就是羅梅。
陳楓再確定般去看了一下篙草中的那張相片,沒錯,此刻羅梅蒼白陰森的臉就隱藏在那裡若隱若現地盯著他。
陳楓再沒有力氣和勇氣去抄墳墓了,此刻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脫,只剩下一張皮囊。他對謝菲菲說:「我有些不舒服,我們還是走吧,離開這裡。」
謝菲菲拚命地點頭,說:「我也這麼認為,這裡太恐怖了。說不定羅梅會突然回來呢。」
陳楓和謝菲菲倉惶而逃。
「謝菲菲,這件事情不要對敏全他們說。」
「嗯。」
那次畢業旅遊回來之後,陳楓發了一場高燒,燒得很厲害。所以,他對班主任請了假,一個人躺在床上天旋地轉地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夜裡著涼了還是撞了邪,反正這場高燒一直不退。
這期間,班主任象徵性般來過宿舍幾次詢問幾句。而同宿舍的尚興,周宇,以及敏全他們連句問候一聲都沒有,完全當他是透明人。陳楓也懶得理會他們。
只有老黃這位善良的好人來照顧我幾次。在一次飯堂吃飯,他知道陳楓正在發高燒後就帶陳楓去找出名的醫生,並且為他煲中藥。
月末學校放大周,週六上午就可以放假了,住宿的同學都興奮地回家去了。
但是,只有陳楓不能回家。因為,此刻他的家中,發生著一些比他現在的高燒更加嚴重的事情。
他只能一個人留在學校。
真正的血腥恐怖,如同那些隱藏在牆角縫隙中的蟲子,正悄悄地探出噁心的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