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夜冷笑一聲,繼而緩緩道:「要知道此時此刻,空明瑾身邊有利的人死去的越多越好,這樣才會對我們有利。」頓了頓空明夜繼續道:「明天準備出發。」
卿妃笑著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從兩人的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兩人是習過武的,自然對有人的靠近很警覺,剛轉回頭,那邊就愣在了那裡。
「你們……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一張美麗的面龐寫滿了焦躁不安,懇切的看著兩個人,希望兩個人之間的對話是假的。
「凜妃……」
流煙清看著兩人認真的表情,冷笑道:「怪不得看你們這麼有默契,原來你們兩人比一般的人還要親密呢,看來一切都是我誤會了。」
卿妃見流煙清說這些不找邊際的話有些慌了,這明顯是在吃醋嘛,怪空明夜沒有把一切告訴她。
「那告訴我,是你們對弦音做了什麼對嗎?」流煙清繼續問道。
空明夜緊蹙眉頭:「是又怎麼樣。」
「弦音會死麼?」
「這要看空明瑾了。」
流煙清猶豫了下,眼睛來回看著兩個人,果斷的說道:「明天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情!」空明夜不爽道。
流煙清靜默一會兒,繼而戲謔似的看著空明夜說道:「卿妃可以去,為何我不可以,想找這麼拙劣的借口,對我來說是絕對不行的,哼,本妃還要當面質問弦音一些事情,可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放棄這件事!」
流煙清倔強的一哼,扔下這句話就揚長而去。
憑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最親密的樣子,憑什麼空明夜什麼事情都不與自己說了!流煙清心裡不滿的想到,明天一定要當面問清楚弦音,為何空明夜會這麼無緣無故懷疑到她,為什麼弦音看起來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
可是讓流煙清更加在意的是那只白鴿,既然是從張美人那裡要來的,那一定張美人所養的白鴿一直與皇宮保持著聯繫了,這麼長時間倒是沒有發現這一點,包括空明夜在內,都全然不知,這些日子倒是不知道張美人暗中與空明瑾有何聯繫了,若是關乎到自己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著危險已經悄然逼近了?
晚上,綠荷和小綠服侍著流煙清沐浴,眼尖的小綠突然看到了流煙清後背的印記,奇怪的仔細瞧了瞧,詫異的問道:「娘娘,您是不是受傷了?後背的是疤痕嗎?」
綠荷一聽,緊張的湊上去一瞧,大驚道:「不會吧,我們娘娘皮膚潔淨的很,以前從未看到過這印記啊,不會是什麼東西盯上去的吧。」
綠荷下意識的用手去試探,被敏捷的流煙清躲開了,這個時候才想到空明夜對自己說過,絕對不要讓第二個人看到,雖然很是奇怪後背的印記,但是一想到空明夜嚴肅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就認真的記下了,因為空明夜認真起來所做的決定全部是正確的。
「大概是上次吃的東西過敏了吧,本妃的體質就是這樣,過一段時間就會沒有的。」流煙清趕緊讓身子沉入浴湯,免得讓兩人看到了什麼。
小綠擔憂道:「娘娘難道就不擔心留下疤痕什麼的嗎?若是真的過敏引起的話,還是及時找大夫治療下。」
流煙清搖了搖頭:「不必了,況且以前也有過,我對我的身子是最清楚的,所以,小綠和綠荷,不要對別人說哦,要是本妃被取笑了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娘娘,奴婢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綠荷爽朗的拍著胸脯說道。
清晨,在皇城上方籠罩著白色的霧氣,遠遠望去灰濛濛的一片,朦朧間能依稀可見被包圍住的層層樓宇,琉璃翠瓦上沾染著點點滴滴的露珠,晶瑩的像是一個個寶石。
恢宏的皇宮大殿之內,早已恭敬的候著滿朝大臣,都在屏息等待著什麼,莊嚴而肅靜。在正坐上端坐著身穿龍袍的男子,他劍眉橫飛,精緻的嘴唇冷冷的,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額臣子,那雙極具洞察力的雙眸在來回掃視著每一個人,繼而落在了一個臣子的身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繼而收回視線。
「皇上,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只怕鄰國會向我國發動戰爭了,還請皇上盡快做決定!」
