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變化,就是發生在那一次袁志初玩「自殺」之後。
發現袁志初自殺的人,是李基和袁春燕。
那天袁春燕帶著李基出門逛街買衣服,回家時發現家裡的大門沒鎖,大門只是被虛掩上了而已。
袁春燕一看,就怒火上升,一邊罵罵咧咧袁志初的粗心大意,一邊走進家裡,推開了袁志初的房間門。
袁志初的房門是從來不上鎖,亦不能被關上的。因為他的房間其實只是一個過道,袁春燕經常會通過他的房間到外面的大陽台晾曬衣物。而且她還給了袁志初一個任務,看到變天,就要主動把衣服收進來。如果袁志初沒及時收回衣服,被雨淋濕了,那就是袁志初的錯,他就又挨一頓罵。
收回來的衣服,就會被堆放在袁志初的床上,直到袁春燕過來把各地人的衣服揀走。
袁志初的房間,其實就是一個雜物間兼通道。
這房間裡,唯一屬於袁志初的,不會有人碰的東西,就是擺在角落裡的那一張又破又舊的舊書桌。
袁春燕記得,有一次,她趁袁志初不在家時,一時好奇,曾翻看過袁志初的書桌抽屜。
她有些惡意的想,這傢伙會不會寫日記,並且在日記裡咒罵她。
結果,她在袁志初的書桌抽屜裡發現了比罵人的日記更讓人氣惱的事。當然,這種氣惱中也夾雜著一絲恐懼,從那之後,她再也不會去碰袁志初的書桌了。
袁志初在他的書桌抽屜裡,擺滿了一隻隻被他用來分屍過後的昆蟲屍體,有蟑螂、蜘蛛、甚至是老鼠、小鳥等。這些屍體們。都被他用一個個玻璃瓶子分類裝著。
袁春燕看到了那一幕,嚇得好幾天睡不好覺。
後來,她雖然呵斥著命袁志初把東西全部都扔了,但是她從此以後,對自己的這個侄子,卻生出一分恐懼之心。
「我那個時候,就知道那個人是不正常的。只恨我那時為什麼不早點把他送走……不對,我根本就不應該把他接回家。否則,我也不會家破人亡了。」
袁春燕不知道袁志初有沒有按她說的把所有的蟲屍與鳥屍都扔了,但是從些以後,每次一看到那張書桌,她就會心裡發楚,再不敢靠近。
再經過袁志初的房間時,她也是加快腳步穿過,她對袁志初的態度。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來我對小志好了一些,所以他才放過了我……」
袁春燕推開了袁志初的房門,就看到在袁志初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仰面躺著,四肢伸展拉直,就如同是被人用繩子從四個方向把他的手腳給束縛起來一般。
袁志初的腹部被切開。裡面的腸子流了出來,心臟還在撲撲的跳動著,血液已經浸透紅了床單之後,又流到了地板上積成厚厚的一灘。
袁志初的右手裡,握著一把袁春燕從來沒有見過的,鋒利的手術刀。
袁春燕瞬間尖叫了起來。
李基聽到袁春燕的慘叫,急忙衝了進來,看到袁志初的慘狀,兩個人都被嚇得坐倒在地上。
後來。是李基顫抖著把雙腳發軟的袁春燕拖出了袁志初的房間。去報了警。
在李基去報警的期間內,袁春燕一直守在自己的家門口前。雖然她當時的情緒很不穩定,可是她卻可以肯定,在她癱坐在自己的家門口的期間內。她的家門,一直沒有人進出過。
袁春燕因為害怕,自己把家裡的大門關了起來,坐在外面的地板上。有鄰居來關心她,想進去看一看現場,她也沒讓人進去。
因為,李基說過,要保護命發現場。
「我很肯定,那段時間內,我的家裡面並沒有別人。阿堅也在上班,我和小基都出來了,家裡不可能有人!」袁春燕信誓旦旦的說。
「可是,我卻聽到了,從關著的門後面,傳來的水沖在地板上的嘩嘩聲。」
這個聲音,並不是袁春燕的幻覺。
雖然當時她以為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因為她當時就在腦子裡想過,小志死了,他的房間地板上滿是血跡,可是這個房子是他們家的,小志死了可是他們家還得繼續住下去,該如何打掃地上的血跡?
只有用水沖地板吧。把血水沖到陽台上,就可以順著陽台外面的排水口流出去了。這是最方便的打掃方法。
她只是想想而已,但是從門後面就傳來了相應的沖水聲。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所以她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可是,當李基帶著警察來到,當他們再次進入命發現場,袁志初卻好好的坐在房間內。
地板上,沒有血,床單上,也沒有血。
袁志初說他只是開了一個玩笑。
袁春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一個被開膛破肚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再活過來的。
連警察都看到了活得好好的「死者」,若說是有人看到了幻覺,那也不會是警察,而是她與她的兒子。
袁志初解釋他沒有開膛破肚,他說他只是在他的右手腕上偽造了一個傷口,然後用紅顏料騙了他們。
袁志初拿出了一條長長的染紅了白色繃帶給他們看,他的解釋得到了警察的信任。
在右手腕上偽造傷口是很容易的,只需要把繃帶纏上,再在繃帶上倒上紅顏料水,一般人在情緒緊張之下,沒有人會再去辨別真偽。
警察對袁志初教育了一番。
袁志初點頭承認錯誤。
一場「自殺」案件被以玩笑落幕。
可是,只有袁春燕與李基知道,他們看到的,與袁志初自己說的並不一致。
當天李堅回來時,袁春燕與李基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李堅聽了,憤怒至極,再看到妻兒一副被嚇怕了,再不敢招惹袁志初的模樣,更是氣到了極點。當下,他就拿著家裡的菜刀,想去嚇唬嚇唬袁志初。
「我真後悔,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攔著他,抱著他,如果我把他阻止了,也許,他就不會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回想起那時候自己的丈夫要為自己和兒子出氣的背影,袁春燕一臉的痛苦。
袁志初坐在他自己的房間裡,衝進去的李堅並沒有順手關上門。袁春燕本還想看看他們的情況怎樣,不妙時再進去阻止的。怎知,那扇門在沒有人走過來關閉的情況下,竟然自己砰的一聲,自動關閉了。
當時,並沒有起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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