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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陸陸續續也有其他成員緩緩地走過來了。
最年輕的是一個女孩。穿著橙色的t恤,頭髮剪得很短很短,像個刺蝟頭,四面八方地刺起來。朱濤靈看著這個滿臉陽光的女孩,預感到今次之旅肯定不會寂寞。這個充滿陽光的女孩子叫許菲,二十二歲,是一個導遊。性格活潑開朗。也許是作為一個導遊必須要口才好的緣故,她的嘴巴總是吱吱喳喳地說過不停,而且語速非常快,如同機關鎗唰唰地見到每一個人都是滔滔不絕地說話。
還有一個女人。朱濤靈只能稱呼她為女人。儘管一眼看她,感覺她很年輕貌美,但是仔細一看的話,又感覺她已經年老,但是毫無疑問,她的確有著一副姣好的面容。她名字叫沈小夏,年齡已過三十,但是臉上塗著很厚很厚的白粉,所以感覺沒有一點血色,蒼白蒼白的臉上凸出一雙鮮紅的嘴唇,就像雪地上的一枚櫻桃,雖然美艷,卻給人很俗的感覺。她臉上若有若無地流露出一種歇斯底里的神情,看人的時候,那雙畫了濃濃眼線的眼睛裡面總是飄過淡淡的敏感,似乎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卻又難以隱藏起來,深怕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帶來被別人察覺的危機。
還有一個中年人,不過保養得不好,給人的感覺很蒼老似的。頭髮稀疏,風塵僕僕地上面粘滿了灰塵。額頭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膚色偏褐色,狹小的眼睛下面掛著大大的眼袋。他的名字叫周慶羨,職業是一個鄉鎮的醫生。他很高,大約一米八的個子,只是很瘦,所以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條竹竿。他似乎是一個不注重打扮的男人,穿的是灰色的長袖襯衫,寬寬的黑色西褲,顯得空空洞洞的。一雙大大的黑色皮鞋皮面已經出現了很多微小的裂縫以及已經起皮。
大家見面了,互相自我介紹一番。
就在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個年輕人。
朱濤靈注意到他的胸口前並沒有帶有綠色的紙徽標誌。
年輕人一臉高傲地來到眾人面前,然後說:「大家好,我叫陳楓。」
陳楓年齡才19歲,是時下流行的中性美少年。留著長髮,膚色很白淨,一身的衣服穿著都是名牌。在後來,他曾經一臉高傲地對朱濤靈說:「我帶的這個銀鏈是名牌,價值5000多。還有那頂太陽帽,也要一千多塊。我老爸是市長,錢多的是。」
楊州望著陳楓,說:「小孩子,我們不認識你。你有什麼事情嗎?」
陳楓不以為然地說:「我知道我沒有紙徽。不過我卻知道你們今次聚在一起的目的。所以,我也想加入到這個隊伍中來,一起去你們所要去的那個地方。」
許菲說話了,她望著陳楓,說:「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陳楓微微一笑,說:「我想這個沒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有很多你們不知道的資料。例如,關於神龕墓的資料。」
許菲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她笑嘻嘻地說:「原來你也知道啊。不過我沒有話事權,所以也沒有權利讓你加進來。」
陳楓嘴角一揚,輕蔑地說:「我加不加入,選擇權根本就不在你們手上,而是在我手上。我有的是錢,所以我隨便都可以去尋找神龕墓。不過,我不想一個人罷了。」
一旁的楊州對朱濤靈說:「真是和尚養兒子——豈有此理。小小年紀就這麼不可一世,將來大了簡直不知道會是個什麼人。」
朱濤靈微微一笑,說:「就讓他加入吧。今次的路程肯定充滿了艱險,讓他受點苦頭挫挫他的銳氣也好。我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仗著家裡有錢就不可一世的人了。」
楊州拍拍朱濤靈的肩膀,歎氣說:「現在生活越來越好了,所以現在的小孩子也越來越被寵壞了。我們那一代,那時候的生活是多麼艱辛呢,不過那一代的孩子,可是個個都吃得苦的。我相信現在這些小孩子,根本就沒有聽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話了。」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蕊青突然說話了:「車子來了。大家準備好行李上車吧。」
果然,在路口,一輛大巴士緩緩地停了。
大巴士的玻璃窗的左角也貼著一張綠色的紙片。
司機在窗口揮手,大聲嚷著說:「趕快上車吧。」
司機很肥胖,整個臉都是圓圓的,光著頭,閃閃發亮,虎背熊腰的,他叫老杜。
老杜也是一位很慈祥的男人,也許是長久在社會上混,因此對每一個人都是笑瞇瞇的,態度親切。
眾人於是提著各自的行李,上車。
楊州和朱濤靈坐在了靠近的座位。
他把巨大的行李箱子放進了座位下面的空隙處。
朱濤靈說:「大叔,剛剛為什麼不把箱子放在車下面那個放行李的地方啊。放在這裡,出入有些不方便哦。」
楊州臉上再次露出怪異的神色。
他突然不說話,變得很沉默起來,他扭過頭,去望車窗外面飛快掠過的景物,以及路上的人群。
因為朱濤靈的座位是最靠前的,所以他轉過身子去看其他人。
許菲帶著mp3,在搖頭晃腦地聽歌,還偶爾發出會心的微笑。李蕊青扭頭看著車窗外面的風景,神色依然是一臉的冷漠,她臉上彷彿總是掛著厚厚的一層寒冰,拒人千里。沈小夏低著頭,頭髮垂下來,遮擋住她的臉龐,所以朱濤靈看不到她的神情。周慶羨則是把他瘦削的頭往座位後面靠,緊緊地閉上眼睛,嘴巴張開形成一個黑黑的洞,他在睡覺。而陳楓,則是在玩著遊戲機,發出辟里啪啦刺激的聲音。
朱濤靈突然發現了一個現象。
這個現象就是除了他和爽朗的楊州是坐在靠近的一個座位之外,其他個人坐座位時候都是挑選不相鄰的,也就是說,各人都不想接近其他人。
每個人都懷著各自的目的以及心事,朱濤靈心想,包括自己。
今次的這個尋找神龕墓的旅程,注定會發生很多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