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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節 迷霧 文 / 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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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夏歷兩千零七年五月五日,中午十二點十五分,贛南,洪都市軍區醫院。

    自從王曉依住進來之後,原本就戒備嚴密的洪都市軍區醫院就加崗加哨,守衛變得更加森嚴。而今天的洪都市軍區醫院,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備森嚴到無以復加。

    在軍區醫院的門口,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正在等候著,在他們身後,則是一堆一臉警覺的侍衛,每個人的眼神看上去都是毫無重點,然而其實都在警覺地掃視著四方,觀察任何可能對自己的老闆造成傷害的人或者物。

    這幾個中年人中,除了金氏家族三大巨頭之外,還外加了一個贛南省省長鄒德成,以及他的心腹贛南省第二副省長兼財政廳廳長邵德佳。

    這些人放在一起,可以說是贛南省官場精華中的精華。

    院方沒有任何人得到通知,今天將有什麼人要來,但是經驗豐富的院方人員,從在這裡等候的人的層級就知道將要來的人的層級肯定是高得嚇人。

    而能夠值得這麼高層的人下來的,放眼整個洪都市軍區醫院,好像也就只有一個王曉依了。因此,洪都市軍區醫院方面,特地做了安排,不僅給王曉依增加了看護,而且還做了其他各種萬全的準備。總之,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人家挑出理來。

    「老爺子說是幾點到?」

    鄒德成看了看表,轉過臉問站在身邊的金明。

    贛南省雖然是眾所周知的金家的天下。但是這並不代表金家在贛南省真的就是一言堂了,贛南本身還是有他自身的本土勢力的。而贛南省生鄒德成無疑就是這股勢力的代言人。

    因此,金家雖然在贛南呼風喚雨,近乎一手遮天,但是金家成員對於鄒德成,全都是相當尊重的。

    當聽到鄒德成這麼問之後,金明趕緊笑了笑。答道:「老爺子說十二點二十到十二點二十五分之間到。」

    聽到金明這麼說,鄒德成也不禁笑了起來,「老爺子的時間觀念可真是很強啊。時間竟然說得如此精確,實在是值得我們這些後輩學習啊。」

    「老人家軍旅出身,所以養成特別守時的習慣。」金明笑著附和道。

    過不多時。十二點二十分就到了,而就在這時候,幾輛軍牌奧迪車便開進了洪都市軍區醫院。

    車子剛挺穩,車內就有一個身穿綠色軍便裝的老者走了下來,一看到金明等人站在門口等,便頓時滿臉不悅地說道:「不是說了不讓你們搞這些迎來送往的表面功夫的嗎?難道你們在贛南每天的工作就是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的嗎?」

    這從車上走下來的老者,並不是別人,正是金氏家族現任族長金河山。

    金明瞭解金河山的風格,知道這是他故意做出來的做派,但是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是求助式地看著身邊的鄒德成。

    鄒德成也知道金河山是故作姿態,今天自己要是真的如他所說不來迎接,等金河山回到中京,妄自尊大的帽子想來是少不了他一頂的。

    但是,知道歸知道。這時候還得替金河山把這梗給接上,於是他當即雙手合十,小步快跑地笑著走到金河山身邊,說道:「哈哈,金總,這都是我的主意。你老人家難得到我們贛南來。也不願意進我們省政府的大門。我們做晚輩的,要是再不在這裡候著,傳了出去,豈不是要被人家說金總你對我們贛南的工作不滿意,來了贛南連門都不肯入嗎?你要怪的話,不要怪他們,你怪我好了。」

    金河山在官方的公開職務是副總理,因此鄒德成才會喊他金總。

    一聽到鄒德成這麼說,金河山的表情頓時和藹起來,「金省長,你這些年把贛南省治理得井井有條,政績卓著,這些舉國皆知的事。我怎麼可能對你的工作不滿意呢?只是我這次來贛南,不算是公事,所以不好耽誤你們地方上幹部的時間。」

    「不耽誤,不耽誤,金總能到我們贛南來,是我們贛南的福氣。以前金總在地方上也是待過的,治政經驗遠勝我們這些晚輩。趁著這個機會,給我們地方上的幹部開個座談會,給大家傳達一下中京的最新的精神,以及傳授一下在治政上的一些經驗,便是我們贛南人莫大的福氣了。」

    鄒德成知道金河山生平最愛開座談會,給別人上課,在中京甚至有「老夫子」的綽號,所以才會投其所好的提出這麼一出。

    按照常理來說,人家死了孫子,你還在拉著別人開什麼座談會,實在是有點莫名其妙。然而,活著的時候,這些豪門公子自然是權勢滔天,但是如果一旦死了,就也什麼都不是了。

    一切只因豪門之中,子孫繁盛,而且萬事利字當先,因而天然的親情淡漠。就好像金河山,他有有四子三女,而他的子女們剩下的孩子也有接近三十個。

    因此,金宇軒雖然是他嫡孫,但是也就在剛知道消息的時候有些哀痛,幾天之後,他更多的則是關心如何找回項羽,以及挽回損失和影響,免得失去家族中的人心。對於金宇軒死本身,卻已經不再那麼介懷了。

