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流煙清認出了她,正是這兩個主僕有好幾次害得自己幾乎要名丟黃泉呢,化成灰都認識,如果不是念在沒有太大的過失,一定會好好懲治這兩個人的。
「你家主子看起來不是那麼舒服,趕緊扶回去好生歇著吧,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是無法向夜王交代的,夜王殿下不知道近些日子會不會來後宮,這萬一來了,見到大家都這麼無精打采的一定很失望吧。」
果然這麼說眾嬪妃的眼神都變得神采奕奕,充滿期望的看著流煙清說道:「真……真的嗎?姐姐,你的意思是夜王殿下要來後宮麼?」
流煙清含笑的點了點頭,一想到曾經好幾次都是夜王悄悄的行至後宮,根本就不讓奴才們通報,這後宮的女人們可是日盼夜盼,也盼不到夜王的身影,而夜王整日旋轉在流煙清的身邊,還有具有相當勢力的雪妃,這後宮的嬪妃們大概失去了鬥志,哪怕現在能見著夜王一面自己也是心甘情願了。
喜兒深深的看了眼流煙清,眼神很複雜,流煙清看到的時候微微震驚了下,比起以往那充滿殺氣的眼神,現在的這眼神倒是被削去不少凌厲。
待喜兒扶著雅美人離開之後,眾多嬪妃們開始議論紛紛。
「聽說李御醫前不久中毒身亡了,也難怪這雅美人會這麼傷心呢,最近幾日也很少與我們姐妹們聚在一起了。」
流煙清眉頭一緊:「你說什麼?李御醫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身亡?靈太子剛來不久還前去為雪妃包紮傷勢呢。」
也就是那天雪妃故意設計陷害自己的那天。不過那種小計倆是騙不到空明夜的,流煙清心裡暗自慶幸空明夜不是那種笨蛋,自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這個人也不去追究下去。
「大概是在後來的幾天,聽御醫所的人說李御醫整日都在研究著草藥,不知是做什麼用的,基本都是半夜單獨研究著,後來在睡夢中再也沒有醒來,御醫所的人也沒有找到那草藥,如果找到了,說不定就知道是因為什麼死的呢,嘖嘖,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人。」
坐在一邊的張美人疑惑道:「雪妃額頭上的傷勢?府內當天還在傳著是凜妃姐姐傷害雪妃,所以才導致的呢,這……恐怕不是真的吧。」
流煙清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因為自己知道若是當這麼多人面為自己辯解的話,那麼日後傳在雪妃耳朵裡一定會引來不小的風波,索性也不去管它了,隨便別人怎麼想。
「就是那天,還看到李御醫好好的,哎,如果知道他這麼辛苦的話就讓他回去多休養幾天了,他死的這段日子我們恰好不在府內。」
「那姐姐和殿下他們都去哪裡了呢?這段日子雪妃動不動就來到後宮找我們幾個姐妹們『聊天』,說的都是這件事情。」
流煙清能想到靈雪兒被氣的臉色鐵青的樣子,這段時間不僅夜王和自己的哥哥不見了蹤跡,就連凜妃也不見了,這明顯是三人一同出府了嘛,把雪妃一個人丟在夜王宮。雪妃這心裡一個不平衡,就找到後宮的姐妹們撒氣來了。
「我?本妃可是一直在夜王宮的後院呀,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身後的小綠和綠荷雙雙對視一眼,心想絕對不能背叛主子。
「言歸正傳,有人知道李御醫是怎麼突然死去的麼?這畢竟在夜王府也是不吉利的事情,有誰處理後事了麼?」
站在前排的晴美人這時候回答道:「李御醫是被雅美人下葬的,畢竟是不吉利的事情,所以府內偷偷給處理了,所以這些日子很少見雅美人歡笑呢。」
看來就是每天研製毒藥把自己給毒死了,嘖嘖,一定是聽從雅美人的命令想要偷偷謀害著別人吧,之前就有過兩次謀害自己未遂了。這人吶,私慾未免太過旺盛了,為了自己什麼也不管不顧,結果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又能怪誰呢?
