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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之後,金宇軒自然是將王曉依一直送到房門口。
不過到了房門口,金宇軒卻是不敢再往裡送了,只能是討好地笑著說道:「依然姐,你好好休息,要是有心情,我這兩天再陪你到處玩玩,反正現在是黃金周,我啥事也辦不成,大把時間,剛好可以給你當導遊。」
「算了吧,你不也是第一次來贛南嗎?還給我當什麼導遊?」王曉依搖了搖頭,正想要讓金宇軒給自己訂機票,但是想著自己的行蹤會那麼容易就落在趙天祐的手裡,說不定就是金家內部出了問題,想到這裡,她也就沒說這話,還是自己訂好了。
「成了,你也去休息吧,我今天休息一下,自己四處轉轉,明天早上就走了。」
王曉依說著,就把門打開,自己進房去了。她把門關上,聽到金宇軒走遠了之後,才朝著空氣裡說道:「好了,別再藏著了,出來吧。」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趙天祐從洗手間裡笑著走了出來,「沒想到你的感覺竟然這樣靈敏,一進門就發現我在了,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
「就憑你?」王曉依有些得意地笑笑,「你以為我每天都像昨晚那樣糊塗嗎?在走廊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你的氣息了。」
「嘿嘿,那是因為哥故意放出來的,不然的話,以郭嘉屏蔽氣息的本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你察覺到?」趙天祐心裡這樣想著,找了個椅子自顧坐下,看著王曉依,笑道。「怎麼樣?這一趟可得償所願?」
王曉依卻不接他的話,只是坐在床上,然後看著他說道:「事實證明,你這人嘴裡果然是不靠譜的,對誰都沒有半句真話。」
「怎麼說?」趙天祐故作委屈地看著王曉依,問道。
王曉依側過臉冷笑了一下,「你還裝傻?你跟我說你的守護靈是呂布,卻又跟宋有明說你的守護靈是什麼無名相士。你還說你沒說假話?」
「呂布是何等貴重的守護靈,我怎麼可能跟宋有明說實話呢?自然是只能用無名相士的說法來搪塞他了。」趙天祐答道。
王曉依又追問道:「呂布是十大守護靈之一不假,但是術業有專攻,呂布的強大,是在於戰鬥守護靈。如果你的守護靈真是呂布,你怎麼可能幫助宋有明推算得到宋應星的墓葬所在?」
趙天祐按照早就準備好的草稿,坦然答道:「呂布雖然是戰鬥守護靈,但是你不要忘記他生前擔任過主簿職務。並不是真正的草莽無文之輩。再加上他無論是生前,還是覺醒之後,都曾經跟賈詡有過密切交往。學到一些相術又有什麼奇怪?」
「昨天你跟我說什麼神奇功法,什麼九陰之氣,差點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弄了半天,也不過是相術守護靈一類的奇技淫巧而已。我還差點被你真的唬到,以為終生不能解。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怕我回到中京,請得家族中的長輩出手,輕而易舉就可以將你在我心中種下的禁制解開。所以才故意用這什麼神奇功法來唬我?」
趙天祐怎麼也沒想到。王曉依扯來扯去,會往這件事上扯,一時竟然都有些愣了。
突然之間,他是且喜且驚。
他所喜的是,王曉依已經完全相信他的說辭,沒有想到他手裡有更多的英靈和底牌。
而他所怕的,就是王曉依如果真的去找家族中長輩為他解開禁制,那麼這其中恐怕就要牽扯出諸多麻煩來。尤其是他吸取九陰之氣的本事,都是來自烈焰紅蓮,要是他體內有這種東西被那些世家大族的人發生。少不得要大難臨頭。
到這時候,趙天祐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他只能厚顏無恥的使用一次特權了——根據被吸取九陰之氣之後的規則,只要任何會傷害到他的事,王曉依都不會去做。
「好吧,既然都到這一步了,我不防和你說實話吧。」趙天祐歎了口氣。「我跟呂布結合的時間不過一個多月,我成為正式的御靈師也不過就是這麼點短短的時間,我的神魂之弱。我相信你也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如果你去找家中長輩的話,呂布的秘密勢必被暴露。到那時候,根據華夏國的規矩,呂布勢必要從我神魂之中剝離。如果真是那樣,以我現在的承受能力,我有九成是要命喪當場的,還有一成的機會能夠保住性命,不過恐怕也只能成為喪失神識的行屍走肉罷了。」
儘管趙天祐所說的是假話,但是因為說得合情合理,再加上王曉依對於趙天祐已經有了一定的主觀偏好,所以並沒有起疑。
她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那我就信你一次吧,我相信你只是因為神魂太弱,無法對自己的守護靈進行完全控制。所以才會讓呂布在趁我虛弱時,自把自為地做出操控我心靈的事……」
說到這裡,王曉依又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不會去找我家中長輩,不過,我有言在先,我最多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內,你必須盡快鍛煉起來,別的先不說,起碼得先做到對呂布完全掌控,爾後你就必須馬上解開我心中的禁制,你可願意?」
「當然願意。」趙天祐忙不迭地點頭,雖然他心裡知道王曉依心中那禁制是不可能被解開的,但是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王曉依肯給他半年時間,他怎麼會不肯?