    兩人正說到這的時候,鄒德成便看見車內又走出一人。當他看到這人,先是一愣,然後便馬上撫掌笑著走了過去,「王師兄,你怎麼也來了?」

    被鄒德成稱為王師兄的人,正是王曉依的父親王健,他跟鄒德成在高級幹部進修班的時候是同班同學,所以鄒德成才會這樣稱呼他。

    王健現在官居華夏國財政部部長兼華夏人民銀行行長之職,雖然跟鄒德成都是正部級。但是權勢卻更在鄒德成之上。

    「曉依在贛南,承蒙了鄒師弟的照顧,王某感激不盡。」跟金河山比起來,王健多少顯得有些冷淡。

    不過,鄒德成卻並不以為意,他知道王健不是衝著他來的。

    在醫院門口一陣寒暄之後,一行人便先去到了會議室。循例先聽取了贛南地方上的工作報告之後,才開始幹正事。

    金河山,王健。以及金家三巨頭一起,來到了王曉依的病房。

    幾人一進病房,王曉依首先就看到了王健。她於是撐著坐了起來,喊道:「爸。」

    王健一個箭步上前,將王曉依扶住,「傻丫頭,別動,拉著傷口可怎麼得了。」

    說著,王健把王曉依重新放好之後,便有讓出位置,讓王曉依看到金河山,然後說道:「金總來看你了。」

    「金爺爺。」王曉依說著。又要坐起來。

    金河山見狀,趕緊也一把將王曉依扶住,就在扶的這一刻,一道神念便順勢進入到王曉依體內,探查了起來。

    因為早就預料到金河山會有此舉。所以王曉依一切傷勢以及許褚的傷勢,都是來真的。金河山這一番探查,自然看不出什麼意外。

    王健雖然是純粹的政治幹部,沒有接觸過軍事,也不是御靈師,因此並不知道金河山幹了什麼。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女兒在金河山一接觸她之後。眉頭就皺了一下,頓時就知道金河山幹了什麼。

    他於是當場臉就黑了下來,顯得很不悅,「金總,曉依的傷雖然不大重,但是畢竟也是受了傷,還望金總手下留情。」

    金河山一聽王健把話說得這麼白,趕緊笑了起來,「王部長,你誤會了,我是查看一下曉依的傷勢,並沒有別的意思。」

    「金爺爺,宇軒他是為我而死的,你一定要為他報仇……」因為事先在內心裡已經編排過很多遍,所以當在金河山面前表演的時候,王曉依是駕輕就熟,說話間,眼淚啪嗒啪嗒就往下掉,原本高貴冷艷的臉龐頓時顯得楚楚可憐。

    就連金河山某一個剎那都差點被王曉依給感動了。

    「曉依,聽話,咱不激動,你跟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一遍。」

    在墓穴裡,趙天祐跟王曉依反覆對了好幾遍,而且趙天祐還演示過各種刁鑽問題,全都過關了。因此,現在複述對於王曉依來說,完全不是難事。

    當聽完王曉依的敘述之後,金河山又問了幾個問題,王曉依也是對答如流。

    就在金河山準備繼續問問題的時候,便聽到王健又說道:「金總,曉依身子還虛。反正到了中京,什麼都要從頭問一遍的。所以,方便的話,還懇請金總讓她現在多休息一陣。」

    雖然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點懇求的意思,但是從王健冷冷的語氣上可是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金河山見王健臉都冷成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點點頭,「好,那我們不如出去安排一下,等會就直接帶著曉依上路吧。」

    說著,金河山就率先走出房門,贛南金家三巨頭尾隨其後。

    然而,當他們走出幾步之後,卻看見王健紋絲不動,依然坐在王曉依身邊。

    金鐘雲見狀,便忍不住笑著說道:「王部長,出院手續方面,恐怕還得煩請您去辦一下呢。」

    「你們能把她送進來,難道還沒本事把她接出去嗎?」王健頭也不回地答道。

    說完,王健又補了一句,「你們放心,我只是想陪陪我的閨女而已。審你們也審了這麼久了,該問的早問完了。我現在也沒什麼供可跟我女兒串了。」

    王健這話說得很砸人,但是金家的人也不好說什麼,全都齊刷刷的看著金河山。

    金河山想了片刻,沒說什麼,逕自走了,其他人見他不說什麼,自然也不說什麼,跟著就走了出去。

    等到他們一走,王健就忍不住低聲問道:「女兒,項羽真是自己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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