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另一邊,在中國城夜總會某豪華包房內,有一位少婦正拿著手機靠在一個華美的沙發上,有些出神地笑著。
她叫做宋語晨,華夏國贛南省洪都市人,除此了本名之外,她還有個網名「空谷幽蘭」。
她今年二十六歲,除了擁有接近完美的容顏以外,她的身材和氣質也非常出眾,尤其是她身上那種天然貴族般的優雅和高尚,在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讓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貴氣質,更是使人傾倒。
至於不久前網絡上的那次聊天室,那是宋語晨有生以來第一次前往那種地方,那天夜裡之所以會突然到那種地方去,當然有好奇的成分,但是最重要的是因為寂寞和失落。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在那天的白天,醫生正式對她和她的丈夫宣佈,她的丈夫所患的是一種極為奇特的器質性陽痿,如果想要治癒的話,恐怕要等待著醫學更加昌明,簡單說,就是他們治不好這病。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她丈夫就獨自一人失落地開著車在城市裡四處亂轉,而她則孤獨地回家上網,百無聊賴之下,走進了那個聊天室。
宋語晨擁有一個家族公司,那是一個已經傳承了近百年的家族公司,雖然並不算是什麼特別大的生意,但是足以讓她從小衣食無憂,以及接受良好的教育,從小到大,宋語晨就是在極為嚴苛的貴族式教育中成長起來了,這養成了她今天這樣高貴典雅的氣質,也養成了她潔身自好的品德,然而卻也使得她的生命中缺少年輕人該有的適度刺激。
當她懷著好奇地心情走進聊天室之後,她被聊天室裡那些人肆無忌憚的言語給震驚得一塌糊塗,剛開始還覺得有些驚奇刺激,但是很快便感到無聊,原來聊天室不過就是一群百無聊賴的人在尋求艷遇而已。
某種程度上說,宋語晨之所以來到這個聊天室,在潛意識裡,未嘗沒有也想尋找艷遇的想法,畢竟對於一個新婚了整整三年的育齡女性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性生活,多少都會使得她對性有些渴望和遐想。
但是當看到這些人粗鄙不堪,或者是裝腔作勢的言語之後,她便實在是連半分興趣都沒有了,就在她要退出這個聊天室的時候,有個叫做「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的男人進來了。
他的名字在那一片庸俗不堪的網名之中,顯得那樣氣質不凡,以至於他剛一走進來,就把空谷幽蘭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隨後,抱著無所謂的心情跟他聊了幾句之後,宋語晨被這個男人所展示的滄桑氣息,以及率真的智慧給深深吸引,透過這個網名和對話,宋語晨在腦海中不斷地描繪著這樣一個男人形象——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稍顯凌亂的髮型,不經意地隨意搭配的衣服,卻天然顯得那樣協調,甚至於有些精緻,他必然是內斂的,如同最珍貴的寶石常常並不是閃著虛假而璀璨的光芒,他若無其事的掩藏了傷痛,目光常有的是穿透世事的空茫與淡然。
宋語晨本來還想跟他繼續聊下去的,可惜那時候她的丈夫回來了,她不得不匆匆忙忙地結束這段剛開始的聊天。
也許恰恰是因為這段聊天在最具有幻想空間的時刻戛然而止,又或許是因為現實生活實在是太過枯燥,總之,她在之後的日子裡,每當感到壓抑或者不快的時候,就總是會想要再找這個曾經取名為「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的男人聊聊天。
然而,很少上q的她,一次一次上線,換來的是一次一次的失望,因為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他上線,有好幾次,宋語晨都想要給他留言,然而最終她沒有,因為在她心裡,她總是相信她和他之間,還會有另外一種美好的相遇的。
這樣的想法,在正常的像她這樣的女人腦海中,通常是不會有的,也只有像她這樣從小就被保護得太好的女人,才會在二十六歲這樣的年紀,依然願意選擇相信這樣虛幻的東西。
而這想法,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於成為了她在枯燥的現實生活的一種精神寄托,有關於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每一個在現實中感到處處不快的人,都寧願相信那些接觸不到的東西。
而終於,在今天夜裡,就在等待客戶前來的路上,她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qq,恰巧碰上了深夜上線的那個他。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覺得開心,那麼當她知道他也在香江的時候,她那深埋心中致命的浪漫種子便無可救藥的迅速發芽,並長成參天大樹了,她相信這不是偶然,這一定是冥冥中的緣分。
如果不是因為有客人要來,她簡直恨不得直接去她住的酒店樓下跟他一起找間安靜點的酒吧,對飲到天明。
可惜,她這次來香江是有重要的事情,這個時候不能脫身,她於是鬼使神差地邀請他到這來,她本以為他肯定不會答應的,因為一個女生在這種地方出現,實在是太詭異了,怎麼想都會覺得是一個無聊女人的無力騙局。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要來,在看到他問她的包間號的時候,宋語晨簡直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她一直期待著再次與他相遇,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的以如此接近的方式見面。
在那一刻,她有些恐懼和猶豫,萬一他和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萬一是個不堪入目的猥瑣中年男,那該如何是好呢?
