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是兩個蒙面的黑衣人,身材都一樣,只不過其中一人是短辮子,另一個人的額頭有新的傷疤。他們手持長劍,正不緊不慢的靠近這邊,這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喲,大哥你看,夜王府的妃子們真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哎,嘖嘖,真不愧是風靈王國的第一美女流月清,今天真的是賺到了,想必我們幫派中還沒有人看到過真實的呢!」短辮子的男人仔細打量著流煙清。
晴美人下意識的遮了下面頰,驚恐的步步後退。綠荷哪裡見到這種架勢,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還是小綠沉穩了許多,冷靜的擋在流煙清的面前。
「小綠,快叫人,在這裡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流煙清小聲的說道。
小綠正準備離開,短辮子的男人迅速的翻個觔斗,穩穩的擋住了小綠的去路。
「哼,小姑娘,去哪兒啊,喲呵,連一個婢女都長得這麼水靈。」短辮子奸笑。
流煙清嚴肅道:「哼,竟然敢在本妃面前如此大膽,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誰膽敢讓你們這麼做的,要知道這裡是夜王府!」
黝黑的的男人冷靜上踱步上前,能看到他那如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流煙清,冷冷的說道:「凜妃娘娘,這是我們也不想的,只是聽說在您手裡有著有趣的東西,可否交給在下呢!」
這幅架勢令流煙清不知所措起來,比起身後那短辮子的男人,這個黝黑的男人看起來要更加的睿智。
「哼,你說什麼有趣的東西?看你是個江湖人士,與夜王府又有什麼關係?想必是找錯人了吧!」
黝黑的男人將手中的長劍搭在地上,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冷淡的說道:「凜妃娘娘是個聰明之人,定會知道我所說的是什麼,所以最好不要裝傻,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
小綠趕緊將流煙清擋住,厲喝道:「要殺要剮隨你,只要不傷害娘娘!」
「哼,小姑娘,在下佩服你的勇氣,只是,現在是不需要你!我們要的是凜妃娘娘。」頓了頓,黝黑男人繼續道:「關於皇榜一事,想必娘娘是聽說了吧,所以,在下只是想圖個方便,既然重要的東西在您的手中的話,還是趁早交出來,現在不會要了你的命,但是也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流煙清刻意控制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嘴角牽扯了下說道:「你想要多少?如果放過我們的話,隨便你開個價吧!」
短辮子的男人大笑一聲:「凜妃娘娘您看我們像是圖錢財的麼?還是把藏寶圖快快交出來吧,現在還可以放過你們,不然的話……」停頓了下,短辮子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看了看一邊的晴美人和綠荷。
綠荷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一切,還是晴美人將她扶了起來,依靠在旁邊的石柱上,見短辮子男人看向自己的時候,下意識的倒退幾步,臉色早已嚇得慘白。
小綠疑惑的看向流煙清:「娘娘,他們說的是什麼寶藏圖?」
流煙清搖了搖頭:「本妃也不知道!」
小綠轉向那兩個黑衣人:「你們想必是找錯人了吧,娘娘深居簡出,怎麼會無緣無故與江湖和朝廷之間的恩怨牽扯在一起?」
流煙清詫異的看向小綠,為她這句話感到奇怪,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這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知道朝廷和江湖中的事情?