大殿內響起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皇上面不改色,依舊是不削一顧的樣子,緩緩說道:「急什麼?朕所做的決定可都是為了我朝著想,要知道鄰國太子可是現在依舊被關押在夜王府中,若是鄰國發兵的話,我朝盡可以把事情推卸給夜王,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白鬍子官員上前緩緩說道:「陛下,這萬萬不行吶,鄰國太子雖然犯了有辱皇家威嚴的罪過,但是事實並不是鄰國太子想做的,因為當時大家都看在眼裡,是那妃子不小心絆倒了裙角跌進鄰國太子身邊的,也並非太子有意……」
「哼?不小心跌進他懷裡?看來左太傅你誤會了吧,鄰國太子可是伸手對朕的皇貴妃毛手毛腳的,這怎麼能算不小心?」空明瑾的語氣顯然有些不耐煩。
這時,站在他旁邊的一個中年官員開口了,消瘦的面頰上有著歲月的痕跡,細長的雙眼帶著些惱怒:「左太傅,您這話說的就有些太牽強了吧,即使是一國太子也不能對比他輩分大的人這般輕佻,就先不看在皇貴妃是在下的女兒,要知道這可是對皇家的不敬,若是不殺一儆百,我們風靈王國的顏面向哪兒放?」
空明瑾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流太傅說的極是。」
左太傅只好作罷,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既然是這樣,那只有與鄰國再次商量了,鄰國太子已經關押在夜王府已經是半年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會出大亂啊。」
空明瑾輕笑道:「哼,要知道鄰國可是個小國家,他們究竟拿些什麼跟我朝抗衡?」
左太傅連連歎氣:「皇上啊皇上,您還年輕,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鄰國雖小,但是他們的實力未必會輸給我們,老臣已經服侍了先帝一輩子,自然見過這些突然發生的狀況,要知道這些年頭鄰國沒有大消息的時候,正是他們儲備力量的時候,只怕日後會突然打的我們猝不及防……」
空明瑾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雙眼瞇起,從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緊緊的盯著左太傅,低沉道:「左太傅,你是在怪罪朕處事不當麼?還是責怪朕太年輕,不諳世事呢!」
左太傅依然無奈:「老臣並不是這個意思,請皇上恕罪,老臣只是丙存先帝的懿旨,好好的服侍現任的皇帝,老臣絕對不會背叛風靈王國,也不會背叛皇上,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風靈王國著想啊,還請皇上三思。」
左太傅深深的向空明瑾行了個禮,以表示自己的誠懇。可是這一切對於空明瑾來說等於是空氣。空明瑾輕蔑的緩緩說道:「看來左太傅的思想漸漸退步了,現在的朝代與過去可是不一樣,拜託左太傅的思想能不能再開明一點?我們風靈王國要的可不是像左太傅這樣畏首畏尾的大臣!」
左太傅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空明瑾喃喃道:「皇上這是何意?」
空明瑾眉頭一挑,惋惜的看著左太傅:「朕的意思,左太傅現在可以安安心心的安享晚年了,我朝之上定會有更出色的人輔佐朕的,也自然會有著忠心耿耿的大臣,所以請左太傅放心罷!」
左太傅失望的看著空明瑾自言自語道:「早知今日的話,倒不如當初那場戰亂中輔佐夜王殿下了,先帝的太子殿下,比任何人都要出色,看來我是選錯了人。」
頓了頓,左太傅看了眼空明瑾緩緩說道:「這樣的風靈王國,我大可不必忠心耿耿,先帝啊,老臣對不住您了!」
左太傅的聲音漸漸高亢,儼然已經掩蓋住了空明瑾下令的聲音。
大殿之內進來兩個將軍,面不改色的想要把左太傅拖走,可是被左太傅拒絕了。組太傅單膝跪地,雙手做了個抱拳的姿勢對著龍椅之上,絕望的看了一眼,繼而緩緩把頭上的官帽摘下,緩緩的放在地上,接著深深的行了個跪拜之禮,在大家的驚詫下昂首挺胸的步出了皇宮大殿。
大殿之內寂靜的很,靜的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聽到,一些人眼見著這三朝元老已經被空明瑾罷了職,心裡有萬般不捨也不敢出言,生怕自己的地位會因此受損,若是不進言的話,那當朝不是失去了一個衷心的大臣了麼?
就是在這兩者之間,大家都選擇了前者,選擇了明哲保身。
「朕有些乏了,若是沒有其他要事的話,就退朝吧。」空明瑾說道。
「吾皇萬歲萬萬歲!」
「對了,流太傅隨朕來一下!」
流連清就在大家的詫異視線下隨著空明瑾慢慢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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