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受寵若驚:「母后……這,真是太謝謝您了,為兒臣舉辦這麼盛大的宴席。」
華太后拍拍皇后的手,笑道:「皇后不必這麼說,不過……哀家倒是想先讓你多多親近親近孩子們,以後可是為皇家的血脈奠定更好的基礎,我們的皇室子孫一定非常有膽識。」
皇后聽這麼說,也不好拒絕,向太后和皇上行了個禮就朝著孩子們走去,為他們折紙,為他們放花燈。眾皇親國戚見了,也紛紛奔去與孩子們嬉鬧了。除了座位上那些穩重的男人們,更顯眼的就是流煙清一個女子了。
流煙清是在跟空明夜賭氣,為了證明自己不向他所說的。
但是自己還沒等按下心來,這邊華太后就把流煙清叫到了身前。
「月清啊,哀家問你。」華太后微笑著拍拍流煙清,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又來了,流煙清心裡一陣牢騷,一定又開始從自己口中套話了,要知道只有在這個身邊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太后才會有機會這麼問話。
「太后儘管問,月清知道的都會說出來!」
華太后與空明瑾對視一眼,緩緩問道:「月清知不知道你自從不久前從階梯上摔下來的時候,在背後留下了疤痕?」
流煙清心裡一驚:這與張美人起初問自己的是一樣的,到底這件事情張美人和皇宮有了聯繫,怪只怪空明夜為何沒有及時把張美人的信鴿全部殺掉,這也是使得往後有備無患吶。
空明夜身後的宮女為其添上了一杯酒水,恰好擋住了視線,流煙清沒有看到空明夜此時看著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
「回太后,臣妃的兩個貼身婢女為臣妃沐浴的時候卻都未提及此事,大概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傷痕,都知道女子身上最容不得有什麼疤痕黑痣什麼的,如果這麼明顯的話那婢女早該告訴妾身了。」
流煙清知道如果被華妃或是皇上問起的話,自己絕不能說不知道和有傷疤,不然的話太后一定向張美人一樣開始找借口要看自己的那傷疤了,雖然自己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但是空明夜曾嚴肅告誡過自己,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所以流煙清心裡相信空明夜,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絕對不會害自己。
「是這樣啊,哀家之前聽說過凜妃曾不小心湊夠階梯上摔下,太醫都說過一定會留下疤痕的,哀家還讓太醫準備了些治傷疤的藥膏呢,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這麼說著華太后的表情顯得失落起來。
一邊的空明瑾趕緊接道:「母后大概是多慮了,月清身上若是真的有疤痕的話,自己一定會注意起來的,她怎麼會說謊呢,你說是嗎,月清。」
果然是心計頗深的空明瑾,故意使用激將法,好讓自己為了證明確實沒有傷疤,讓太后觀看,可是背後的確有東西,雖然不是疤痕,但是這莫名其妙有的東西還倒是讓自己奇怪的很,最近一直在想著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好好看看背後的印記到底是什麼樣子,為何不管是張美人還是皇后,就連空明夜都如此緊張?
難道流月清的身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如果,太后不相信的話,待會方便的時候,臣妃大可以讓太后一睹,好讓太后放下心來,臣妃在這裡先謝過太后的關心了。」
流煙清硬著頭皮說道。
太后和皇上見這麼說,興奮的眼睛錚亮,像是遠方水池內那閃爍著的燭火,在徹夜的黑暗中異於尋常的光明。
宴席接近尾聲的時候,流煙清逐漸焦躁不安,坐在空明夜身邊不時的變換著坐姿,空明夜注意到了,眉頭不耐煩的一緊,低沉道:「你就這麼不想呆在這裡麼?小心不要破壞了規矩!」
「哼,反正這個地方現在對你來說已經沒有感情了,早晚都要大戰一番,管他呢。」流煙清故意挑釁。
「啊,是的,這是早晚的事。」空明夜幽幽的說道。
流煙清一怔,沒想到從空明夜口中所說的是這番話,如果像以前的話,不應該是叫罵著自己不要失了禮數麼?免得空明瑾會借題發揮。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流煙清歎了口氣,靠近了下空明夜的身邊,一邊掃視著周圍有沒有人注意到這裡,一邊小聲說道:「剛才太后問我話了。」
「……」空明夜靜靜的聽,臉上也一樣是平靜的表情。
「她問我背後的疤痕一事,你說該怎麼辦,宴席結束的時候就是讓她看的時候了。」流煙清言語間有些焦急,只希望空明夜能出個主意。
空明夜好似沒有感到驚訝,平靜的回答道:「如果是這件事就不用擔心了,哼,那個老太婆今天倒是精明的很,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這麼多人好奇我背後的印記,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其中一定沒有好事,我想其中一定有著陰謀吧!」
「哼,今天終於聰明一回了!」空明夜肆虐的說道。
頓了頓,空明夜從懷中取出一盒藥膏,偷偷塞給流煙清:「這是圓夫給我的,為了以防萬一,果然與我猜得沒錯,在今天這個時候出現了,嘛,也正和我意,因此斷了那個老傢伙的念頭!」
「這是什麼?」流煙清掃視了下手中的小盒子問道。
「無色無味,塗抹在皮膚上會與皮膚黏在一起,但是不會輕易看出破綻,與皮膚一樣,你待會把它塗抹在腰間就可以了。」空明夜不緊不慢道。
「可是……我不知道具體在哪個地方啊,如果沒有掩蓋住呢?」
空明夜顯得不耐煩,表情好像是在說:你這個笨蛋,關鍵時刻怎麼腦子不給用了?
