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關係穩固,感情尚好的夫婦,怎麼會突然雙雙親手殺死了自己唯一的獨生子呢?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也不記得那天我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努力的回想之後,我才想起在我掐死了小志之前,我似乎在公司裡受到領導的批評。」
「他因為我做的一件業務沒有處理好,因此把我當眾訓斥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當眾訓斥?如果是領導訓斥下屬的話,應該不會「很長一段時間」的。除非袁淨犯了非常大的錯誤。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會直接把他開除,而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老闆罵人最凶的一句,一般就是「你可以走了。」
「他罵了你多長時間?」
「我記不清子,大概有……十分鐘或二十分鐘吧。可是我感覺那天很長很長,那十分鐘很久很久,他把我裡裡外外都罵到了,沒有給我留下一分顏面。讓我恨不得把他當場掐死。」
「後來我回到家中,小志又在我的耳邊嘮嘮叨叨,而且他很奇怪的,嘴裡說的儘是公司裡老闆斥責我的那些詞語,於是我便忍無可忍……我把他當成了老闆,失手掐死了他。」
聽著袁淨恍恍惚惚的說著那愈見清晰的往事,妮子從中嗅出一絲危機。
「你掐死了袁志初,是在什麼時候的事?」
袁淨想了好久,因為那過去的事情已經在腦子裡漸漸成為了空白,要不是他臨死前被老闆責罵的印像太過深刻,以至於讓他想起自己失手掐死了兒子,只為了讓他閉嘴的那一幕。以及事後他對自己的妻子深深愧疚,是經歷了多長的時間也無法磨滅的悲痛,否則他也不會再想起這些事來。
現在,再讓他回憶出確切的時間,這就比較為難了。
袁淨想了好久也沒有想起來,他掐死兒子的那一天是幾月幾日。
「是在火災之前嗎?」
「是的,是在火災之前。」袁淨只能確定這一點。掐死了兒子,他便精神恍惚的。如同石頭一樣的坐在自己家的客廳裡,怔怔的發呆。
他是掐死了兒子之後,房子才著火起來的。可他因為自覺罪惡深重,無法對妻子兒子交代,於是他並沒有掙扎,也沒有逃生,就這樣在屋子的客廳處活活被燒死了。
「你掐死了袁志初之後,他就躺在你的腳邊?」
袁淨回憶到這裡。腦子裡的一切就像是被人用塗漆塗白了一樣,再也捕捉不到任何畫面。
妮子和影見問不下去了,於是就轉去問許麗。「請你詳細說說你是怎麼殺死了袁志初的細節。」
如果說袁淨殺死袁志初,是因為他承受不了壓力,而遷怒於兒子,釀成了禍事的話。許麗對殺害了自己的兒子一事,就顯得比袁淨更為蹊蹺了。
「我那天,在超市裡買菜,然後,服務員在給我找補的時候……她少找了十元錢。」
「後來我發現了,就回頭找服務員理論,可是服務員不僅不承認,還破口大罵,我一氣之下。與她在商場發生了爭執。」
「超市的保案過來干涉。他們偏幫自己人,把我攆出了超市。我購買的雞蛋和肉,在掙扯中掉在了地上,散了一地。」
「我非常的生氣……氣到連我是怎麼回家的我也不記得了。」
「回到家以後。我看到小志坐在地板上哭,他的爸爸則坐在旁邊發愣。」
「我一見這畫面,立時就氣從中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那種感覺我從來沒有試過,就彷彿有一個人突然將一顆炸彈放在了我的胸口裡。於是我把坐在地板上哭的小志拽了起來。」
「那一瞬間,我就像是瘋了一樣,認不得小志是我的兒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小志的嘴裡一直叫著『媽媽』『媽媽』,可是我竟然全聽不進去。他哭著喊我放了他,但是我卻一心只想讓他從我的眼前消失……」
「我把他的領子提了起來,拽到了陽台外。抱起他,扔了下去。」
「看著小志的身體往六樓底下摔去時,我才清醒了過來。」
「我撕心裂肺的吶喊,可惜已經遲了。」
「我殺死了我的兒子……」
於是,許麗就依著陽台的欄杆,和坐在客廳地板上的袁淨一樣,被自己內心中巨大的衝擊給怔愣了,除了發呆,就什麼也沒有做。
他們兩人都聲稱是自己把兒子袁志初殺死的。
至於火災是什麼時候起的,怎麼起的,他們兩人都不知道。
然而,在喬羽和戴理所調查來的資料以及現場拍攝下來的照片顯示,徐淨和許麗被燒死時,徐淨是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被燒死,許麗則是坐在陽台上,被煙熏窒息,昏迷後經搶救無效而死。
但是他們兩人的兒子,卻是在家裡的另一處小陽台的邊上,由於消防員的援救急時而沒有失去性命。
為何兩人均稱是自己殺死了袁志初,但實際上袁志初卻沒有死呢?如果他們「殺了袁志初」的行為不過是他們的幻覺的話,那袁志初又怎麼會在這一場事件之後,就突然具備了某種異能力呢?
一定有什麼人在袁淨與許麗「殺死了自己的兒子」這件事中作了手腳。
袁志初也許當時確實是死了兩次,也也許他並沒有死。
不過,一個普通的人卻突然獲得事後那麼可怕的能力,他應該是與「死亡」曾經極親密的接觸過的。
妮子和影都從袁淨與許麗兩人「殺死了自己的兒子」的行為中嗅出了什麼。
如果要徹底的查清到底是什麼的話,利用便利店兩人就可以回到事件發生之時的現場。
妮子與影正要這麼做的時候,一個女孩子清脆的聲音忽然出現,阻止了他們返回便利店。
「你們不用再回去了,我告訴你們是什麼東西改變了那個孩子。」
妮子和影回過頭來,說話的人就是一直追著妮子討要影的那個青木族的少女。
「還說你有多厲害呢,這樣一次次的返回去,不知要耽擱多少時間,在被你們耽擱的這些時間裡,對方早就又出手了。」
青木族的少女依然是一身紅衣,挑著眉,用不屑的語氣哧聲道。
她那鄙視的眼神,自然是用來飛射給妮子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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