短辮子男人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道:「廢話少說,不要浪費咱哥倆時間,小心把你們都抓了回去!」
流煙清故作鎮定道:「你們一不是要人,二不是要打劫,原來是因為藏寶圖,哼,關於這件事情本妃早已知曉了,還是京城內發皇榜那天,雖然這寶藏令不少的人虎視眈眈的,尤其是本妃也非常想得到那寶藏啊,可若是真有這藏寶圖的話,本妃為何不早早的行動呢?難道本妃真的笨到有了藏寶圖還要等你們這些江湖人士搶奪不成!」
兩人雙雙相視,對流煙清的這番話起了猶豫。流煙清繼續說道:「哼,你們想必也是個聰明之人,應該分析到本妃的父親和姐姐與皇上有著密切的關係,既然是這樣的話,若是本妃手中有那所謂的寶藏圖的話,第一個交給皇上才是,那為何皇上卻下了皇榜呢?那藏寶圖一定是在他人之手,不然的話,皇上就不會這樣做了。」
黝黑皮膚的男人謹慎道:「但是江湖中可是有消息傳來這件事情與凜妃娘娘有關呢,暫且不提你與皇上有什麼過節,但是你現在可是夜王的妃子,在武林中眾所周知夜王和皇上可是勢不兩立的,那就很難保證你不傾向於夜王這邊啊!」
流煙清心裡歎道:沒想到這看似愚鈍的人竟然分析的這麼透徹。
「皇上這可是覬覦你們武林乃至江湖中的龐大勢力,我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罷了,即使有了藏寶圖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的。你要知道你說的話中還有一個漏洞,你們斷定藏寶圖就在本妃手中,那麼朝廷難道就沒有收到消息麼?若是朝廷知曉這件事情的話,那一定派兵前來捉拿質問,可是都已經十幾天了,還是杳無音訊,想必朝廷是另有玄妙吧,與其你們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小心關鍵的要點被其他人奪了去,到時候你們可就是百忙一場了!」
短辮子的男人聽言之有理,轉向另一人:「大哥,這……」
流煙清眼睛偷偷瞄了下黝黑皮膚的男人,只見他雙眉緊鎖,手中握著的長劍也開始漸漸垂了下來,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晴美人和綠荷趁這個時間趕緊圍在流煙清身邊,謹慎的看著面前的兩人。
午時幽靜的庭院內,有樹葉被風捲起的沙沙聲音,忽大忽小,好似就在耳邊響起一般的傾襲,涼亭下的池塘有幾隻金魚在歡快的遊玩著,蕩起的水面潺潺聲蕩漾在空間。
這時候,流煙清注意到有經過刺蘭殿門外的奴才們,一行人的腳步和衣物的摩擦聲迴盪在整個刺蘭殿內,顯得有些吵嚷。
「哼,今天本妃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有下次的話,本妃可就難保你們的項上人頭了!」流煙清低沉道。
黝黑的男人靜靜的將長劍插進背後的刀鞘中,緊緊的盯著流煙清一眼,繼而一個騰起,轉眼間離開了這裡。短辮子的男人猶豫不決,指著流煙清道:「哥,這可是風靈王國第一美女……咦,人呢。「
一邊的小綠趕緊上前將流煙清擋住,向短辮子惡狠狠的豎了豎拳頭,咬牙切齒道:「再不滾,小心我扁你啊!」
「哎哎,姑娘別動怒,有話好好說,好好說。」短辮子嚇得步步後退,踉蹌的也使用了下輕功,狼狽的離開了這裡。
流煙清今天可真的見識到什麼叫做狐假虎威了。
眾人的心口像緊繃的琴弦,直到現在才放輕鬆,癱倒在石凳上唉聲歎氣著:「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突然闖進刺蘭殿了,這件事情一定要通知夜王殿下。」
綠荷這才緩了緩神情,一邊輕撫著胸口一邊說道:「娘娘,為什麼要放過這兩個人啊,這兩個人可是對你的不敬啊,這可是闖進夜王府了,太大膽了。」
流煙清靜默了一會兒,靜靜的說道:「此事不宜聲張,這可是關於朝廷和江湖中的事情,況且夜王殿下事情繁多,對於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分神的,今天即使不放過他們的話,對我們也是大大的不利的,要知道那黝黑的男人可是身經百戰的,一定有手段對付我們,所以那個時候我沒有求救的選擇是對的,不然,有可能我們這些人都會不保。」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緊張道:「娘娘,那真如他們所說是因為藏寶圖一事才這麼大膽的麼?」
流煙清搖了搖頭:「本妃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京城內有皇榜上說明關於寶藏一事,可是本妃就是不明白,這為何與本妃扯上關係了。」
晴美人擔憂道:「凜妃姐姐,不通知夜王殿下的話,果真沒關係嗎?」
「沒關係沒關係。」流煙清爽朗的擺了擺手,轉回頭的時候,眼神有些暗淡下來:那個人對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放在心上的。
可是令流煙清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剛才的兩個人的架勢是武林中人,可為何拿自己做要挾?圓夫不正是掌管整個武林麼?按理說武林盟主是不會不知道個幫派的弟子所作所為的,圓夫知道這件事情嗎?還是在武林各大門派出現了什麼裂縫,導致這麼做的嗎?
一系列的疑問縈繞在流煙清的腦海中揮散不去,只想盡快見到圓夫,可是圓夫向來是來無影去無蹤,但是知道他行蹤的,只怕只有一個人了吧。
懷著揣測的心情,流煙清傍晚去了前殿,這個時間是空明夜精神放鬆的時間,所以這個時候去叨擾他的話應該算是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