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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祐這一喊,確實阻止了王曉依的插手,但是也毫無疑問地一下子就把自己給暴露出來了。而他的突然出現,以及他的喊話,讓原本就有些心慌的金宇軒頓時心驚無比。
不過,這時候,楊行密的風雲十八衛卻沒有給他跟王曉依交流的機會,十八個人從十八個角度一起出去,全面向他和甘寧撲了過去。
不過,因為現場還有趙天祐和王曉依的存在的緣故,擔心他們對楊行密不利,所以這十八個人並沒有出全力,而是留了很大餘力,以便隨時應變。
然而,即使如此,十八個人一起撲上來,依然是將甘寧和金宇軒給團團圍住,十八個角度的攻擊一起打過來,只讓甘寧和金宇軒感到四面八方全都是進攻,根本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眼見於此,在生前少時就以暴躁勇悍聞名的甘寧,頓時生出了玉石俱焚之意,手持雙戟,竟然完全不顧那些刺向他的武器,反倒反撲了上去。
「黑雲都」風雲十八衛的武器,雖然也是靈體形成,並不是真正的實體,但是刺在甘寧身上,一時間竟也轉圜不得。
拼著被三支長槍插入體內,甘寧雙戟一舞,竟然直接就將十八人中三人打飛在地,這還全虧是旁邊的戰友看著情況危急,迅速收回攻勢,合力將甘寧的雙戟磕了起來,使得他偏了方向,不然這三個人恐怕當場就要被刺入識海,神魂俱滅了。
這一幕堪稱血腥慘烈。看得趙天祐是瞠目結舌,心裡暗想,「這甘寧真是一個好守護靈,就這麼死在這裡實在可惜啊。」
而甘寧這拚死一擊把楊行密看得心中也是一驚,一驚之餘,卻又起了英雄惺惺之意,當下就喚道:「歸位。」
他這話音剛落。那其餘的十五個人,便馬上向後退,順手拖著躺在地上的三人迅速回到了楊行密的身邊。
而在退後的過程中。三人負責扶人,另外九人負責警戒,各個方向沒有一個方向不注意到。不要說趙天祐和王曉依沒有撿便宜的心思,就算有,也完全無從下口。
由此更可以看出這風雲十八將的合作默契究竟到了何等程度,就連王曉依這時候都忍不住暗暗點頭,心裡想,「楊行密以及他的這十八個人要是能夠收歸我家,我們這一房的實力恐怕要增加兩成不止,如果在這裡折損了那可實在是可惜。」
等到自己手下都安全退回身後之後,楊行密才對甘寧說道:「將軍,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是我們大家都是元靈,又何苦為人類驅使,受人奴役呢?依楊某看來,這姓金的外厲內荏,而將軍之堅毅果敢勝其百倍。如果將軍願意的話,應該可以輕鬆擺脫其控制。既然如此,將軍又何苦自貶身價,與這種人為伍呢?」
「甘寧為人,一諾千金,這金宇軒眼下看來。確實不大成才,但是我當初既然選定了他父親做為大爭之子,並且答應與其結盟,那麼守衛他兒子,自然是甘某分內之事。你們今天如果放我們走,那大家當然是相安無事。但是如果你們要是想要把他留在此地的話,那麼甘某少不得要神**滅於此地,而你們也少不得要死傷幾個。」
聽到甘寧這麼說,趙天祐頓時不解地問郭嘉道:「金宇軒的年紀看起來比我還要大幾歲。這麼說起來的話,他爹搞不好比我年紀還大。他都那把年紀了,還當什麼大爭之子?大爭之叔還差不多吧?」
郭嘉說道:「誰說大爭之子就非得像你一樣年輕?大爭之子又不是傑出青年競選,有能者居之而已。比金宇軒他爹的候選大爭之子大把。」
「大爭之子的傳聞我也有聽說過,不過以楊某看來,這傳聞太過虛無縹緲,很可能只是一個毫無根據的傳說罷了。就為了這麼一個完全不可考的傳聞,就屈身服侍這樣的庸才,難道甘將軍不覺得太屈才了嗎?」楊行密說到這裡,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與此如此,甘將軍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藏身於此。閒暇之餘,還可以扮作常人遨遊俗世,豈不快哉?」
「呵呵。」甘寧笑了笑,「楊行密,你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好聽了。你們現在難道不是每天生活在驚慌之中,生怕有人發現你這墓穴麼?說什麼遨遊俗世,以你們現在這樣的純靈體狀態,你們敢離開這個墓穴超過一天麼?說到頭,你們這日子,不過是縮在這方圓數十里的地下,過著跟蟻蟲一樣的日子罷了。就這種日子,甘某實在不覺得有什麼好羨慕的。」
說到這裡,甘寧略停了停,卻又說道:「倒是我勸你,金宇軒的父親金燁乃是蓋世豪傑,而且心胸寬廣。不瞞諸位,直至今日,甘某都沒有與金家任何一位血祭,都是以客卿身份而存在。你們與其在這裡過著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還不如跟我歸順金家,甘某保你們跟我一樣,保有客卿的超然地位,逍遙自在。」