最終,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把包廂號告訴了他,不過,她留了一手,那個包廂號並不真是她的包廂號,而是隔壁的包廂號。
她已經做好了盤算,如果對方和自己想像中差不多的話,就過去相見,如果相差太遠,就勞煩即將來跟自己會面的交易方將對方勸離。
就在宋語晨剛剛把經理叫進來,把隔壁的包廂也定下來不久,一個乾瘦,矮小,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的東瀛男人走了進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還乖乖跪在真田青葉腳下的猿飛遠河。
「宋小姐,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一進門,猿飛遠河就非常禮貌地鞠躬致歉道。
「哪裡,我也是剛到。」宋語晨收起剛才滿臉幻想的少女狀,站了起來,用一種非常成熟穩重的聲音說道。
得到宋語晨諒解之後,猿飛遠河才把頭緩緩抬了起來,注視著站在面前的宋語晨,儘管他極力掩飾,但是他的眼中還是情不自禁地釋放出一絲覬覦之色。
「宋小姐你比我想像中還要美麗十倍,高雅百倍,此生能有機會跟宋小姐這樣的沒人相聚一堂,實在是終生無憾。」
猿飛遠河說著,朝著宋語晨伸出手。
因為無論是他的相貌,還是他的神情,都讓宋語晨十分的不喜歡,所以她其實並不想和他握手,但是念在馬上要進行重要交易的份上,她還是勉為其難地將手在猿飛遠河手上輕輕搭了一下,並且在他握住之前就趕緊抽了回來,禮貌地指著不遠處的座位,笑道:「猿飛先生,請坐。」
宋語晨這種心情,完全地被猿飛遠河感受到了,一絲慍意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又被謙恭的笑容取代。
而在兩人低頭各自坐下的瞬間,猿飛遠河則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臉上閃過一絲**的笑容。
「猿飛先生,不知道東西帶來了沒有?」一坐下,宋語晨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猿飛遠河笑了笑,「把宋小姐專程從贛南叫到香江來,怎麼可能讓宋小姐空手而回呢。」
說著,猿飛遠河從懷裡掏出一個綠色的瓶子,「諾,這就是我們真田家的療傷聖藥真田散,對於神魂受傷的御靈師有治療的奇效,這種藥即使在我們真田家也是極為珍貴的,一年產量不超過五十瓶,如果不是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我可是絕對不會輕易出手的。」
「多謝猿飛遠河先生。」宋語晨點點頭,打開坤包,從裡面拿出一張支票,「這是三千萬,請您笑納。」
猿飛遠河並沒有伸過手去接支票,而是將綠色瓶子收了起來,笑著搖頭道:「不……我們真田家的療傷聖藥,可不是這點錢就可以買到的。」
「不是事先說好了三千萬的嗎?猿飛先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臨時變卦的宋語晨,頓時有些急了。
「我剛才已經說了,正常來說,真田散這樣珍貴的東西,我是絕無可能出手的,因為我也是御靈師,這東西在關鍵時刻,可是可以救我的命的。這樣的藥,家族給我的,也不過三瓶而已,賣給你一瓶,就等於是賣掉了一次自救的機會,而我之所以願意答應宋小姐出售這瓶如此珍貴的藥,絕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區區三千萬而已。」
猿飛遠河說著,站了起來,走到宋語晨身邊,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你想幹什麼?」宋語晨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這裡可是香江,我們華夏人的地盤,外面可全是人。」
猿飛遠河滿不在乎地仰首笑了笑,「哈哈,宋小姐,看來我高看了你對你父親的孝心,就像你低估了我猿飛遠河做為御靈師的能力一樣……你放心,我猿飛遠河是守信的人,藥我肯定會給你,不過,除了錢,你還要多拿一樣東西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