「是腰間的話,不能把它全部塗上去嗎?」
「言之有理!」流煙清輕快的說道。
頓了頓,發現空明夜正用著狐疑的眼神盯著自己,流煙清下意識的看向他,空明夜立即收回了視線,氣氛倒是有些詭秘的很。
只是在這一剎那間,流煙清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有些陌生,是因為面前這個人剛才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是一種不信任的感覺,甚至是在提防著自己,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流煙清心裡七上八下。
鶴仙宮,雍容華貴和富麗堂皇造就了這裡,隨處可見的紅木設施形成了一種高雅的感覺,在盡頭處的一角是一個紅色的寬大屏風,立在那空曠的地方顯得突兀的多。
「稟太后,臣妃現在多有不方便之處,想著可以先在屏風後面換下著裝嗎?太后才能得以看清楚呢。」流煙清隨便瞎編了借口。
「可以,當然可以,想來月清也是個會害羞的丫頭。」華太后眼中充滿著希望和私慾的神情,看著流煙清就好像是看待一個無價之寶一樣。
屏風後剛好將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部遮住,流煙清三下五除二迅速把繁鎖的衣物脫掉,又生怕突然這時候有人向這邊瞧著,趕緊把圓夫的藥膏塗在後背上,流煙清依稀記得空明夜撫摸自己後背的那個地方,有著微涼的觸感,在後背劃出怪異的圖案。
藥膏是透明色的,而且不粘稠,流煙清好奇它的特性,特意在自己手背上塗抹了下,沒想到手背沒有多少工夫已經與皮膚完全吻合了,竟看不出其中有玄妙之處,流煙清不禁好奇起來,這透明的藥膏難不成真的這麼神奇?能把印記全部抹掉?
懷著忐忑的心情,流煙清緩緩從屏風後面踏出,大概是因為此刻緊張的心情,流煙清雙手刻意讓身前遮了遮。
「呀,月清好了,快,快讓哀家瞧瞧,既然是皇親國戚的女子最是忌諱自己身上有疤痕的,不然一定會招來夫君的冷淡,不過我們的月清可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難怪夜王總是寵愛著你。」
「太后言重了。」流煙清恭敬道。
華太后好像很著急要一堵究竟,也不顧身後的宮女前來攙扶著自己,繼而像是在爭奪什麼一般,一把扯下流煙清的後背衣物。流煙清只覺得華太后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繼而上下左右來回扒開衣物,生怕自己錯過了某個地方。
「太后,月清背後有傷痕嗎?」流煙清說道。
華太后戀戀不捨,眉頭緊蹙起來,心不在焉的回答道:「還好,沒有明顯的疤痕。」
流煙清心裡暗自舒了口氣,心裡笑道:好一個圓夫,比現代社會的人還要聰明,做出了這可以遮住印記的藥膏,若是再加以利用的話,美容護膚也不是問題啊,還可以遮瑕呢。
華太后顯得綢鑄不安,臉上流露出不安的神色,顯然沒有之前那熠熠生輝的眼神。
「太后是在回想著什麼嗎?難道月清的後背上真的有什麼疤痕,讓太后掛心了嗎?」流煙清打算繼續裝傻,心裡在暗自嘲笑著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