「好吧,言歸正傳……金宇軒這件事我同意了,不過,我有言在先,宋應星墓葬的事,你不能耍滑頭。」扯完了自己的私事,王曉依便開始談起公事來。
一聽到這個,趙天祐頓時也變得嚴肅了很多,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這是自然,這次是我們趙王兩家第一次合作,我一定會展現出誠意的。」
「我的臉沒那麼大,可當不了我們王家的主。」王曉依說到這裡,轉過頭,笑著看了看趙天祐,「我知道你們父子是有當趙家的主的心的,不過你們這家能不能當成還是兩可之間的事。所以你現在也不要把話說那麼大,想要說這話,等你們真能當趙家的家再說吧。就現在而言,咱們這次合作,頂多也就只能算是我們私人之間的合作,談不上家族層面。」
「我們也並不求王家能夠站在我們這邊,只求王家能夠中立就可以了。」趙天祐說道。
王曉依飽含深意地看了趙天祐一會,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我直到現在,還完全真不能相信你只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我顯老。」趙天祐玩笑著這麼說話,心裡不由得升起那麼一絲小內疚,因為他知道,他這次其實是狠狠地算計了王曉依一把的。
不過,這也是純屬無奈,現在這種局面下,能夠有機會將王家這種龐然大物也綁到自己的戰船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的。
這是他針對王曉依的到來,昨夜連夜和他父親商量之後做出的戰略決策,是絕對不可能會因為一時的情緒而有任何改變的。
「唉,希望到時候她能夠原諒我吧。」趙天祐無奈地在心裡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王曉依戰力很強,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有心計,但是因為從小就養尊處優,並沒有到劉馨雨那樣看人觀察入微,所以沒有看出趙天祐此時心境有所波動。
她站了起來,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的景色,突然問道:「我在家裡的時候,聽說你們父子來到贛南差不多二十年了吧?」
「是,我就是在贛南生的。長這麼大,就出過一次省,是個真正的贛南土著。」趙天祐也站了起來,跟著王曉依走到窗邊,說道。
「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王曉依說到這裡,略頓了頓,「我這是第一次來贛南,光在賓館待著,哪兒都沒去過,真是有些遺憾啊」
聞絃歌而知雅意,趙天祐要是聽到這裡,還不明白王曉依什麼意思,那可真就是蠢到家了。
「現在這不是才正午嗎?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帶你出去吃吃洪都小吃。順便再帶你到洪都附近的一些名勝去看看唄,你看怎麼樣?」
看到趙天祐這麼有眼力勁,王曉依頓時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不過,她卻也不好意思,直接就承認真是想要趙天祐帶她四處轉轉,所以便搖著手說道:「你誤會了,我只是隨便瞎感慨一下,你別當真。像我這樣到處出差的人,兩點一線都已經習慣了,這不算什麼。」
「唉……」趙天祐半真半假地幽幽歎了一聲,說道,「真是可惜了。」
看到趙天祐突然歎氣,王曉依頓時一真奇怪,「你歎什麼氣?」
「我原本還以為可以畫一幅好畫,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趙天祐搖了搖頭,「龍虎山雖美,但是少了一位超凡脫俗的冷艷美人,又怎麼能入畫呢?」
「入畫?」王曉依皺了皺眉頭,「什麼意思?你會畫畫?」
「正像某位大師所說,所謂創作才能,於年輕人來說,其實就是創作激情罷了。我從前不懂畫畫,只懂得臨摹而已,就是因為沒有這創作的激情。」趙天祐說到這裡,又深深歎了口氣,「只是看到了你,才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擁有作畫的激情,只可惜……」
「你是要畫我嗎?」王曉依問道。
趙天祐看了看王曉依,答道:「原本計劃是如此的,只可惜……」
「別可惜了。」王曉依笑著手一揚,「這計劃不錯,准你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