原本心慌無比的金宇軒,看到甘寧鎮定自若地跟楊行密侃侃而談,而楊行密看上去又沒有馬上突襲的打算,便也稍稍上前,幫腔道:「沒錯,吳王,我父親是當今金氏家族族長嫡子,我乃是嫡孫,我可以以人格擔保……」
一直沉默不語的王曉依這時候也忍不住走前一步,說道:「吳王,若論權勢,我們王家乃是華夏國四大世家之一,更在九大家族之上。如果吳王歸入我王家……」
王曉依話剛說到這裡,就看到金宇軒毫不客氣地將她打斷,略帶揶揄地笑道:「依然姐,王家固然勢大,但是依然姐你這一脈乃是王家四脈之中最弱的一脈,在族長競爭之中毫無優勢可言。等到現任族長仙去,他房得了族長之位,第一件事便是要清洗依然姐你們家這一脈。到那時候,你們自身尚且難保,又談什麼庇護吳王呢?依然姐,你愛惜人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人一向俠肝義膽,在這個時候卻又怎麼忍心將吳王帶入這水深火熱的處境之中呢?」
金宇軒這一番不陰不陽的搶白,一下子把王曉依的話被堵住,臉上頓時憋得通紅。她起先還對趙天祐的計劃有所一律,但是被金宇軒這一番話把她的暴脾氣給刺激起來了。當下裡竟然明著就衝著趙天祐吼道:「趙天祐,將金宇軒的神識廢掉的約定,到底算不算數?」
趙天祐聽到王曉依這麼吼,頓時就愣了,心想,我的親姐,這種桌底下搞陰謀的東西,你給哥弄個神念過來會死嗎?非得這麼當眾吼?這麼光明正大的還叫尼瑪什麼陰謀?
不過,他轉念一想,都到這地步了,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了,於是便乾脆也大聲應道:「當然算數了,這不是正等著你動手嗎?」
說到這裡,趙天祐看到王曉依有些忌憚的看著楊行密,便趕緊補充道:「楊行密這裡你儘管放心,宋應星在我手裡,他不敢插手的,你儘管動手吧。」
看到別人都尊稱自己一聲吳王,稱宋應星為宋前輩,只有趙天祐喊自己和宋應星的本名,而且還肆無忌憚,厚顏無恥地宣稱自己挾持了宋應星,楊行密不由得跟宋應星彼此對視著苦笑一眼,在心裡說道:「這倒也是個真小人。」
王曉依和趙天祐的對話,對於金宇軒來說,簡直是好比五雷轟頂。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曉依竟然會掉過頭來和趙天祐聯手要對付自己。
這不僅將眼下有些和緩的形勢惡化了起來,更讓金宇軒的自尊受到了巨大的重創。
「我堂堂金家族長嫡孫,趙天祐不過一個被家族驅逐的破落貨,你看不上我也就罷了,你竟然跟這種貨色搞在一起?」
金宇軒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趙天祐的眼睛裡,簡直都恨得要滴出血來。
王曉依原本正要說,誰跟他搞在一起了,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都走到這步了,也沒有什麼好跟他解釋的,便只說道:「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念在相識一場,你自行了斷吧。你自我了斷之後,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身為特別事務局成員,殺人越貨原本就是他們的職業,像類似剛才這樣的話,王曉依沒少說,金宇軒自己也沒少說,當初說的時候,還都覺得自己挺正義凜然的,但是當這話是針對自己而說的時候,金宇軒簡直羞憤到肺都快炸了,「王曉依,你這個婊子,我一直以來把你當公主一樣捧在手心,你到頭來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看到金宇軒氣得一副要發狂的樣子,王曉依反倒是冷靜下來,淡淡道:「你對我的心意,雖然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不過畢竟也是一番心意。如果不是因為如此的話,我今天就不只是要廢你的神識,而是要你的性命了……世家大族之間,巨大的利益當前,又有誰管什麼兒女情長?吳王這十九個人不說,只說宋應星前輩的重要程度,如果是你我調換過來,恐怕你也要如此做,所以,一切都是利益使然,並不是我對你有什麼偏見,你也不必心有不甘。」
王曉依的話讓金宇軒先是兩眼睜大,表情呆滯,爾後他便突然仰起頭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王曉依你比我想像中更有頭腦,很好,很好,聽到這樣的你在我胯下呻吟的時候,我金某人才會更有快感!」
聽到金宇軒這發狂般的笑聲與話語,王曉依只覺得這人是不是真的瘋了?
而趙天祐腦海中的郭嘉卻是馬上報警,「壞了,這小子好像有大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