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之間的共同語言就是殺戮,現在數量上的暴漲一下子給了那群被打擊得節節敗退的凶獸強大的動力。
那股狠厲的勢頭更上一層,雖然還是不斷有凶獸死亡,但是前排那伙白衣弟子推進的速度一下子被止住了,站在最後面的那位孤傲冷俊的男子一見情況出現變化,再也按奈不住,怒吼道:「別慌,都給我擋住。」
但是這樣的話語毫無意義,眼前的雙方的形勢一下對調,而傅孤白剩下幾隻凶獸的距離也即將衝到他的陣列,腳下一跨伸手拉住一位站在最前列的白衣弟子的肩膀向後扯,身形一晃兩人便轉換了位置,對著正前方一隻凶獸的獸顎上拍了一掌,一出手便是一團血花迸裂而出,被擊中頭部的那只野狼凶獸一下子倒在地上沒了生息,擊殺這只凶獸完後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頓,兩手伸回腹腰之間,掌心向上,再次襲去,但是這次的目標不是凶獸,因為傅孤白已經踩著越過一隻凶獸的腦袋衝到了他的正上方,處於無處著力的半空中,「找死!」只見一聲冷哼之後,這個冷俊的高手兩掌直接沖天而起。
兩道肉眼可見的強烈波動從掌心發出,如同濤天巨浪一般帶著強大襲捲天地的氣勢,如同龍捲風一般直刮而去,還帶上幾分黑紅的赤色,直叫天地失色。
眼見一股掌風就要襲向傅孤白,那無匹的氣勢竟然將前列的所有凶獸壓制住了,前列的白衣弟子抓住機會連忙使出各種招數向前襲去,直奔要害,將面前凶獸迅速斬殺。但是傅孤白豈是易與之輩,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這股強大的氣勢和意念幻象之中那道濤天的大浪何其相似,一樣帶著要把人的心志摧毀的那種感覺,但是他的選擇依舊如當初,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堅定。
畫面定格在這一秒,傅孤白沒有動用到領悟的逐流,內心變得十分的寧靜,無比的通達,庚金真氣就在全身鼓動起來,在體外化成無形的氣場,如果說傅孤白之前不過是一顆火苗,現在就是一團劇烈燃燒的烈火,那道氣勢強大的掌風與就在身前那道無形的氣場相沖,良久,才緩緩散去,沒有給傅孤白造成任何傷害,只將身形重新震落到後面的凶獸群中。
傅孤白身形一落入凶獸群中,立刻就有十幾隻凶獸圍攻了上來,傅孤白雖然置身於凶獸群中,但是身體卻先知先覺的閃避著四周煉精化氣高階凶獸的攻擊。這個感覺,是兵意!澎湃的力量感充斥全身,帶來更開闊的視野,裸露在外的毛孔都無時不刻的感應天地之間氣流的湧動。
「哎呦,第一輪就臨場突破,這個調皮的小傢伙不錯嘛,我現在有點興奮了,真是期待啊!」台外白長老妙目橫轉,抖了一下秀眉,彷彿這件事情給她一個很大驚喜。
「他難道是煉氣化神的高手?」前列不少看到這一幕的弟子微微分心,險些遭受凶獸的重創。
「別分散注意力,現在二隊上前,交換隊伍。」那名男子喝道,聽到煉氣化神這四個字時,眼睛卻微瞇起來看向傅孤白。
傅孤白身形擺動著躲避凶獸群中接連不斷的攻擊,眼睛對上那迎面而來的目光,那名男子的那雙輕冷眼睛已經沒有那道不屑的含義,這讓傅孤白的心情微微好受點,兩人四目相對。
「你叫什麼名字?」傅孤白心中一動,直接朗聲問道,身邊十幾隻凶獸的攻擊沒有一隻能夠觸碰到他的一片衣角,在這人獸之間戰鬥的場地間顯得是那麼輕鬆。
「本來你的實力是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的,不過現在,算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了。」他的口氣依舊那麼冷傲,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聽好了,我叫任威,如果你不想太早淘汰的話,奉勸你趕緊離開。」
這句充滿強勢而霸道的話算是真正的逐客令了,這位主人似乎很不歡迎傅孤白這個半道殺來的客人。
「你太狂了。」傅孤白聽到這話,本就尚未平息的怒火又燃了起來,欺人太甚。
「哦,是嗎?因為我有那個實力。」任威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全身真氣也開始鼓動起來,如果傅孤白稍有異動他就打算讓傅孤白淘汰了。
「哈哈哈!那我還真是弱小,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傅孤白怒笑,對方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問的必要了,鼓動起來的庚金真氣隨著最後一個字眼的吐出,全身一震,鼓動的真氣收回體內,現在自己進入了兵意的狀態,卻還多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天地間不斷地有天地靈氣流向自己,順著身體的毛孔湧了進去,全身的毛孔彷彿成了磁石一般,不斷吸引著四周的天地靈氣。