「在這之前雅美人不是與雪妃娘娘相處的挺融洽的麼?每天我都能看到雅美人三天兩頭往雪妃那裡跑。」
流煙清一驚,循聲望去,一個清秀的女人好奇的說道,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這麼突兀,見流煙清向自己看去,下意識的摀住了嘴巴。
「後宮的姐妹們相處的融洽不是挺好的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本妃倒是喜歡看到這些融洽。」流煙清說道。
那個清秀的女人小聲的喃喃道:「可是這麼突然的兩人的關係就這麼近,難免不教人新生起疑啊,但就在前兩天在後花園中我又看到兩人擦肩而過都沒有任何笑容的時候就有些起疑了,兩人的關係倒是挺矛盾的呀!」
她身邊的人也附和道:「這麼說,還卻有此事,我們後宮的姐妹們雖然算不上太親密的關係,但是也不至於突然間就冷眼相待啊,雪妃娘娘現在看見她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別人一樣,驕傲的像只孔雀,也大概是因為靈太子殿下來到夜王府的緣故吧,而這雅美人卻漸漸的變得惹人垂憐似的……」
後面的話流煙清聽的不真切了,只是隱隱的覺得兩人的關係絕對不是一般的簡單,一定兩人之間發生的什麼事情才導致這種局面的。
夕陽漸漸落下,嬪妃們都已經打道回府了,只剩下張美人留在這裡,張美人給人一種不惦記任何**的人,所以流煙清也並不忌諱在她身邊說著什麼,看起來張美人不喜歡跟後宮的女人們打著交道的樣子。
「張美人既然想多陪陪本妃一陣子,倒不如陪我下盤棋怎麼樣,呵呵,最近學會的東西,還不熟悉。」
張美人欣喜道:「妹妹技藝不如姐姐,還請姐姐多多擔待啊。」
刺蘭殿內的書房被點了通透的燭光,兩人盤腿坐在茶案上下著圍棋,但是兩人都沒有太過專心致志。
「姐姐這一趟去皇宮,有什麼收穫沒?」張美人盯著流煙清的臉靜靜的說道。
流煙清沒有聽到話中的意義,認真的琢磨著該往哪裡落棋,一邊回答道:「都挺不錯的,就是六王爺令人作嘔!」
張美人輕輕一笑,淡淡的說道:「六王爺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做事輕佻放蕩,也難怪姐姐討厭。」
「不過說起來倒是有些羨慕那個弦音吶,這麼年輕就已經被封為江湖上的琴師了,嘖嘖,恐怕那琴藝是無人能比的。」
張美人一愣,繼而試探道:「那麼,當時皇后娘娘也在那裡咯,她對弦音有什麼看法呢?」
流煙清聳了聳肩:「皇后娘娘好似對她挺讚賞的,也難怪,這麼年輕,這麼懂得禮節,雖然自幼失聰不能說話,但是她能夠清楚的用行動和眼神回答你們,嘖嘖,真是了不起的女子。」
張美人奇怪的看著流煙清,眉頭緊鎖,不再說下去。
「呀,我贏了!」流煙清欣喜的落下一顆棋子,繼而雙手合十道:「有生以來可是第一次贏了呢,沒想到贏了的感覺挺好的。」
「看來姐姐的技藝更勝一籌呢。」
流煙清這時候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張美人,本妃記得第一次在我刺蘭殿見到你的時候你那天還稱呼我為『妹妹』,難道是因為我的年紀比你小嗎?可是我的輩分比你大好多喲。」
張美人笑著擺了擺手:「這都是我一人開玩笑呢,看姐姐大病初癒的樣子想逗你開心呢,不過話說回來姐姐你背後的傷勢怎麼樣了?也不知留沒留疤痕呢。」
背後的疤痕?
流煙清心裡一驚,從未聽說過自己背後有什麼傷痕啊,就連小綠和綠荷為自己洗澡的時候都沒有提及呢,況且自己並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異樣。
「什麼疤痕?」流煙清狐疑道。
張美人輕笑了下:「姐姐難道不記得從台階上摔下來的事情了?那天剛好背後被樓梯摩擦到了,妹妹只是關心一下而已,請姐姐見諒。」
「應該沒有吧,如果有疤痕的話,小綠早就告訴我了。」
「做奴才的怎麼好讓主子的心情被這疤痕干擾呢,恕妹妹不知禮數,可否讓妹妹一瞧呢,如果有疤痕的話,妹妹這裡正好有祖傳秘方治療疤痕的藥膏,到時候可以塗一些。」
流煙清定是不好意思給別人看身子,雖然同是女人,但是這麼突然倒還是覺得不知所措了。
張美人大概看出了流煙清的猶豫不決,含笑的說道:「姐姐若是不好意思也就算了吧,我只是想看看姐姐的傷痕是否輕重罷了,如果傷痕不大的話用藥膏治療不久便會恢復如初。」
流煙清心裡猶豫著,若是真的不巧自己的身上留了疤痕那麼以後再怎麼去掉也是不可能的了,還不如試一試呢。
「那……還勞煩張美人看看了,做奴才的就不喜歡把這些高速主子,怕主子生氣什麼的,嘖嘖真是的,如果真的能好的話費事就費事點,反正也不浪費多大功夫。」
s