「哎哎哎,我都等不及了,怎麼這兩個小傢伙說那麼多廢話?難道上面的人太多了?看來要加一把火才行啊。」白長老的那件散發出白光的法寶重新出現在手中,這時白光漸漸內斂,現出本來的樣子,這分明是一個如同會武台的縮小版的一塊四四方方的石頭。白長老輕輕一拋,祭起手中那塊迷你型的會武台,那塊四方體石頭被拋到半空,直接飄浮在半空中不斷的晃蕩起來。
「轟隆隆。」震動的聲音從小小的石頭上傳來,隨之而來的是整個會武台陡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會武台在不斷的縮小,原本能夠容納幾千人的場地縮水到大概容納五六百人的大小。
「吼!」能夠突出這些凶獸不斷變強大標誌性代表的唯有那充斥著狂暴的咆哮越發的震攝人心,但在會武台震動起來的時候,台上的凶獸的咆哮卻突兀的停止了,凶獸的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也隨之平靜。
「好機會!」「趁現在!」「殺!」
能支撐到現在的兵域弟子不會是庸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才導致這些凶獸露出破綻,但是機會擺在眼前這是毋庸置疑的,等凶獸醒來了未必有這個能力了,一聲聲暴喝響起,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手段樣樣使出,一個個都擊中了一隻或兩隻凶獸的要害。
「彭、彭、彭。」凶獸一隻隻的倒了下來,形勢開始逆轉,但是台上的數目依舊還有上百隻,台上的人數卻剩下六十幾個,如果不是凶獸的突然停止,也許再過幾分鐘傷亡會更大。
而傅孤白沒有趁機擊殺周圍的凶獸,雙眼只是緊緊和對面的任威對視著,四目的交鋒中擊出無形的火花。
「這些小傢伙都得意忘形起來了,嗯,還是提醒一下吧,咳咳。」白長老看著台上的情況,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理了理未亂的衣領,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開始在會武台上傳聲起來。
「別高興太早了,真正的淘汰要開始了。」
白長老的話音未落,那些兵域弟子全身一緊,急忙下一隻停頓的凶獸襲去,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吼。」一陣齊嘯響起。
一般人如果遇到了猛虎的咆哮,第一反應不一定是轉身逃跑,反而可能是兩腳發顫,瑟瑟發抖,心志弱一點的可能直接癱倒在地。而現在隨著眾多凶獸的重新甦醒,台上的眾人就如同遇到猛虎的普通人一般,竟然大部分的人都反抗不了,如同剛剛剿殺無法動彈的凶獸一般,凶獸的速度卻更加的快。
一個個渾水摸魚的兵域弟子靠近躲閃不及,被那一陣齊嘯震攝了心神,恢復過來的凶獸更一擊將其擊成重創,瞬間失去了戰鬥力,那些深受重創的兵域弟子在強大的下一次攻擊來到之前直接消失在會武台中,這顯然是白長老的動作了,能夠支撐到後頭的兵域弟子可不能這麼白白死掉了。
傅孤白身處的是一大群凶獸的中心,那處於中心所承受的壓力是外面的弟子的數倍,何況現在凶獸的階段又提升了層次,如此近的距離,如何能夠躲閃,凶獸的聲勢全部達到了化氣的巔峰,光憑一個兵意這種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如何能夠抵抗?
傅孤白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四周那咆哮聲中傳來的壓力還在他的腦海中翻雲覆雨著,只是苦苦堅守著眼中的清明,在那更加迅捷的攻勢中勉強躲閃著,而任威所帶領的隊伍卻因為前列弟子渾水摸魚被前列的凶獸所擊傷而被淘汰,現在任威隊伍的人數剩下了十幾人,一時間在強度提升的凶獸群的強攻下顯得岌岌可危。
但是任威這次卻一動不動,模糊的面容眼神中卻越發的冷漠,任前方的陣列頂在自己的面前。
「隊長!」
前列的一名弟子有點撐不住的跡象,急忙轉頭喊了一聲,但看見任威那冷漠而沒有一絲情感的雙眸,心中忍不住一顫,前面的凶獸的獸顎襲來,咬住了他的肩頭,而其他的弟子見到這一幕想要幫忙,卻忙於應付前面的凶獸,眼睜睜的看著那名弟子被幾隻凶獸拖入獸群。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凶獸群中傳來,前列的陣勢開始漸漸的潰敗,由被拖入凶獸群的那名弟子原先站的位置為突破口,一隻隻的凶獸順著那個缺口不斷的湧入,然後以數量的優勢將那些兵域弟子一個一個的包圍起來,任威的隊伍瞬間全軍覆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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